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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软鞭

听到木门的另一侧传来了说话的动静,我便将耳朵贴了上去,听一下那里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二黑,我告诉你了,之前的那几个瓶子早让我卖了,我这儿是真没有了。”这个公鸭嗓子是李半仙的,此人不光是人丑,连声音也是别具特色的难听。

“三叔,你是不是看我好骗啊?那个装骨灰的破瓶子,你能卖得出去?”这略尖锐的声音是李二黑的,难怪二人相识,还是同姓,原来还有点亲戚关系。

李半仙说:“嗨,那有什么不好卖的?这年头要什么的都有,就算是个古代的夜壶,也一样有人拿来泡酒。”

李二黑问:“那你卖了多少钱啊?”

李半仙道:“那东西,要不是王公贵族的,不值钱,三百一个都卖了。”

我听见李二黑发出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什么!?三百一个?三叔你疯了吗?”

李半仙说:“咋了,这价格在行里都很透明啊。”

李二黑发出绝望的叹息,随后缓缓道:“您不是我三叔,您是我三爷爷啊……我那个魂瓶卖了十万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李半仙的声音有点颤抖:“难道是我走擂了?你是在逗我吧?还真有那样的傻子?”(走擂:黑话,指宝贝当破烂卖。)

李二黑道:“那可不么,人傻钱多的人可他妈太多了,你说这世界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都傻成那样了,还那么有钱,这对我们这些聪明人可太不公平了。”

想起大灯豪掷千金购买宋代骨灰罐的事情,我也隐隐有一丝跟李二黑同样的想法,就大灯那种SB,真不配成为一个富二代……可无论我们这等贫民如何叫骂,人家大灯的身价是恒定的,这就是现实。

正当李二黑和李半仙感叹世道不公,又为三百块钱卖掉的魂瓶而倍感惋惜之时,突然有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哎呦,你们爷俩能不能有点出息,几个破瓶子而已,用的着这么唉声叹气的么?”

李二黑道:“哥啊,那一个魂瓶能卖10万呢,怎么能叫破瓶子呢。”

那个懒散的声音笑道:“嗨,你这是走了狗屎运,碰到SB了,不然怎么会卖那么高?再者说了,就算每个都十万,也不过几十万嘛,算个球啊?”

李半仙讥讽道:“几十万算个球?你一个二百块钱都掏不出来的烟鬼加赌鬼,哪来的勇气?”

那人道:“嘿,老李,你这个土耗子,看不起我还是怎地?要不是我,你能找到那几个火洞吗?”(火洞:黑话,指没被挖过的、陪葬品完好的墓。)

李半仙那公鸭嗓子的声调也高了几分:“你甭拿那几个洞来说事儿,怎么着?我卖的那些水头,没跟你分钱还是怎么着?还不都让你给输没了?说起来,你他妈也是个神仙,有了钱就吃喝嫖赌抽,几万几万的扔,就算有一百万也抗不了一个月。没钱了就他妈啃方便面,再穷点,直接拿水泡方便面里的调料包当汤喝……”

那人笑道:“那咋了,人生苦短,及时享乐嘛,别像我爹似的,还没来得及享福呢,人没了。再说了,要不是老子缺钱,你他妈能有机会跟着我发财?”

李二黑嘿嘿笑道:“三叔,您就知足吧,要不是大猛哥帮你找到那几个古墓,你到现在也只能靠那半吊子算命的本事吃油条呢。”

一听到“大猛哥”这三个字,我的心里一颤,那个听起来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那个人难道是王大猛?这人不是失踪已久了么,怎么现在又出现了了?如果如他们刚才所说,是王大猛帮着李半仙找古墓……再联想到之前王胜利告诉我,这几年里附近发生了好几件古墓被盗之事,盗墓者打盗洞的精确度令人咋舌,那种精确度,只有火眼的传人才能够做到。如此的话,那是不是表明,这王大猛是拥有火眼的能力的?

