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父皇崩诸王听命 太子立应天顺人

刘秀一生，总共养育了十一个儿子和五个女儿。刘秀的十一个儿子，除了太子刘庄，人们大致评价为：

“光武十子，胙土分王。

沛献（老二沛王刘辅）尊节，楚英（老三楚王刘英）流放。

延（老七淮阳王刘延）既怨诅，荆（老八广陵王刘荆）亦觖望。

济南（老五济南王刘康）阴谋，琅邪（老十一琅琊王刘京）骄宕。

中山（老十中山王刘焉）无闻，临淮（老九临淮怀公刘衡）夭丧。

东平（老六东平王刘苍）好善，辞中委相。谦谦恭王（老大东海王刘强），实惟三让。”

刘秀与先皇后郭圣通，一生之中，总共生有五子，分别是：

老大前太子东海王刘强，老二沛王刘辅，老五济南王刘康，老七淮阳王刘延，老十中山王刘焉。

刘秀与皇后阴丽华，也生养有五子，分别是：

老四太子刘庄（汉明帝），老六东平王刘苍，老八广陵王刘荆，老九临淮怀公刘衡（早夭），老十一琅琊王刘京。

刘秀与妃子许美人（许君平），也生有一子，那就是不受刘秀宠爱的老三楚王刘英。

刘秀的老九刘衡，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立为临淮怀公，不幸早夭，未及进爵为王而死，无子国除。

刘秀、阴丽华夫妻，曾经为小儿子刘衡之死，伤心欲绝，痛苦不堪，怀念不已，遂进谥号为“临淮怀公”。

除老九刘衡幼年夭折以外，刘秀其他的十个儿子，都长大成人，晋封太子或王爵。

刘秀的十个儿子，良莠不齐，按照脾气，品行，修养，才干，大概可以分为两类，差不多各占一半：

第一类是通晓经书、谨遵法度的；第二类是恣意妄为，不守法度，甚至欲图谋不轨的。

第一类优秀儿子的代表，总计有四人（包括阴丽华所生太子刘庄，应该是五人），分别是：

老大东海王刘强（先皇后郭圣通所生）、老二沛王刘辅（先皇后郭圣通所生）、老六东平王刘苍（皇后阴丽华所生）、老十一琅琊王刘京（皇后阴丽华所生）。

更始帝二年（公元24年）的二月或者三月，刘秀与妻子郭圣通，在真定由真定王刘杨主持结婚，更始帝三年（公元25年）年初，刘秀、郭圣通夫妻的老大，刘强出生。

建武二年(公元26年)秋季，刘秀立刘强的母亲郭圣通，做大汉皇后，老大刘强，被立为皇太子。

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皇太子刘强之母郭圣通的皇后被废，皇太子刘强，忧愁不安，多次通过左右侍臣及诸王，陈述他愿意让贤的心愿，希望能够出就蕃国，以此避祸。

刘秀于心不忍，迟迟不肯答应，长子刘强辞让太子的请求。

几年之后，皇后阴丽华的亲生之子，皇四子刘庄，渐渐长大成人，刘秀才终于同意了长子刘强，辞让皇太子的请求。

建武十九年(公元44年)，长子刘强，被改封为东海王。

建武二十八年(公元53年)之时，长子刘强，才回到自己的东海王封地就国。

刘秀认为，太子刘强被废，不是因为太子刘强，本身有过失，而且刘强去就有礼。

所以，刘秀特别优待长子刘强，大封刘强采邑，兼食邑鲁郡，共有二十九县，并赐给刘强虎贲旄头，宫殿中设有钟鼓之悬，还有乘舆之类赏赐。

刘强到了东海王封地，心不自安，几次上书父皇刘秀，让还东海郡，又托四弟皇太子刘庄上书，坚决辞让自己的东海国封地。

刘秀不许可，深深地嘉许叹息刘强谦让的义行，把刘强的奏章，宣示给公卿百官过目。

起初，鲁恭王好建宫室，起造的灵光殿等宫殿，都十分壮丽宏伟，到了此时，依然还存在。

刘秀下诏，让刘强以鲁郡，为东海王的国都，进驻鲁恭王的宫室灵光殿。

中元元年(公元56年)，东海王刘强入朝，跟从自己的父皇刘秀，封禅泰山，于是留在了京师洛阳。

第二年，中元二年(公元57年)春季，父皇刘秀突然去世，东海王刘强，留京尽孝。

中元二年(公元57年)冬天，东海王刘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东海国封地。

老二沛王刘辅，是刘秀与妻子郭圣通的第二子。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刘辅受封为右翊公。

