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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北洲之行(十五)

萧致站在镇军将军府门外。詹夫人得了消息,被丫鬟扶着,匆忙从院内出门来迎。

一脚正要跨出大门,从旁撞过来一道身影,险些将她和丫鬟撞飞。

撞人者蛮横瞪了他们一眼,只听一声凄厉的哭喊声,满氏和她身边的丫鬟跪倒在门边,哭喊着求王爷救詹裕明。

求就求吧,嘴里不干不净连带着詹夫人和清然都一通数落,说他们良心都被狗吃了。

詹夫人闻言,几要气绝。

这内宅无知妇人,这些话如何能在贵人面前说得。她叫人快将满氏扶回去,好生歇着,莫要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满氏哪里肯听,膝行几步,跪在萧致身旁,哀切乞求。

萧致站立如松,魏然不动,连眉毛都没眨一下。

南舟在旁看着,笑着上去劝满氏,但如何都劝不动,更拉不开。

詹夫人在一旁替满氏谢罪。

萧致转过身来,轻轻一挣,便将满氏踢开了去。

她也并非全然糊涂,到底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堵,稍作纠缠便躲开了去。

萧致笃定她会如此,这才敢有所动作。

他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满氏,上前两步扶起詹夫人。

“夫人不必多礼,别人的错自有别人承担,无关夫人。”

詹夫人道是。请他入内叙话。

萧致掸了掸衣袍,轻巧提着袍子一角,入了詹府大门。

待丫鬟上了茶,詹夫人问出心中不解:“夫君在北洲被指通敌卖国,人已被扣押,旁的人,无论往日多亲密,如今已成陌路,无人敢靠近我詹家的门,怎么殿下还肯登门?可是有事要吩咐?”

话音刚落,忽而想起什么来,悚然惊问:“莫不是我儿清澄……他出了什么事?”

萧致面色温和含笑道:“夫人莫要胡思乱想,本王登门,并非令郎出了事,只因令郎替本王在外谋事,不放心家中,尤其是您,托本王前来探望夫人。”

詹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萧致一招手,南舟得令,站在门口喊:“来呀,将东西送进来。”

话音落,一列小侍从捧着托盘进来,站成一排。

萧致道:“这些,是詹司马担心夫人身体,托本王送来的补身体的药材,请夫人收下,时常服用,永保康健。”

詹夫人出身东洲东临侯府,对这些东西都了解,就凭清然在王府那点俸禄,买根参须都费劲,更何况这些上好的燕窝灵芝什么的。

她面上笑着,心中却担忧起来。

“清儿那孩子,确实孝顺,时常挂念为妇,只是这等小事,竟麻烦殿下亲自送来,民妇实在是受宠若惊呀。”

萧致听到那声“清儿”不知为何,心念一动,总觉得不像是在叫儿子。

他摆摆手,随意道:“小事一桩,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他一挑眉,往后靠了靠道:“方才本王进门来,门口那位有孕的夫人是……”

说起满氏,詹夫人就叹气,原本生活在一起多年,还算融洽,可自从清澄死后,她就像变了个人,变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后来怀孕就更加无礼了。

她无奈道:“她是满氏,相公的妾室,自从今夏有孕以来,就变得格外敏感多事,府里的人都让着她,不与她计较,可是……唉,也许是有孕的人都如此,一点小事就要闹得人尽皆知。”

“也不知她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老爷在北洲抓了,之后便不安于室,天天想着法子要出去寻人救老爷。”

说起满氏,詹夫人便满肚子牢骚。

因着她知道清然的真实身份,故而詹夫人忌惮她两分。

萧致闻言,淡淡道:“司马临行前有交代,如若詹夫人在将军府中过得不顺意,便请本王送您回东洲东临侯府小住些日子,直到他回来。您看如何?”

“啊,这……”詹夫人有些疑惑,“清儿他真这么说?”

南舟在一旁接话:“这还能有假,咱们殿下人呀,十分器重詹司马,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故而十分照顾着些,希望他能尽心尽力完成好殿下交代的任务。”

詹夫人道:“民妇了解那个孩子,他既然投了殿下的门下,自然只以殿下为主,定会尽心替殿下办事。您大可不必这么费事的。”

萧致看了南舟一眼,叹了一口气,不言语。

南舟接收到主子的意思,从旁开口说:“夫人有所不知,”他趋近身体,压低声气儿说,“宫里这几日传出不好的消息来。”他又指了指天,“詹司马是怕您在京中无人护佑,我们殿下又烦事缠身,唯恐顾忌不到您,所以才想着以殿下的名义,替司马送您回北洲东临躲一阵,以防京中有变,伤及您。”

詹夫人一听是宫中有变,立刻就想到皇帝不久于人世,又见他指天,更加确定。这么一想,确实是不安全。

“那那……那我走了,满氏怎么办?她一个人在这府里……”

“夫人……”萧致打断她,“您还不明白吗,詹将军的那个妾室,只怕巴不得您快些回东临去,再也别回来了。”

这么说也是。

詹夫人叹了一口气,也罢。

如果就此能摆脱詹裕明,摆脱詹家,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们二人恩爱如斯,就让他们两个人去过去吧。

“好吧,一切听从殿下安排。”最终他松口。

目的达成,萧致满意一笑。

回了王府,萧致亲手写了一封信交给南舟发往北洲。

京中之事,迟早会传入詹司马耳中,与其让他担忧母亲安慰,不如提前一步避免掉。

南舟捏着信笑着说:“詹司马不亏是殿下看中的人才,与小侯爷一道前往北洲,只身一人就解决了曲乐关防御难题,更智计过人,指挥遥乡军救回被困精锐。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致了眼看他,瞧他跟吃了蜜一样甜的嘴,冷哼一声:“你是得了他什么好处了,这么替他说话。”

“封逸信中明明说的是遥乡守将江守信联合詹清澄一同救回了人,到你这,功劳却全变成他一人的了?”

萧致说到那个“清”字时,舍根抵着上颚轻轻发出这个音,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跟詹夫人口中的感觉不太一样。

他想象着自己叫一个男子“清儿”的样子,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粒子。

南舟见主子抖了抖,问:“殿下怎么了?”

萧致摆摆手。

见主子真没什么事,南舟才回答刚才的问题:“这不明摆着的吗,小侯爷看不出来,殿下还能看不出来吗。”

“北洲守将,詹将军确实是想建功立业,歼灭戎狄好回朝加官进爵,但北洲军中那些将军,基本都是北洲人,他们并不希望朝廷彻底歼灭敌人。最好是留一股人,时不时骚扰,时不时需要防御抵抗,这样,北洲贫瘠之地的人才能混到朝廷发放的军资,才不会因为战事停歇而回去挨饿。”

一个小小内侍,跟在身边久了,许多事也能看清楚,倒算得上机灵。

“说这么多,就数你机灵。”

南舟嘿嘿一笑讨好替萧致倒茶。

“别人不知道,那个江守信就是头号反对灭戎狄的人。”

萧致喝了一口茶道:“此人表面上是北幽王麾下统军将领,但,并不十分听从北幽王的调令。此次是因为封逸身份特殊,表面上敬着而已。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就看詹司马有没有能力识破了。”

他捏着茶杯把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些人听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