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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地道

王大猛家门口不远处的路灯像是一个肾虚的男人,只有微弱的灯光,我只能在夜色下看到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到了王大猛家门口,短暂停留过后,又离开了,我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果然不出我所料,两人在李二黑家门口停下了,而且那两个人影中,其中一个的身影与李二黑非常相似,应该就是他本人。

我们躲在暗处等了会,不见有什么动静,便决定再翻进王大猛家里探一探,刚从角落里出来,却又看到有人出现,那人微微有些驼背,步履蹒跚,行动缓慢,他在王大猛家门口的一块石头上蹲下,随后掏出一个烟袋锅,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竟然悠闲地抽起烟来。

我仔细一看,那老人也不是旁人,乃是王建国儿子,王大猛的大爷爷,装聋扮哑几十栽的王胜利。我心里一急,这老爷子要是坐在那的话,我可就没法行动了,也不知这老爷子坐在这是缅怀故人呢?还是单纯的瞎溜达。

十几分钟过后,老爷子不见有任何动作,只是兀自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我暗道,这老爷子要是不怕冷,在这坐一宿都没问题,年纪大了就喜欢坐在拐角里,网上都在说,这老人啊,吃饱饭往那一坐,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可人家那些老头老太太都是在大白天里找个太阳底下坐着,有想法的手里还会端碗米饭或者搓一把花生米啥的,像王胜利这种大半夜蹲石头的,那可真是少见。

又过了会儿,我对秦楚低声道:“小楚,咱转换目标,去李二黑家,你跟在我后面。”

秦楚问:“怎么又去李二黑家了?他家里刚才不是进去两个人么,你这么进去,是以什么理由出现呢?”

我说:“想去王大猛家,这老头儿也不让啊,之所以要去李二黑家,是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秦楚道:“有什么不对劲?”

我指着李二黑家的方向,悄悄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点儿了,李二黑家里竟然黢黑一片,都带着红外线夜视仪啊?”

秦楚看了几眼,说:“还真是,他们家还真没亮灯。”

我观察了一眼王胜利,低声道:“走,从那边的小胡同绕过去,这样就不会被王胜利发现了。欸?怎么站了这一会儿,感觉腿有点酸呢。”

秦楚幽幽道:“你是腰酸吧,活该,谁让你非得来个什么战前动员的……这回把自己给动员了吧。”

我由衷感叹道:“都说女人猛于虎,一点儿不差,我好歹也是啃了两颗老妖物的内丹呢,就算几天不睡觉,跟人干群架都感觉不到累,可到了女人手里,稍微动员一下就消停了……由此看来,女人何止是猛于虎啊,简直是猛于黑山老妖……”

秦楚没有说话,将手放进包里,没见她手上有动作,突然我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烈的刺痛,低头望去,只见一根细针已经扎在了我手臂上,我惊讶地望着秦楚,求饶道:“疼疼疼……媳妇儿别闹,赶紧拔下来,再吵到那老头儿就麻烦了。”

秦楚扬起脸道:“还说不说我黑山老妖了?”

我连忙道:“您是下凡仙女,我是黑山老妖,总行了吧。”

秦楚那才轻哼一声,拔下了那根又长又细的针,收入包中:“下次再瞎说,我就直接扎你的坐骨神经,让你体验下女人生孩子的痛楚。”

我揉着手臂小声嘀咕道:“以前也没这么暴力啊,现在怎么会如此凶猛了。”

秦楚道:“以前在大学里,只是恋爱,既然是恋爱,那就要有最温柔安静的体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自然要让你提前体验下婚姻的酸楚,这是我妈教给我的,她说女人不能太完美,尤其是在婚前。”

“卧槽……竟然还有这样的理论,不给人活路啊。”

我天,黑曼陀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经验啊,等我有机会碰到她,一定要义正言辞地对她进行一番批评教育!还我的仙女来!

