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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北洲之行(十四)

凌峰手执陶壶与她添茶,茶壶嘴稳稳出水,像是没听见清然的话一样。搁下茶壶,斜眼瞥了一眼帐外,确定无人靠近,抬眼看她 ,眸光坚定问:“你发现什么了?”

清然轻轻摇摇头:“还不能确定”,手中的粗陶杯做工十分简陋,杯肚子上不少气泡坑点,清然食指扣着其中一个坑,接着说:“我怀疑北洲久久不能太平,不全是戎狄人的问题……”

剩下半句话不用多说,凌峰也明白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果真如此,并非他们二人能够解决。

他垂眸,平静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梅花陶盒搁在桌面上,推到清然面前。

“这个,你试试。”

一个古朴的小陶盒进入眼帘,清然拿过来问:“这是什么?”

她以为是什么能够对抗敌人的秘密武器,揭开来,一股梅花清香萦于鼻尖。

“这是……”她看着凌峰,用小指指甲挑了一点抹在手背上抹开,“这是润肤膏?”

凌峰垂眸端茶杯,轻嗯 一声。

清然想起来,清早在城楼上,凌峰离开了一会,原来是去寻这个东西了。

这个世上,除了母亲,还没有谁对她这么用心过,清然笑着道谢:“多谢你,我很喜欢。”

凌峰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丝笑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那笑还未收回,僵在脸上。

“你一路保护我相当费心费力,有时间,我希望你用来多休息,否则,我会觉得自己是你的累赘。”

搁在腿上的手握紧了拳,倏然又松开。

他平静开口:“没事,我不累。”

凌峰看着冷淡疏离,实际却细心温柔,还有几分固执,清然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由他去了。

她收起润肤膏,眼下戎狄之患毫无进展,她暂且没有心思保养自己的手。

中军大帐,江守信刚沐浴过正穿衣。

校尉钱勇拿了一封信进来。

“将军,有信来。”

江守信瞥了一眼信封,淡淡嗯了一声,慢腾腾整理好衣裳才接过来。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落款处只有一枚龙纹印章。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书信,又装进信封里交给校尉:“拿去烧了。”

校尉道是,把信收进衣襟里问:“那位有什么吩咐?”

江守信摇摇头:“不是吩咐,是我问的一些事给的回复。”

钱勇想要再问,但见江守信没有主动要说的意思,便按下未说。转而说起这位宁王府司马来。

“将军,您领兵出城接应张冲时,卑职观察过这位詹司马。只是在城墙上站了一夜,在未提前约定的情况下,成功指引您找到张冲等人,并将人带回来。除了您神勇机智之外,此人看起来也不简单,咱们要加倍小心才是。”

江守信冷笑:“一条宁王府的狗而已,也就萧君昊那个软蛋才会把他当回事。”

近身随从送来一碗雪耳羹,他担袖接过来,“他是詹裕明的儿子,在北洲军中多年,一直在其父身边历练,听说英勇多姿,是个长相俊美的年少将军。”

“你看本尊,俊美倒是有了,只是……怎么看着娘们儿唧唧的,一副柔弱书生样,完全看不出是个将军。”

钱勇讪笑:“这大概就是传闻不实吧,一定是詹裕明为了美化儿子,有意放出来的谣言罢了。您看他自己就知道啦,说是镇守北洲十年,说白了,连不到两万人的戎狄都打不过,还镇军将军,简直就是笑话,哈哈哈……”

大帐内传出不厚道的笑声。

张冲捂着伤口站在大帐不远处静静看着。听到他们放肆的笑声,冷眸转身走了。

他与遥乡军中将领江守信不合多年,虽心有芥蒂,但看在他这次亲自出城救他们回城的份上,准备亲自来道谢。

不曾想,听见他和校尉毫不遮掩的言论,明白过来,如果不是他们口中的宁王的狗腿子的到来,他们依旧据城不出,不会去接应他们。

而这次能顺利回城,宁王身边那位大人功不可没。

他回去跟其他人打听昨夜城楼上发生的事情。有人亲眼看到那位司马是如何发现他们在危急时刻发出的求救信号,又是如何指挥江守信找到他们的。

他一言不发回了伤兵营。

默然坐了许久,身边有人吊着膀子坐过来问:“都尉,您怎么了?跟将军道过谢了吗?”

其实他是想问有没有跟将军和解,这些年,兄弟们跟着他出生入死这几年,他跟将军不对付,连带着兄弟几个日子都不太好过。

这次,他们被将军亲自救回来,本着这次机会,做下属的,主动找上封说说,不说能冰释前嫌,至少让以后的日子好过些。

张冲摇摇头:“不曾。”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几人靠过来。

“为什么?”

“是啊,都尉,为什么啊?”

张冲颓然看着兄弟质疑的眼神,呼出一口浊气,微仰着头靠在一个柱子上说:“救我们的不是他,是从京里来的那位大人。”

他嗤笑一声,“如果不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他还是会见死不救,更不会亲自出城去救我们。”

几个人相顾无言。

其中一人说:“这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这个台阶啊,只要顺着这个台阶下,以后找机会离开遥乡,不愁找不到明主明君效命。”

“是啊都尉,忍一时之气,是为了更好的将来呀!”

张冲依然摇摇头。

“如果你们觉得跟着我委屈了,大可自行去找校尉表明态度,此后,咱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不管他们如何选择,张冲都要跟他们划清界限,以后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众人听了没作声,气氛一时难以捉摸。

封逸收到消息,说詹清澄到达遥乡城的头一天夜里,被困山中十日的一支精锐被救回。他站在城楼上远程指挥,与营救部队配合默契,成功成功从虎口夺食。并且,出城营救的将军江守信歼灭了戎狄两千部众,还烧毁了他们一处营地。

这也算是初步胜利。

他当即挥墨写了一封嘉奖信送至遥乡,并将萧致送到北洲中军大帐的一封信一并送了给了清然。

清然还未来得及阅信,这头又有从北洲王手中转来的信。

她以为是曲乐关出了什么岔子,先拆了信。

原来是宁王以为她还在北洲,便将信直接送到了北洲王府,北洲王这才转来遥乡。

信上告诉她,京中恐有变,边境之事,从速。

这封信写得含混不清,许多事只怕不好在信中讲明,故而未提。

她暂无心思琢磨京城里的事,只是回想上一世,这个冬季,除了北洲边境骚扰不断之外,并无特别的事,便未放在心上。

转而去拆封逸送来的信。

展开来,一眼先看到落款,竟是宁王印。

看来宁王给她和封逸分别发了一封信。

她以为是同样的事情,快速扫了一遍,但,眼中浮现“命在旦夕”这个词时,定住了。

视线往回找,找到命在旦夕这个词形容的主体人时,如有雷击。

怎么会……

上一世,皇上明明是过年之后三月份陷入昏睡,昏睡七日之后才龙驭宾天,之后过了大半年的时间,端妃也跟着去了。

这一世怎么会……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难怪,难怪宁王说京中恐有变数,皇帝一死,各方势力必定争相夺权。他和太子在京中的日子,一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