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刘辅的亲生母亲皇后郭圣通，被废为中山太后。

所以，郭圣通的二儿子右翊公刘辅，被改封为中山王，并食常山郡，侍奉娘亲中山太后郭圣通。

建武二十年（公元45年），中山王刘辅，改封为沛王，母亲郭圣通，则为沛王太后，继续侍奉娘亲郭圣通。

当时，朝廷法网疏阔，诸王都在京师，争修名誉，争着礼遇，四方宾客。

寿光侯刘鲤，更始帝的儿子，得到刘辅的宠幸。

刘鲤埋怨赤眉汉帝刘盆子部属大司马谢禄，害死了他的父亲更始帝。

寿光侯刘鲤借着刘辅结交宾客的帮助，报复杀害了刘盆子之兄，故式侯刘恭，刘辅因此坐牢。三天之后，刘辅才被放出来。

自此以后，诸王宾客，多受刑罚，各依法度办事。

建武二十八年（公元53年），刘辅前往自己的封地就国，侍奉母亲沛王太后郭圣通。

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朝廷晋封沛王刘辅之子刘宝，为沛侯。

永平元年（公元58年），朝廷封沛王刘辅的另一子、刘宝之弟刘嘉，为僮侯。

沛王刘辅，经历寿光侯刘鲤杀害式侯刘恭案件以后，开始变得，矜严有法度。沛王刘辅，在自己的封地，谨慎有节，终始如一，称为贤王。

沛王刘辅喜好经书，喜欢钻研，善于讲《京氏易》、《孝经》、《论语》传及图谶符命等，还撰写有《五经论》等书籍，当时称为，《沛王通论》。

四弟弟，汉明帝刘庄，也非常敬重自己的二哥沛王刘辅，几次赐予二哥沛王刘辅，丰厚的赏赐。

元和元年（公元84年）六月，沛王刘辅去世，其嫡长子刘定，继位沛王，称为沛釐王。

老十一琅琊王刘京，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封为琅琊公，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进爵为王。

琅琊王刘京的性情，恭谨孝顺，爱好经学，刘庄特别喜爱他这个同母的最小的弟弟。刘庄的赏赐恩宠，特别不同，兄弟之中，谁也比不上琅琊王刘京的待遇。

永平二年(公元60年)，刘庄把太山之盖县、南武阳县、华县，东莱郡之昌阳县、卢乡县、东牟县等六县，赐予自己的小弟弟琅琊王刘京。

永平五年(公元63年)，琅琊王刘京，才回到自己的琅琊王封地去就国。

刘庄的母亲光烈皇后阴丽华死后，刘庄把母亲阴丽华遗留的全部金银珠宝等财物，统统赐给了自己的小弟弟刘京。

刘京建都在莒，好修宫室，穷极伎巧，殿馆壁带，都用金银装饰起来。

刘京多次上诗赋，歌颂皇帝的功德。刘庄嘉美他，下之于史官记载。

刘京的琅琊国国都之中，有城阳景王刘章的庙宇，吏人特别喜欢奉祀它。

城阳景王刘章的神灵，也几次向刘京托梦说道，大王住在宫中，多不便利。

刘京迷信，于是就上书刘庄，愿徙王宫于开阳县，愿意把华县、盖县、南式阳县、厚丘县、赣榆等五县，交换东海郡之开阳县、临沂县两县，刘庄同意了。

刘京立三十一年后薨，葬东海郡的即丘广平亭，有诏割广平亭，归属琅琊王的开阳县管理。

老十一琅琊王刘京死去之后，由他的嫡长子刘宇嗣位琅琊王，后称琅琊夷王。

老六东平王刘苍，更是英明忠诚，才干卓越，很有治国才能，是刘秀所生的十个藩王之中，最为杰出，贡献也最大的一个藩王，后续还会提到。

第二类顽劣的儿子，也恰好有五人，分别是：

老三楚王刘英（许美人所生）、老五济南王刘康（郭圣通所生）、老七淮阳王刘延（郭圣通所生）、老八广陵王刘荆（阴丽华所生）、老十中山王刘焉（郭圣通所生）。

老五济南王刘康，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被封为济南公。

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济南公刘康，进爵为王，建武二十八年(公元53年)，刘康回到自己的济南国封地。

