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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将离

南城的东隅有座酒楼位处深巷之中远离喧嚣而居,宁静颇宜详谈。

晏秋引着慕辞入楼便循阶而上。

正巧也在此楼中与曲安容同桌居于二楼的百里允容无意间又见了熟人身影不禁诧异,曲安容察见了他的异色便也回头,却只瞧见一前一后两道登楼的背影。

“是你认识的人?”

“嗯,刚刚还在楼外打过招呼。”

“是谁呀?”

“以前的一个邻居,叫晏秋。”

“晏秋?!”

百里允容平静的瞧着曲安容满脸惊色。

“就是跟随燕赤王的那个晏秋?”

“嗯,是他。”

“你竟然还跟他做过邻居?”

“以前师从田公时曾在鬼谷涧隐居过一阵子,那时晏秋也初入师门,便是那时做过邻居。”

闻此曲安容却更诧异了。

她原先只知道百里允容乃是朝云国机铸府掌府欧阳青的亲传弟子,谁知他竟还有过师从田公的经历!

这田公便是当今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兵家圣人。

其人隐居中原,列国诸侯争相求访,就连东洲不可一世的燕赤王也是三拜其门才从此人手中求得一部兵书。

而这晏秋同样也不得了,早在拜师鬼谷之前便已通掌齐魏两国相印,其治世之文更得诸侯拜阅,而后师从鬼谷才隐匿了几年,燕赤王势得归京之后,此人便自拜门下做了燕赤王府的辅臣。

虽然朝云国的局势曲安容了解的并不太深,却也能知,燕赤王能叱咤朝堂与当朝太子抗衡,少不了此人的功劳。

了然此况后,曲安容啧啧叹道:“你还挺深藏不露的嘛,不但是田公的弟子,且还认识晏秋这等人物。”

百里允容却是泊然笑了笑,“这都是我师父的缘分,我不过是碰巧而已。”

曲安容突然发现,这人平日里行事虽刚,实际好像也还是挺谦和的。

“那你认识燕赤王吗?”

“欧阳先生与燕赤王交往较多,不过我就只远远见过他几次。”

毕竟燕赤王既手握兵权又是朝中协理政事的摄政王,身居要职时常远赴边疆应付战事,归京又要处理繁杂诸事,那日理万机的就是当朝太子也未必能比他繁忙,故别说是他了,就连他二师父欧阳青也不一定能常见那位殿下,大多数时候都是晏秋跑腿。

“我听闻燕赤王的兵法也是承自田公,你们两不应该是同窗吗?”

“燕赤王拜会师父时,我已经离开了。”

“原来如此……”

两人谈话间,曲安容未经意间又瞥了那边上楼的两人一眼,正好瞧见了走在晏秋前面那人。

晏秋是个谦和儒雅的文人,当下拎袍欠步随行在后,全然一面顺从之态,而他前面那人却是截然相反,挺拔颀长的背影宛如劲松傲竹,负手登阶时肩背舒展傲然间更呈锐势难掩。

曲安容瞧着那背影愈发觉着眼熟——

怎么有点像是昨夜才见的、女帝身边那个名唤潮余的郎君?

-

晏秋在三楼选了一处颇避干扰的位置,恰临窗,落眼于外便可见那条月澜河上小舟穿流。

“百里允容师从田公多年,而今却是只做机铸师了?”

“百里允容少时便为其父托付与田公,说是田公养大也不为过。”

虽然晏秋与百里允容拢共只做过三年的邻居,不过他记得田公是从他七岁时起便一直将他养至十六岁。

主要是百里允容十六岁那年恰逢欧阳青游历中原入,然后百里允容就被欧阳青拿一只机关木鸟给拐走了。

当时田公得知百里允容跟着欧阳青跑后还在山里大骂了三天三夜,谁劝都不消气,但田公也着实是疼惜百里允容这个孩子,骂欧阳青骂得再狠也是只字不怨百里允容,当时晏秋还觉着挺纳闷,田公怎么就不骂那小子白眼狼呢?

之后不久,因胜颉人获功扶封亲王的燕赤王便来拜访了田公。

虽然世人皆称燕赤王乃是师从田公,可其实当时正因失徒而在气头上的田公在慕辞第一次登门拜访时直接就赏了个闭门羹。

第二次是出门时被慕辞给堵了个正着,才只得坐下来谈了,谁料田公一得知他是朝云国的人便立马拂袖而去——那混账的欧阳青可不正是朝云国的机铸师嘛!

直到慕辞再度登门第三次,田公才终于松了口,却仍没收他为徒,而只是赠予了兵书。

这事晏秋估摸着也算是他家殿下的一块心结吧。

见慕辞瞧着窗外若有所思,晏秋敛袖为他斟上一杯酒,道:“这百里允容吧,若论天赋也许不差,但要跟殿下比起来,那可还是差远了。”

慕辞微微挑眉瞥了他一眼,就看着他又想怎么拍马屁。

晏秋也贼兮兮的瞧了殿下一眼,又道:“殿下可别当臣是没由头的拍马屁,毕竟殿下可是早在拜访田公之前便已有战绩在身,那百里允容虽说兵法倒背如流,却未曾入过军营一天,岂能与殿下相提并论。”

“再说了,当初田公若不是让这百里允容给气的,岂会三拒殿下于门外,谁知殿下天资卓越,便是不入师门,只自行钻研兵书也能……”

“行了行了,让你多说两句你还真来劲了?”

晏秋立马闭嘴。

虽然不少人传称他的脾气不好,但慕辞自认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过当年被田公拒绝了几回便要在此诋毁人家的徒弟来找点心理安慰,他可没这么无聊。

慕辞喝了这杯酒,又道:“我不过是在想,百里允容师从田公十年却不入军营,虽然他机铸的手艺也不差,但总归还是有点可惜。”

“合着殿下的意思是……”

慕辞淡淡瞧了他一眼,晏秋自当会意,立马揽活道:“百里允容正好晚间邀臣上他家去喝酒,殿下若有意,臣去给您松松土?”

以前慕辞确实有过将百里允容招至麾下的打算,可如今此人既已是他的心肝花非若的人了,故他哪怕欲求其才,也自己断了此念。

“不必。”

慕辞自己斟了杯酒,将饮时又问:“如今朝中形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