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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山阳王挑拨滋事 骠骑将勤于国事

山阳王刘荆,在刘秀的儿子里,排行老八,是新君刘庄同一个母亲的亲弟弟。

山阳王刘荆小时候,父皇刘秀,整天忙于国家大事,很少管他。

排行老八、性格有些怪癖、乖离的刘荆,不受父皇刘秀、娘亲阴丽华的重视与宠爱,不免与父皇有些疏远,山阳王刘荆也就更加叛逆。

就连特别喜欢孩子的刘荆的亲生母亲皇后阴丽华,也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小儿子刘荆,认为刘荆不懂事、不孝顺。

刘荆不讨自己的父母刘秀、阴丽华喜欢,不受人待见,有些郁郁寡欢,忿忿不平,常常怨天尤人。

刘荆受到父母冷落,心态慢慢失衡,对受父母特别宠爱的四哥刘庄等哥哥弟弟,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欲用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等举动,吸引父母的关照和主意。

父皇刘秀去世以后,山阳王刘荆,虽然也跟着自己的哥哥弟弟一道,哭悼父皇的突然去世。

但因为从小,与父皇的感情,有些隔阂、疏远,山阳王刘荆内心里,却并没有感到真正的悲痛和哀伤。

父皇刘秀的灵柩,在皇宫前殿里摆放着,刘荆却哭而不哀,十分冷漠,似乎与自己的父皇,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可言,死的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悲痛欲绝的刘庄、阴丽华母子,对山阳王刘荆,陌如路人,冷血无情的表现,十分生气。

当初,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之时,刘荆就被父皇封为了山阳公,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刘荆进爵为山阳王。

山阳王刘荆,很有才能而喜欢文法,但个性刻急,心术不正,为人有些狡诈阴险,唯恐天下不乱。

因为不受父母的重视和亲近的缘故,所以山阳王刘荆,一向喜欢挑拨是非,无事生非,生事害人,以引起父母的重视和关心。

父皇刘秀去世以后,山阳王刘荆,对四哥刘庄继位皇帝,有些不满,心里也十分清楚,新任的皇帝四哥刘庄的心病。

于是,山阳王刘荆,暗中打算,挑起一场事端,以彰显自己的力量和才能,引起娘亲和兄弟姊妹的注意和关照。

一天,新君刘庄,独自待在宫里,正在专心致志地批阅奏章,处理国家大事。

突然,皇宫小黄门张越,急急慌慌地闯了进来。刘庄急忙抬起头,看着张越。

皇宫小黄门张越,见刘庄稍稍有空,急忙禀告刘庄道:

“陛下:

东海王急急忙忙、慌里慌张地进宫,觐见陛下,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禀告。

请问陛下,是否立即召见东海王呢?”

“快快有请!”刘庄一向敬仰自己的大哥刘强,见大哥刘强突然无缘无故进宫,心里非常诧异,急忙答应召见。

不多一会,东海王刘强,就已经心慌意乱地进了宫里,向刘庄行礼,禀告说道:

“陛下:

本王实在冤屈啊!如今有人,想陷害本王和舅舅大人,请陛下为本王做主啊!”

刘庄见大哥忧心忡忡,形于颜色,急忙问大哥刘强道:

“东海王大哥,请问有什么紧急之事,让一向稳重镇定的大哥,如此惊慌不安,举止失措呢?”

东海王刘强,急忙向刘秀禀告道:

“陛下:

哎呀,大事不好啊!恐怕大难,又将兴起啊!如今,本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请陛下一定为臣子做主啊!”

“大哥啊,你不要着急烦恼,请慢慢细讲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不会怪罪你的。”刘庄吩咐大哥刘强道。

“陛下请看,就是这封信件。

本王今天,收到冒充舅舅所写的这封信以后,立刻魂飞魄外,惊恐不已,大喊了起来。

父皇驾崩不久,就有人假借舅舅的名义,向本王寄信,企图嫁祸于本王和舅舅啊!

此事事关重大,说不定会在朝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臣知道此事,人命攸关,不敢有丝毫耽搁,所以急急忙忙进宫觐见陛下,禀报陛下圣裁。”

东海王刘强,一边为弟弟刘庄解释道,一边取出了那封诈称大鸿胪郭况,写给自己的那封书信。

刘庄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信件的封面,辨认一下书写的字迹,然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只见信件之上,清清楚楚地这样写道:

“大王啊:

你原本无罪,却多次被陛下斥废,而诸位嫡系亲兄弟,也有被朝廷束缚拘捕,关入牢狱的危险。如今的情况,十分危急,大王你不能够坐以待毙,遭人诬陷获罪啊!