建武三十年(公元55年)，朝廷又把平原郡的祝阿县、安德县、朝阳县、平昌县、隰阴县、重丘县等六县，加进了济南国的封地，济南国的封地，就更大了。

但济南王刘康，在自己的封地，妄自尊大，不遵守法度，喜欢交往宾客豪杰。

后来，有人上书皇帝，告发济南王刘康，招徕州郡的奸猾之徒，渔阳郡的颜忠、刘子产等人，又赠送了颜忠、刘子产等人很多缣帛，案图书，违背朝廷法度，谋议不轨。

案情迅速下达，命令有司考察，有司大臣官员，遂举奏了济南王刘康的违法乱纪。

刘庄认为，济南王刘康，是皇家亲属的缘故，不忍心寻根究底，严厉惩罚，只下旨削除了济南王刘康的祝阿县、隰阴县、东朝阳县、安德县、西平昌县等五县封土，以示惩戒。

建初八年(公元84年)，刘庄又皇恩浩荡，发还了济南王刘康所削之五县。

济南王刘康，于是更加肆无忌惮、骄奢淫逸。他多殖财货，大修宫室，家里畜养的奴婢，就达到了一千四百多人，厩中养的马，也有一千二百多匹，拥有的私田八百顷，奢侈恣欲，穷奢极欲，游观也无节制。

永元初年，济南国国傅何敞，上疏谏说济南王刘康道：

“大王，听说诸侯的本义，在于制节谨度，然后能保其国土，和睦其百姓。

大王以骨肉之亲，享食茅土，应当施张政令，明其典法，出入进止，应有期度，舆马台隶，应有规定。

可现在，大王的奴婢、厩马，就都有一千多了，增添无用的丁口，以自蚕食。

宫婢关在里面，失去其天性，惑乱和气。又多起内宅宫室，触犯朝廷防禁，费用巨万，而工程还不到一半。

文采繁杂，实质就会荒废，土木建筑太多，就会使人灭亡，这都不是奉礼承上，传福无穷的办法。

所以，楚国作章华宫，而遭凶，吴王筑姑苏台，而国灭，齐景公养马千匹，百姓并不称赞。

现在大王数游诸第，早晚都没有节制，臣以为，这不是远防患于未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谨慎做法。

愿大王修恭俭之德，遵守古制法令，减少奴婢之口，省去乘马之数，排除私田之富，节游观之宴，按礼起居，那么臣何敞，才敢安心自保。

希大王认真考虑，臣的愚言。”

济南王刘康，素来敬重济南国国傅何敞，虽然对何敞的谏言，没有抵触情绪，但始终不能改过。

济南王刘康，立五十九年而死，其嫡长子刘错嗣位，称为济南简王。

中元二年(公元58年)时，刘庄还封济南王刘康另一子刘德，为东武城侯。

老十是中山王刘焉。建武十五年(公元40年)，刘焉被封为左冯翊公，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进爵为左冯翊王。

刘焉是前皇后郭圣通最小的儿子，而皇后阴丽华也十分喜欢他，不因是情敌郭圣通之子而虐待他，下旨让郭圣通小儿子刘焉，独留在京师洛阳居住，不前往封地就国。

建武三十年(公元55年)，左冯翊王刘焉，徙封为中山王。

永平二年(公元60年)冬，诸王来会辟雍，事毕归蕃，诏中山王刘焉与诸王一道，回到自己的封地。

于是皇帝下旨，允许中山王刘焉旨，用虎贲官骑作为护卫，跟从诸王就国。

中山王刘焉上疏，辞让护卫的虎贲官骑，刘庄回报说道：

“大王：

凡诸侯出境，必备左右侍卫，所以夹谷之会，司马以从。

今亲王五国，各有官骑百人，整齐前行，都是北军的胡骑，便兵善射，弓不空发，中必决眦。

有文事的，一定要有武备，这是朝廷看重蕃职的意思，王不必推辞虎贲官骑的护卫吧！”

