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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咋办呀?”奶奶吓坏了,六神无主的。

爷爷颤颤巍巍的点燃烟斗,说:“不慌,这东西明显怕符,明早我再上观里求几道,先捱到道长出关再说。”

奶奶觉得爷爷说的有道理,又看了我一眼说:“宋享,那张符你可保管好。”

我点头说:“放心吧奶奶,救命的东西,我肯定拿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牙关子都在打颤。

“这样可不行,别再给弄坏了。”

说着,奶奶翻身下地,去柜台找来一个香包,然后把那张符要过来,装进香包里,给我挂在脖子上,这样他才放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提了些礼品又上了山,中午的时候才回来。

这次,爷爷一把求回二十多道符,让奶奶弄了一个大大的香包,全都装在了里面,然后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个香包实在太大了,挂在脖子上,鼓囊囊的,很难受。

不过为了保命,这点难受还是要忍着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我们全家偶睡了几个好觉,那个小孩也再没有出现在我梦里。

与此同时,新房子已经建的差不多了。

只是老张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那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老张闷闷不乐的说:“最近我老是做噩梦,梦到镜子里的那个小孩来找我,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手,掐的我喘不过气来。”

此话一出,几个泥瓦匠一阵大笑,而我们全家却格外严肃,尤其爷爷,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其中一个泥瓦匠开玩笑说:“老张啊,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狗胆,不就是挖出一块破镜子嘛,至于嘛?我看你八成是梦到娘们掐你脖子了。”

“来让我看看,这娘们掐的重不重。”说着,那泥瓦匠就去掰老张的衣领。

其他泥瓦匠们又是一阵大笑。

老张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我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

这时爷爷抽了口烟,很认真的说:“老弟,要不你去白云观瞧瞧,要是跟上什么脏东西……”

那泥瓦匠要掰老张的衣领,老张窘迫的挣扎,一个不小心,刺啦的一声,把老张的衣服扯了一个大口子。

那泥瓦匠知道玩过火了,愣了一下说:“对不起老张,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一件。”

老张猛地灌了一口啤酒,说:“不用!”

然而我看着老张的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的瞪大了眼睛。

“张叔,你的脖子?”我看着他说。

老张愣了一下,问道:“脖子怎么了?”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老张的脖子上面。

他脖子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手指印,而且都很细小,像是小孩子掐的。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严肃了下来。

“呵……”

“呵呵……”

老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抽了抽,说:“这回信了吧?”

泥瓦匠们缩着脖子都不敢说话了,各自埋头吃东西。

晚饭后,大家都准备起身离开,爷爷一把抓住老张的胳膊,留下了他。

“老哥,你这是?”老张看着爷爷,疑惑道。

爷爷苦口婆心的说:“老弟啊,你这情况可能真和那面镜子有关,这样吧,你还是去白云观里看看,要是真把你害了,我这心里也不安生。”

“是啊,还是去看看吧。”奶奶站在一旁,也是眼巴巴的说。

“哪有那么邪乎,用不着。”老张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我是吓唬那帮家伙的,开玩笑没轻没重的,老哥别往心里去,哪有什么脏东西,这手印是我自己掐的,用指甲轻轻一压就有。”

一边说,老张一边示范着掐了掐脖子,还真给他有模有样的掐出几个细小的红印。

只是呀,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不对,嘴角总是有意无意的抽搐,一副鬼兮兮的样子,而且借着月光,我发现他的脸上竟然笼罩了一层幽幽的绿光。

“可以了,可以了。”爷爷连忙制止,然后取出一张符咒放在老张的手上,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老弟啊,无论如何这次信老哥一次,把这张符拿好,一定不要弄丢。”

老张说:“老哥这也要迷信了,放心,没啥事儿,不过老哥的你一番好意,我一定收好。”

说着,老张披上衣服,转身离开。

看着老张离去的背影,爷爷莫名的叹了口气。

送走老张,爷爷奶奶忙着收拾碗筷,可能吃的太多了,感觉有点犯困,想着明天要给新房上房梁,所有人都得上手帮忙,我就提前睡了。

睡到后半夜,我被一泡尿憋醒了。

农村都是旱厕,我穿上衣服去外面撒尿。

晚上风很大,推开门,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冷的我直打哆嗦。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漫天的繁星,又看了一眼远门外,却是一片暗沉,像是笼罩了一层浓浓的雾气。

此情此景,我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于是我赶紧撒了尿,准备回去。

就在我提起裤子,刚转身的刹那,一个东西迎面飞来,贴在了我的脸上,凉丝丝的,又来的突然,吓了我一跳。

我几乎是下意识一把将它从脸上抓了下来,就着夜色,定眼一看,不由眉头紧皱。

是一张符!

怎么会有一张符呢?

按理说,一般村里死了人,人们才会在屋里屋外贴符咒,被风吹走也是极有可能,可是最近村子里并没有死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而且莫名被符贴在脸上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再加上最近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沉重。

越看这张符我越是觉得瘆得慌,连忙把它丢了出去,回屋睡觉去了。

回到屋里,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早就把这事忘了。

今天我醒的很早,因为昨晚睡得早。

泥瓦匠们一大早就来了,都蹲在院子里吃早饭,我瞅了一下,竟然没有看到老张,于是我便问大家:“张叔怎么没来?”

蹲在一旁的一个泥瓦匠咬了一口大蒜说:“不知道啊,平时他来的最早,今天上房梁倒不着急了。”

“说不定又被娘们掐了。”另外一个泥瓦匠大声的笑着说。

大家伙一阵哄笑。

我觉得不对劲,隐约间觉得出事了,于是我转身进家对我爷爷说说:“爷爷,老张叔今天还没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

“呸,小孩子乱说话,能出啥事儿?”奶奶当即骂了我一句。

爷爷含着烟斗,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后说:“孩子说的不错,我这心里也不踏实,不行,我得去看看。”

“爷爷,我也跟你去吧。”我连忙说。

爷爷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说:“好。”

就在我们将要出门的时候,奶奶在身后叫住了我们,奶奶说:“我看老张最近脸色不好,指不定生病了,你们这样空着手去不合适,你们等一下,我去拿几个罐头你们带过去。”

爷爷点了点头说:“有道理,哪有空手登门的,老张给咱家帮了不少忙,带点东西应该的。”

拎着罐头,我和爷爷出了门。

老张家就在邻村,三五里的距离,我和爷爷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了老张他们村村口。

这个村子叫黑龙河村,有一百多户人家。

站在村口,爷爷叹了口气说:“这路上也没碰到老张,说不定真出啥事了,我这心里觉得好对不起人家。”

说话的功夫,有两个村民扛着锄头走过,低头议论着什么。

“这老张命真够苦的,老婆跑了,一个人带着姑娘,一天福没享着,说不行就不行了。”

“谁说不是,可怜那小丫头了,挺漂亮的女孩,以后可咋办呀。”

听了这话,我和爷爷脸色大变,爷爷不是第一次来老张家,他认得路,带着我拼了命的往老张家跑。

才跑到老张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叫声。

“爸,你别吓我,我是妮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婴儿尖锐凄厉的惨笑骤然炸响。

“死,我要你们死,全都来给我陪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