太后陛下(刘强母亲圣通)失去皇后之位,别守北宫,等到年纪老迈之时,却被远斥居边,海内深为痛惜,观者的鼻子,莫不发酸涕泣的。

后来,太后的尸柩在堂,洛阳官吏,却以次捕斩宾客,至有一家,三尸伏堂的,实在是痛心悲哀极了!

现在,天下有丧,弓弩张设,都甚为完备,大王不可放弃,这天赐良机啊!

日前,太仆梁松,曾经敕令属下虎贲史等人说道:

‘诸君,吏因便宜之事,而有非常事件者,当即行之,勿拘常制,因为封侯,难再得哩!’

郎官私下,身心悲痛,替大王寒心累息,担心不已。今天下人,争想刻贼王,以求功,难道有限量吗?

如果大王,归并二国之众,可立刻聚集百万之众。大王作主帅,鼓行无前,建立赫赫功勋,就比泰山压鸡蛋还要容易,比四马载鸿毛还要轻松。

因为这是,汤、武之兵呀!

今年,轩辕星附近,有白气产生。星相家和好事者都说,白气者主丧,轩辕女主之位。

又太白星,前出西方,至午兵当再起。又太子星色黑,至辰日辄变红。

黑为病,赤为兵,王努力做事,定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此为天意,不可违也!

大王啊,当初高祖皇帝,起兵之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并无所恃;

光武皇帝出生在舂陵白水这样的穷乡僻壤里,也最终兴起了大业。

何况如今,大王身为光武皇帝的嫡长子,是大汉帝国原来的储君,人心仰望呢?

上以求天下事必举,下以雪除沉没之耻,以报死母之仇。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也!

大王殿下,您应当做秋天的寒霜,肃杀万物,莫做圈栏之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受人宰割。

到了那时,即使大王,想做槛羊,又怎么可得呢?

郎官见到诸相工,讲王贵相,天子之法。

皇帝驾崩以后,小巷中的地痞流氓、无赖恶棍,尚且要利用如此良机,去做强盗,准备有所图谋,满足自己的欲望,大大捞上一笔。何况大王,乃万乘之子,怎么能够无所作为呢?

受命之君,天之所立,不可人谋而得。

今新帝,人所安排,强者为右。愿君王做高祖皇帝、光武皇帝所志,不要像扶苏、将闾那样,叫呼天地啊!”

信中强烈地建议东海王刘强,趁着父丧的机会,回到自己的封国东方鲁城,去起兵反抗,西上攻击朝廷,夺取皇权。

刘庄读罢信件,大惊失色。

果然像当初东海王刘强读到信件的感受那样,刘庄一下子,也预感到了这封挑拨离间信件的极端危险性。

刘庄心里,是又惊又怕,内心十分愤怒,马上沉默下来,积极谋划解决之策。

幸好刘庄,跟随父皇多年,智慧超群,见过的世面很多,似乎早有预见。他临危不乱,并没有自己乱了阵脚。

刘庄很快,就已经看出了这件事情里的明显漏洞,急忙对东海王刘强说道:

“哎呀,多亏大哥机警聪明,及时处理此事。要不是大哥清醒警觉,及时抓住了证据,岂不是会祸乱天下吗?

来人啊,请太尉大人,进宫议事。

大哥啊,你不要着急!朕相信你的忠诚。请大王跟朕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刘庄急忙问东海王刘强道。

“陛下: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有一个奴仆,冒充是舅舅的奴仆,给臣送来了这封信件。

臣阅读信件,发觉很不对劲,立即下令,逮捕奴仆,并进宫禀告陛下,请陛下为臣和舅舅做主。

那个奴仆,现在正由臣的属下,押送看管,正在宫外待命,等待陛下处置。”

刘强心里,依然忐忑不安,惊惶失色,急忙禀告刘庄道。

“来人啊,速将宫外绑缚之人,押进宫里,朕要亲自审讯。”

刘庄急忙吩咐侍卫道。

那个奴仆刘昆,很快就被押进了宫里。刘庄一看,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几分:

“怪不得朕看见信件上的字迹的第一眼,就感到有些眼熟,似曾相识。

这个家伙,不正是山阳王弟弟部下的奴仆刘昆吗?朕在小弟山阳王的宫中见过这个奴仆。他怎么敢冒充,大鸿胪舅舅的奴仆,给大哥送信呢?