两人咬着耳朵,很快就绕到了李二黑家的院墙外,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片刻,里面不仅是没开灯,反倒连一点说话的动静都没有,这就非常不正常了。这李二黑家再往东就是一条大深沟,里面满是树木杂草,偶尔有夜风吹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小孩在哭,又像是女人在笑。

我走到门口,试着推了一下,发现大门里面是反锁的,便对秦楚说道:“媳妇儿,你在外面等会儿,我翻墙进去探一下,有点不对头。”

秦楚往四周看了看,说:“我怕黑。”

我愣道:“那怎么办,不然你跟我一起翻墙?”

秦楚摇头说:“那不行,那种不入流的行为,我不会去做的。”

我说:“那你就等一小会,我进去探一下就出来。”

秦楚道:“你就不会跳进去,再过来给我打开门么?”

我愣了下,一拍脑袋说:“你看,我虽然是肾虚了,但你是变聪明了啊,看来这种动作还是要时常进行一下,有助于女性智商的提升。”

秦楚说:“药哥,你这嘴可真够硬的。”

我说:“我身上还有更硬的呢,晚上回去再给你对比,你等一下,我先跳进去看一眼。”

说着,我走到院墙边,纵身一跃,借力攀上墙去,直接翻到了院子里,如同我在外面听到的一样,里面安静地像一块坟场,没有任何声音。确定院子里没人之后,我弯下腰猫到堂屋的窗户下面,悄悄探出头来,屋内果然没有开灯,但在东侧房间里倒是有亮光传来,我悄悄潜到东侧窗下抬头一看,原来那是李二黑奶奶的房间,里面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台灯,而老太太已经熟睡了,农村里很多老人的作息跟太阳是一致的,太阳升起,他们起床,太阳下山,他们入睡。

我在外面又再次侦测半天,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李二黑家里,除了老太太,再也没有任何人了。可我们明明看到有两人进来了,为何此刻却没影儿了呢?难道他们从院墙上翻出去了?

我正琢磨呢,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顿时把我魂儿都差点吓飞了,我下意识地闪了一下,回头望去,却是秦楚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我也方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侦查地形人员了,把给她开门的事儿给忘了。

我摸着胸口松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的柱子后面低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楚说:“翻墙。”

我愣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这种行为不入流么。”

秦楚点头道:“嗯,是啊,不过现在入流了。”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行,你美你有理……你不是要等我开门么,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秦楚说:“那边的沟里太吓人了,天也黑了,我害怕。”

我拉着秦楚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悄悄走进了堂屋里,借着东屋里发出的微弱亮光,我看到进门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尚未收起的几个菜盘子和饭碗,地上也有几个烟头,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随后站起。白天时我们已经进来过了,对这里面还是比较熟悉的,绕着堂屋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其他房间,确认这里面是没人了。

一时间,我陷入了沉思,难道那两人进来后又翻墙走了?没理由啊,作为村里偏僻的边缘地带,他们就算走大门,也不会有人注意,为何要去翻墙呢?

思考间,我瞥见了西北方向的那个盛放杂物的小房间,那里面有一个吓我一跳的大缸,我在白天费劲巴拉的掀起缸盖之时,在缸里看到了一双诡异的眼睛,可转眼之后,就变成了一堆大豆了。

来都来了,说什么也要再去瞅一眼。我牵着秦楚悄悄走进了那个小房间,打开手电,走到了盛放大豆的那个大缸旁边,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探向缸盖,果然,这次非常轻松的被我给掀开了,直接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黄豆。没有人脑袋,也没有人眼睛……我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不成我真的出现幻觉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气恼,狠狠的一拳砸到了黄豆上面……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黄豆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直接包裹住我的手,而是像是玻璃球一般蹦了起来,随后又都落了下去。