刘庄认为，中山王刘焉，是最小的弱弟，又被郭太后和母亲阴丽华所偏爱，所以特加中山王刘焉恩宠，中山王刘焉独得自由往来于京师。

永平十五年(公元73年)，中山王刘焉之姬韩序，犯有一点小过失，刘焉大怒，就缢杀了她。

国相举奏中山王刘焉，胡乱杀人，朝廷问罪，削去了封地安险县。元和年间，刘庄又下旨，把安险县，还给了中山国。

中山王刘焉，立五十二年，于永元二年(公元90年)死去，子刘宪嗣位，称为中山夷王。

自光武中兴至和帝之时，皇子始封去世者，按照礼制的规矩，皆赏赐治丧钱三千万钱，布三万匹；嗣王死后，则赏赐治丧钱，一千万钱、布一万匹。

是时，窦太后临朝，窦宪诸兄弟擅权。

窦太后及窦宪诸兄弟，都出自于东海王刘强一系。所以对郭圣通所亲生的儿子，东海王刘强的亲弟弟中山王刘焉等，也是恩赐有加，大力赏赐。

故中山王刘焉死后，赏赐给刘焉的治丧钱，完全超过了礼制的规定，增加的治丧钱，居然达到了一亿钱之多，并诏令济南王、东海王二王，皆到中山国参与治丧。

朝廷还为中山王刘焉，大修冢茔，开神道，平夷吏人冢墓，以千数，作工者超过了一万余人。征发常山、巨鹿、涿郡的柏黄肠杂木。三郡皆不能备，复调余州郡工徒，及送致者数千人。

老十中山王刘焉死后，征发的徭役，摇动了六州十八郡，治丧规模之宏大，其他封王，根本就不能够赶上。

至于谨守法度的老六东平王刘苍，不守法度的老三楚王刘英、老七淮阳王刘延、老八广陵王刘荆等四王，后文还将延续他们的故事。

刘秀还养育有皇女，即公主五人。

但刘秀的女儿们，大多自恃，出生皇家，公主的地位十分高贵，喜欢唯我独尊，盛气凌人，从不肯考虑他人的感受。最终，公主们命途多舛，她们的婚姻，大都很不幸。

刘秀的五个女儿，分别是：

长女刘义王，次女刘中礼，三女刘红夫，四女刘礼刘，五女刘绶。其中的第五女刘绶，就死于非命。

刘秀的五个女婿分别是：长女婿梁松、次女婿窦固、三女婿韩光、四女婿郭璜、五女婿阴丰。

刘秀的五个女婿中，最后竟然有四人，都死于非命，只有二女婿窦固一人，得以善终。

由此可见，成为世人羡慕的公主的夫婿驸马，实实在在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职业。

刘秀的长女刘义王，其生母不详。

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刘秀的长女刘义王，受封为舞阳长公主，后来下嫁陵乡侯、太仆梁松。

永平四年（公元61年），驸马陵乡侯、太仆梁松，因诽谤罪入狱，不久被刘庄下令诛杀。

舞阳公主刘义王，受自己的丈夫梁松，案件的牵连，最后也被流放到梁松的老家，凉州去居住，舞阳长公主的封国也被撤除。

刘秀的次女为刘中礼，生母是皇后阴丽华。

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次女刘中礼，受封为涅阳公主，后下嫁显亲侯、大鸿胪窦固，生子窦彪。

驸马都尉窦固，历任光禄勋、卫尉等职，窦彪无子，且死在自己的父亲窦固之前。

因此，卫尉窦固死后，显亲侯封国也被撤除。但幸运的是，次女刘中礼，并没有遭受厄运。

第三女为刘红夫，生母是郭圣通。

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刘红夫与二姐刘中礼一道，受封为馆陶公主，后下嫁驸马都尉韩光。

刘庄（汉明帝）在位时，馆陶公主刘红夫，曾向刘庄，为自己的儿子求职，虽遭到刘庄的拒绝，但刘庄给自己的三姐刘红夫，赐钱一千万，以示对自己的三姐刘红夫的安慰。

淮阳王刘延谋反之时，驸马都尉韩光，也受到淮阳王刘延案件的牵连，被朝廷诛杀。

第四女刘礼刘，其生母为皇后阴丽华，也是皇后阴丽华，最最宠爱的小女儿。

建武十七年（公元42年），第四女刘礼刘，受封为淯阳县公主，后下嫁阳安侯、长乐少府郭璜。

驸马都尉郭璜，是前皇后郭圣通的亲侄子，郭圣通的弟弟郭况的嫡长子。

后因涉及窦宪谋反活动，驸马郭璜最终也受到案件牵连，被朝廷诛杀。

刘秀最小的女儿，为皇五女刘绶，其生母不详。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皇五女刘绶，受封为郦邑公主，后亲上加亲，下嫁给自己的表兄阴丰为妻。