此事很不简单,定有蹊跷。”

大鸿胪郭况,是先皇后郭圣通的亲弟弟,东海王刘强的亲舅舅,很受刘秀信任。

一经严厉审问,立即真相大白。果然是刘庄的亲弟弟山阳王刘荆,唯恐天下不乱,指使所为。

山阳王刘荆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事端,陷害自己的大哥刘强,引起新任皇帝刘庄,对自己的大哥刘强的猜疑,好从中渔利。

匿名信中,山阳王刘荆,故意假冒刘强的亲舅舅大鸿胪郭况的笔迹,竭力模仿大鸿胪郭况写作的语气,写了这一封挑拨离间的匿名信,播弄是非,挑起事端。

山阳王刘荆,封以方底,密封好了以后,让他自己的奴仆刘昆,假冒大鸿胪郭况的奴仆身份,送信给自己的大哥东海王刘强。

在信中,山阳王刘荆,反复强调的意思,就是东海王刘强,根本无罪,却被无端贬谪,无辜废去皇太子之位。刘强的母亲郭太后也无罪,却遭皇帝罢黜和屈辱,打抱不平。

不想山阳王刘荆百密一疏,露出了破绽。

得知山阳王刘荆,陷害大哥刘强的真相,刘庄大怒,急忙吩咐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大哥刘强道:

“大哥啊,你放心回去,不要着急担心!朕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东海王刘强,不敢拒绝,只好听从刘庄旨意,心慌意乱地走了回去。

见大哥刘强离去,刘庄也不敢耽搁,急忙回宫,向自己的母亲阴丽华一五一十地禀报实情。

母亲阴丽华听后,也是震惊愤怒不已。

因山阳王刘荆,是自己同母的胞弟,刘庄便将此事,严格保密,列入朝廷最高的机密。

但刘庄生怕事有蹊跷,于是下旨,命令太尉赵憙,秘密处置此事,不要泄露任何消息。

太尉赵憙,秘密调查,此事正如刘庄猜测的那样。

刘庄正在为父皇服丧期间,把此事跟母亲阴丽华汇报以后,不愿意再生波折,于是大事化小,将此事秘密搁置了起来。

刘庄仅仅下旨,命令山阳王刘荆,离开京城洛阳,移居到河南宫居住,等父皇丧事办结以后,再回到他自己的封地山阳国就国,不许在各地停留。

一场可能挑起惊涛骇浪,可能让万千官吏将士无辜百姓血流成河的天大祸事,终于在刘庄的妥善处置之下,消弭于无形之中。

刘庄和东海王刘强,只要一想起山阳王刘荆所做的这件事,都后怕担心不已。

中元二年(公元57年)四月二十四日,刘庄下诏,布告天下,宣布大赦,普降皇恩道:

“制诏天下官吏百姓:

予本小子,功浅德薄。继承祖宗的大业,日夜惶恐,不敢有半点懈怠,恣意妄为,深恐荒废祖宗大业。

先帝秉承天命,中兴汉室,品德同于三皇五帝,与万国融洽,上下通达和睦。

祭祀山川,百神和安,恩惠施及于鳏寡孤独。

朕一直心向往之,敬慕不已,力图效仿。

如今,予承受国家大运,继承政体,谨守文德,不知稼穑的艰苦,只怕处理政事,有荒废失误的地方。

圣上的遗嘱,谆谆告诫于朕,要顾惜尊重天下人的意愿,要以爱惜老百姓,为首要任务,朕深以为然。

公卿百官,贤良士大夫,你们将怎样来,辅助于朕,弥补予施政的不足呢?

请不吝赐教,朕十分感激。

今赏赐天下男子爵位,每人两级;三老、孝悌、力田,每人三级;爵过八级,可以移授予子或同母的兄弟、同母兄弟的儿子;以及无户口的流浪人,想自归占者,每人赐爵一级;鳏、寡、孤、独、患绝症的,每人发粟米十斛。

解除了枷锁的囚徒,以及郡国苦役,在中元元年(公元56年)四月十一日,大赦之前犯罪,而后来被官府衙役捕系的,一律依照,大赦令的要求,予以免刑。

在四月十一日大赦之前,边境郡县的平民妇女,遭乱成为内郡人妻子的,一律根据,自己的自愿,遣回边境,完全听从妇女们,自己的意愿从事。

中二千石下,至二百石官吏,降级和出钱赎罪的,都恢复他们的官位和品级,发还他们的赎钱。

如今,朕在上没有先帝的教导和教诲,在下没有重臣贤良的辅弼帮助,就像涉越深渊,而没有舟船桨辑一样。

皇帝的责任,维系天下人心,至为重要,而年轻人的思虑,往往轻率冲动,不够周全。

朕年岁尚轻,思虑浮浅,考虑不周,实在有赖于,年高德劭的长辈加以辅佐。

高密侯前大司徒邓禹,是功臣的首领,文武百官的典范;东平王刘苍,大度而有见识,性格宽厚仁慈,学问渊博而有谋略。

高密侯邓禹,东平王刘苍两人,临大节而不会屈挠,都可以受,六尺之孤,辅助幼主,治理天下。

兹任命高密侯邓禹,为太傅,东平王刘苍,为骠骑将军,一力辅佐朕躬。

当初,太尉赵熹,告谥南郊;司徒李,奉安先帝的梓宫;司空冯鲂,率将校覆土,都有赫赫功绩。

今封太尉赵熹,为节乡侯;晋封司徒李,为安乡侯;晋封司空冯鲂,为杨邑侯,以奖励他们立下的赫赫功劳。钦此!”