听到跟火眼相关的信息,我难掩心中兴奋,情绪激动之下,我非常不争气的放了一个带有立体环绕声的响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把我自己都崩的晃了一晃。顷刻间,我连呼吸都不敢进行,一是怕木门另一边的人发现,二是怕被这烤全羊味道的屁给熏翻过去。

但或许是我这立体环绕声的响屁太具有震慑力了,木门另一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于此。

“什么动静?”我听见李二黑说道,“咱们这土耗子这是碰到真耗子了?”

“你家耗子会放屁啊?”李半仙道,“是不是进了什么小动物了,听这屁声,应该有点斤两。”

我安静的回过头,在惨白的手机光芒下,秦楚一脸幽怨地望着我,手里不知啥时候掏出了两根细长的银针——自从我知道那些针都是纯银材质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肉体都值钱了。还没等秦楚扎我,那扇木门突然被一把拽开,紧接着,三张表情茫然的脸同时出现在我们眼前,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三人齐刷刷地发出了一声:“卧槽!”

很快,他们脸上的茫然都转化为惊慌。

我虽然早已经猜到这里面的人都是谁,但在看到那三张造型各异的脸时,还是将我给吓了个肝儿颤,李半仙和李二黑这爷俩,一个是五官跟猩猩一样奇丑无比,一个是长着鸡脖子的杀马特,光这俩人本来就够吓人半条命的了,谁知夹在他们中间的那家伙更是奇特,两颗门牙少了一颗,留着个八字胡,一双眼睛叠在一起还没有岳云鹏的大,仿佛是被铅笔划了一条线一般。他的脸上很脏,像是刚从咸菜缸里刨出来的一样。

“二位,别来无恙。”我死死盯着那个小眼睛,“这位大哥,麻烦睁开眼睛好吗,你这样让我感觉你有些不尊重人。”

“我他妈已经是瞪到最大了!”小眼睛怒道,我仔细一看,那条线里好像还真有点光。

“不好意思,失礼失礼。”我一边说着,一边穿过木门钻了过去,秦楚也跟着走了出来。同李二黑刚见到秦楚时的情形一样,那人看到秦楚时,小眼睛里也忍不住散发出异样的光芒,我对于这种反应早已习惯了,没有什么太大表现,只是将铁锤一把掏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说:“眼睛不大就别乱看了,容易瞎。”

这时我也看了下四周的景象,果然是王大猛家的地窖,那个实验台还安静的立在那里。

小眼睛撇着嘴嘿嘿一笑,懒懒散散道:“看看而已嘛,紧张个锤子,还特么拿个锤子来吓唬老子。”

李二黑看了那两人一眼,神情紧张地问道:“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了实验室方向,李半仙也有些紧张,估计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我笑着说:“这不是白天时候跟你家大缸里的小鬼邂逅了么,给我搞的五迷三道的,让人甚是想念啊,今天要是不能再看看他,我恐怕是睡不着觉啊,所以就来转了一圈,没想到一不小心就从那大缸里掉下来了,又顺手走了几步,就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在这地道里还能与几位相遇,真是缘分呐。”

李半仙脸上仍旧有着深深的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下午我们吃完烤全羊,到了我们酒店,正当我要揭穿他的底细之时,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让他趁机离开了,估计当时直接从酒店到了清风村,来与这两人汇合。

李半仙嗫嚅片刻,还是开口道:“下午在酒店的时候,你就问我的正职是不是见不得光,也见不得人,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还知道什么?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偷听了多少?”

我笑道:“半仙儿,你的问题也忒多了点儿,不过我可告诉你,刚才我那不是偷听,而是光明正大的听啊,你不就是个盗墓的土耗子么,下午时候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见不得人,见不得光,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到了,而不是刚才听到的。”

李半仙看了另外二人一眼,突然目露凶光,他冷声道:“猜到的?放屁!你是如何猜到的?”