驸马都尉阴丰，是皇后阴丽华的亲外甥，阴丽华的弟弟新阳侯阴就的世子，家世十分显赫。

但郦邑公主刘绶的性格很不好，傲慢而而好妒。而驸马阴丰，也出生外戚显贵之家，脾气十分暴躁。

永平二年（公元59年），驸马阴丰，郦邑公主刘绶夫妻，一次争吵过后，驸马阴丰，竟然怒火中烧，动起手来，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妻子郦邑公主刘绶。

刘庄暴怒，下旨将驸马阴丰诛杀。阴丰的父母阴就夫妻，也受到儿子阴丰案件的连坐，被赐自杀而死。

刘秀去世之后，中元二年(公元57年)二月初五，皇四子太子刘庄即位，是为汉明帝。

此时，刘庄已经有三十岁了，正当盛年。刘庄继位以后，尊称自己的母亲阴丽华，为皇太后。

汉朝廷规矩，皇帝的正妻，称为皇后，皇帝的母亲，称为皇太后，皇帝的祖母，称为太皇太后；臣妾从昭仪以下，至中家人子，共分为二十等，是汉王朝的规制。

光武中兴以后，内宫妃嫔中，没有昭仪、家人等封号，唯有皇后，贵人两等，其中贵人，是金印紫绶。

而自美人、宫人、缘女等内宫妃嫔，皆无品级和秩禄，唯有四时的赏赐，以此活命而已。

中元二年(公元57年)二月初五当天，刘庄下旨，命太尉赵熹，主持父皇的丧事。

刘秀生前，曾有遗言道：

“朕无益于百姓，丧事皆如，孝文皇帝制度。死后一切后事，都要从俭，不得浪费。

各地官吏，不要擅离职守，来京奔丧，也不要派人，邮送吊唁奏章之类。”

所以，前来东都洛阳奔丧的，主要是血缘关系亲近的亲王、诸侯及其随从官吏。

因为经历了汉末王莽之乱，汉王朝的旧的礼仪典章制度，已不复存在。

各地的王子诸侯，闻听刘秀死讯，纷纷前来东都洛阳，为皇帝奔丧。

皇太子刘庄，与诸亲王杂处在一起，不分座次；甚至诸亲王和皇太子刘庄，还同坐一席，不分尊卑亲疏。

那些藩国亲王的侍从官吏，也能够随随便便，出入宫廷，与朝廷的文武百官，没有任何区别，完全忽视了，中央皇室的礼仪规矩和尊严威严。

主持治丧仪式的太尉赵熹，认为不分尊卑亲疏十分不妥，有违礼制，恐怕被野心家利用，祸害国家。

于是，太尉赵熹，仗剑上殿，神情严厉肃穆，在殿阶上手按剑柄，扶下那些王子，让他们分清，自己的尊卑和秩序。

太尉赵熹又派人，监视藩国的侍从官吏，整肃朝廷的礼仪，不准侯王和侍从，擅自出入皇宫。

太尉赵憙，还给新君刘庄，呈上奏书，请求派谒者，护送各封国的官员，分别迁到外县，命令诸亲王，一一回到本封国，设在京城的官邸里，只准在上午和下午时分，入宫哭悼皇帝。其他时间，一律不准。

刘庄准奏。

最后，经过太尉赵憙的整肃，终于使礼仪分明，门禁森严，朝廷内外，井然有序，防止了野心家趁机滋事，危害社稷根本。

中元二年(公元57年)三月初五，新君刘庄，安葬自己的父皇刘秀，于原陵，有司大臣，奏上刘秀的庙号，尊称为“光武皇帝”，庙号汉“世祖”皇帝。

太尉赵熹未雨绸缪的预防措施，做得非常到位及时，也非常必要，使刘秀的治丧大事，进行得非常顺利。

新君刘庄和母亲阴丽华，以及朝中文武大臣，都对太尉赵憙的处置，非常满意，纷纷称赞。

就在刘秀安葬原陵不久，朝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差点在朝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滔天大浪。

而这件大事，与刘庄的八弟山阳王刘荆，有很大关系。这一件大事，很快摆在了继位的新君刘庄的面前，考验着刘庄的智慧、能力和决断。

刘庄得到大臣报告，非常震惊，对八弟山阳王刘荆的做法，痛心疾首，痛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