东平王刘苍,是刘庄同胞的亲弟弟。

得到刘庄骠骑将军的任命,东平王刘苍深为不安,深怕让皇帝蒙上,任人唯亲的恶名,让天下贤良士大夫非议。

东平王刘苍,态度十分真诚恳切地上书刘庄,推辞骠骑将军这一任命说道:

“陛下慈恩,哀怜臣苍,临朝之日,以为命首。

臣只有举负薪的小才,却升君子之器位。恐怕陛下这样做,会令劝赏之士,怠于力行。

臣实在担心,内迫顽愚,辱污辅将之位,必被诗人‘赤绂’之刺,刺其无德,而居其位啊!

今方域宴然,要荒无警,将遵上德无为之时也。文官犹宜合并减省,武官尤不宜多建。

昔虞舜克谐,君象有鼻,不及以政,诚不忍扬其恶也。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

自汉以来,宗室子弟,无得在公卿之位者。

唯陛下远遵朝廷旧典,终畜养之恩。臣不胜至愿,愿送上骠骑将军印绶请辞。”

得到刘苍的辞让奏章,刘庄沉吟里起来:

“父皇不幸离世,朕刚刚继位,功业未成,威信未树,朝政不稳,急需亲近臣属,辅佐帮助。

而东平王苍,品行才干皆优,最为贤明,适宜委以重任。朕岂能够让东平王辞职,让朕孤立无援呢?”

刘庄于是下旨,不准东平王刘苍辞职。

东平王刘苍,只好勉为其难,担任骠骑将军一职,一心一意辅佐朝政,权势地位,在三公之上。

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之时,刘苍被父皇刘秀封为东平公。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刘苍进爵,为东平王。

刘苍高大英俊,相貌堂堂,腰围粗壮,生就一脸好胡须,令人称羡。年少之时,刘苍就一直好读经书,胸襟宽阔,颇有智慧,尤其善于理政。

刘秀、刘庄父子,兄弟姊妹,以及母亲阴丽华,朝中文武大臣,皇亲国戚,都十分尊重他,对他的尊敬,仅次于父皇、娘亲、大哥刘强和四哥刘庄。

刘庄既然委任弟弟刘苍,主持朝廷大局,唯恐弟弟刘苍的权威不够,不能够约束部属,理政处事。

于是,刘庄再次下诏,敕令骠骑将军府,可以设置长史、掾史等属官,总共四十人,以辅助、协助骠骑将军,处理好朝廷政事。

骠骑将军刘苍的地位,因此位于三公之上,成为了汉朝廷实际上的宰相。

骠骑将军刘苍,曾向刘庄上奏,举荐西曹掾、齐国人吴良,入朝为官。

刘庄答应,并对骠骑将军刘苍说道:

“骠骑将军大人:

为国举荐贤才,是宰相应有的职责,不用推辞。

当初,萧何推举了韩信,高祖便设坛授官,有什么考试考核呢?今依照你的推荐,任命吴良,为议郎。”

10

刘苍以皇帝刘庄的同母弟弟的身份,辅佐朝政,一心一意,尽忠王室,不敢有丝毫懈怠。其所收罗的部属宾客,皆当世名士,贤良士大夫。

太原人郇恁,隐居山泽,不求于世。

匈奴汗国尝入侵太原,一向听闻郇恁的美好名声,乃不敢侵入太原,郇氏全体宗族,赖之生存。

建武年间,刘秀下旨,征召郇恁入朝任官,郇恁没有奉召。

于是,骠骑将军刘苍执政以后,再次以皇帝诏命,征召郇恁入朝做官。

骠骑将军刘苍,礼贤下士,对郇恁敬礼有加,郇恁感激,于是奉召任职。

一日,郇恁参加朝会,刘庄回想往事,戏问郇恁说道:

“郇大人:

当初,先帝征君不至。如今,骠骑辟君反来。请问郇大人,究竟是什么缘故啊?”

郇恁回答刘庄说道:

“先帝秉德,以惠下,所以臣敢于抗旨不来。骠骑执法,以检下,违者严惩,臣没有几个脑袋,不敢不至啊!”

刘庄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

“郇大人说得有理。原来郇大人,也敬仰恩德的治理,害怕朝廷的严刑峻法啊!”

郇恁也大笑了起来说道:

“陛下:

蝼蚁尚且爱惜,自己卑微的生命。大王赫赫,王法森严,皇帝严慈,谁不害怕严刑峻法呢?”

一月之后,郇恁辞官而去,死在自己的家里。

征聘郇恁之事,也可见骠骑将军刘苍的威信威严,和举荐贤良士大夫辅佐朝政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