我笑道:“那还不简单?就您那这长相,脸上都跟墓碑一个色了,肯定是长期在阴暗之处工作的,我去你家的时候,悄悄往里面打量了一眼,院子侧面放了很多损坏的陶陶罐罐,估计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再者,您那什么‘三不算’,本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哪家算命的有这么多道道?这不算那不算的,要是都跟你似的,算命的早就把自己的命给算没了。你之所以立了个‘三不算’,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而那些表面上进来算命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文玩界的老板。完成交易后,他们也会瞎说几句这李半仙算命真准,就把你这名号给叫起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名号表面上喊的是算命的知名度,背地里其实是你们这种倒卖文玩市场里的暗标吧?想收货的,随意打听算命的李半仙,那附近的人都能给指条路。没错吧?”

李半仙在听我说话的过程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目光也越来越阴沉,这在我之前和他接触的过程中,是没有过的,此刻我也暗运内气于身,同时看了秦楚一眼,让他也多加小心,以防这三人突袭,秦楚心领神会,冲我温柔的炸了眨眼。

人在这种昏暗密闭的空间里,隔绝了外界的法绿和秩序,也隔开了所有的人性与良知,就会暴露人内心中最残忍的一面,做出一些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社会上有很多案例,都是发生在地窖或者地下室里,抑或是一些昏暗隐蔽的角落的原因。

李半仙的目光在我身上久久停留,看的我心里都有点发毛,他再次问道:“你现在说的,都只是你的臆想和猜测而已,我还说你是杀人犯呢,但你是吗?”

我说:“要不是来李二黑家里,我也不敢说那些话。当时我还好奇,这杀马特的二流子少年,手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而且还知道朝代,很明显是别人赠送的,最主要的,是那些东西都是墓里的陪葬品,而非收藏品,结合李二黑迫切出手的心态和当时那些漏洞百出的话,以及最后时刻你给李二黑打来的电话……我推断的结果至少有75%的准确率。”

李二黑愣道:“为什么是75%,不是80%,也不是70%?”

我说:“噢,我随口说的,毕竟说成100%的话,显得我这个人不够谦虚。”

陡然间,李半仙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软鞭,“唰”地一下甩了过来,我要不认识那是什么材料的,只见那鞭子又长又软,但甩出的速度却是极快,我只来得及撤了一步,就被他直接缠住了脚。对于寻常的近身格斗招式,我仗着自身内气充盈,又有一点太极拳的基础,是不怎么怕的,可在兵器方面就完全懵逼了,被他缠住脚,只感觉脚踝处立刻被锁死,无法动弹,我连忙收腿,妄图跟那软鞭抗衡一下,谁料他的手臂一抖,我就感觉我的脚不受控制的被拽向了另一侧,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倒地之后,脚上的软鞭就松散了许多,我双手撑地,刚要起身,却突听李半仙大喝一声,软鞭这下直接缠住了我的博子,登时喘不过气来。急忙用手去掰扯那软鞭,谁料那软鞭仿佛是被钉住了一般,根本拉不动,反倒是越拉越紧,一瞬间,我呼吸困难,眼前一片像是蜜蜂一般嗡嗡乱响的动静。

与此同时,李二黑和那小眼睛也扑了上来,将我直接按倒在地,单单是那根鞭子就已经让我无法喘息了,别说是他们俩了,我趴在地上,直接丧失了战斗力。但我此时最担心的并不是我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而是一旁的秦楚……我挣扎着抬起头向秦楚望去,就在我侧目的一刹那,我看到秦楚双手的手指间闪烁着点点寒芒,她身体站立不动,只是双手的手腕如绳索一般剧烈一抖,我看不清她甩出了什么物事,只听“嗷嗷嗷”的几声惨叫,三人先是疼得原地哇哇乱叫乱跳,回身看到是秦楚偷袭,愤怒之下,正欲扑向秦楚,但秦楚非常淡漠的站立在那,满面冰霜,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三人还没迈出两步,就突然倒地不起,就像犯了羊癫疯一样浑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