我愣住了,看了看旁边的秦楚,她也非常好奇地盯着那些黄豆。我再次探手而下,往黄豆深处探了下,谁知刚往下伸了一只手掌的距离,就摸到了一层硬物,仔细摸了摸,是一块坚硬的木板。我让秦楚拿着手机照明,两只手将上面的黄豆向两边使劲扒拉开来,一块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圆形木板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两块半圆形木板中间有一道缝,我试着往下按了一下,按不动,我又往上掀了一下,竟然直接掀开了。

一瞬间,一股夹杂着潮湿灰土气息的风从底下迎面吹了上来,我将另一块木板也往上掀开,拿手机往下一照,顿时惊呆了,这大缸根本没有底!一个梯子直通这个大缸,这根本就是一个地道的出入口。这两块半圆木板下面有隔板当着,往下推不动,只能往上掀,外面的人掀开两个木板,进去之后,再合上木板,木板上刻意制作的倾斜度会让那层厚厚的黄豆瞬间平铺开来,挡住这两块木板。

“沃日,这机关挺精妙啊。”我赞叹道,“就是不晓得这洞口通往哪里,不过以我现在的判断来看,十有八九是可以通往王大猛家的。”

秦楚探头往下望了望,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因为只有通往王大猛家里,白天发生的那些诡异情景才解释的通。我们在王大猛地窖的时候,有人趁着关灯的功夫,往实验台上放了颗骷髅头,如果那实验室里有地道口,那行为就能说得通了,再者,我白天看到的那一双眼睛,绝对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那会儿,真的有人把脑袋探了出来,吓了我一跳,估计他也是无心之举,没想到会有人掀开这玩意,所以,在我掀盖子的时候,下面的人才会拼命往下拉住盖子,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感觉这木盖子会如此沉重的原因。不光是我被吓了一跳,下面这哥们估计也吓得不轻,然后就立即关上了出入口,以黄豆掩盖。让人产生了是我眼花的错觉。”

秦楚思索了小会儿,说:“嗯,这样倒是说的通了。”

“走,进入他的地道看看有什么猫腻。”说着,我就往里面钻,脚下踩到了梯子之后,看到秦楚正满面忧愁,就对她说:“我先下去,你再下,这样我可以接着你。”

秦楚抿了抿嘴唇,道:“可是……这地道里会不会很脏。”

想起秦楚的小洁癖,我无奈道:“那肯定干净不了,那不然你去外面等着我,我转一圈后去找你。”

秦楚向身后看了看,道:“算了吧,外面更吓人,我跟你进去。”

我嘿嘿一笑,摸索着往下爬了几下,到了地面,我又让秦楚也顺着梯子爬了下来,下来之前还顺手将木盖子盖在了缸上,又将出入口关闭。

令我吃惊的是,这地道竟然丝毫不狭窄,高度足有一米五,宽度也有八十厘米,只需要弓起腰,就能顺利通过。看到不用因为爬着走而沾得满身泥土,秦楚才松了口气。

我在前面打着手电开路,秦楚在后面跟着,我也搞不清具体方向,只能顺着地道往前走,约莫走出二三十米时,前面出现了两个地道口,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泥土的粘合度,左边的通道应该是跟我们现走的是一条道的,泥土相对干硬,而右边的通道应该是才挖了没多久,泥土相对湿软,且洞道也相对狭窄一些。我们之前在大缸处闻到的潮湿土气,应该就是这个通道传上来的。

我权衡片刻,还是走向了左边的通道,一是凭感觉认为走这边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二是为了能让秦楚不那么为那些泥土犯愁。有洁癖的姑娘,能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可不能再让她沾上一身泥了。

一口气走出几十米,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木门。我竖起拇指放在嘴边对秦楚小声说:“媳妇儿,坚持下,不要说话,先听听动静。”

秦楚道:“你只要少放几个屁,我倒是还能坚持。”

“不好意思,烤全羊啃多了,你能闻出是羊肉味的屁吗?”

“你信不信我在后面拿针扎你?”

“我错了,不放了……”我连忙道,同时,我也听到木门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