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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遥不可及的人呀

霖霖这会已经醒了。

正躺在病床上哭闹着要妈妈,张秘书一个大男人,还没娶妻,人生为数不多的几次带小孩经验,都用来照顾小少爷了。

可他哄了半天,小少爷依旧哭得不停,搞得护士还以为他虐待小孩,进来警告了他好几次。

张秘书简直哑巴吃黄连。

“咯吱”一声。

听到身后的门响,他还以为又是护士进来警告自己了,头也不回地低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已经尽力在哄了,我尽量让小少爷哭得声音小点吧。”

他已经不敢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了。

天呐!

带小孩简直太难了。

他觉得如果以后结婚了,他会选择丁克。

要什么孩子,嫌生活过得太滋润了吗?

阮桑一听孩子在哭,整个人似一阵风冲了过去。

“夫人?”张秘书呆呆地望着突然冲到眼前抱着孩子的女人。这才总算反应过来,刚才进来的人不是护士。

他急忙站起身,朝身后看去,都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

“二少爷,您们回来了。”张秘书明显松了一口气,眼镜框斜斜地挂在鼻梁上,身上那件白衬衫更是布满了褶皱,看样子就像是刚才遭遇了一场大难一样。

他素来严谨,明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挑了下眉。

陆临淮冷峻着脸点了点头,推着轮椅上前,阮桑刚把孩子哄好,霖霖睁开眼睛看到爸爸,眼眶还含着泪水,伸手就要抱抱。

陆临淮心里顿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脸上如冬雪初融,流露出难得的暖意。

“把孩子给我。”

阮桑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将孩子递过去。

看到陆临淮脸上露出罕见的笑意,她心里却有些难受。

陆临淮以前很忙,几乎从来不着家。

霖霖自出生后跟他见面的次数简直少之又少。

孩子对爸爸几乎没什么概念。

可这段时间,随着两人接触的时间越多,霖霖对父亲的依赖也越来越大了。

这令阮桑的心情说不出的忐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良心的小家伙。

明明生你养你照顾你的人一直是我。现在看到爸爸,连妈妈都不要了。

阮桑心里有些酸。

默默坐在一旁不说话。

直到一只小胖手突然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阮桑抬起头,看见霖霖在前面疑惑地歪着脑袋望着她,似乎在好奇地问,妈妈你怎么啦?

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正如以前每次感觉到她心情不好,想要安慰她一样。

阮桑没忍住,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

“咿!”霖霖立刻缩回小手,捂住额头,夸张地叫了一声。

不过并不生气,又继续把脑袋凑到阮桑面前,似乎想要告诉她,她要是喜欢可以多弹弹。

阮桑却不忍心了。

看着小家伙这么关心自己的模样,她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伸手抓住霖霖的脸颊,轻轻揉了揉。

“阮桑,你刚刚怎么回事?”陆临淮见她心情莫名低落又莫名好起来,好奇地问。

阮桑摇了摇头,才没有想要跟他解释,自己是吃他醋的意思呢。

霖霖的烧已经退了。

不过大概还是不太舒服。

特别黏他们两人。

晚上睡觉也要阮桑和陆临淮一左一右地挨着他睡。

小小的娃娃躺在两张拼起来的床中间,一手抓着爸爸的手,一手抓着妈妈的手,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如若阮桑他们两人不依,他便会立刻跨着脸,扁着嘴巴,做出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陆临淮倒是没什么,他难得跟儿子相处,而且他只是要求爸妈睡在一起牵他的手,这么简单的要求,他自然不可能不满足。

阮桑却十分不舒服。

病房里面的灯光恍如白昼。

此刻还没到夜里熄灯的点。

但是霖霖却必须得睡了,小孩子脑袋正在发育,已经养好了自律的睡眠时间。

阮桑习惯了到点哄他睡觉,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虽然孩子躺在两人中间,可仅仅半岁的小奶娃是那么的小,又抓着她的手,时不时为了引起大人注意,“咿呀”地叫一声。

阮桑一扭头,就看到了躺在另外一边的陆临淮。

他半侧着身子,黑色的西装外套挂在身后的椅子上,身上慰烫得服帖的白色衬衫看起来皱皱巴巴,令总是一丝不苟浑身冷漠的他身上的冰冷气息淡了许多,俊美的面孔在冷白色的灯光映照下,如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这样的画面,令她突然一下子想起了两人初见的时候。

他一袭特种兵服,看起来冷硬而遥不可及。

可在她手里那颗被劫匪硬塞进来的定时炸弹快要爆炸时,他却像是一颗活热而坚定的太阳,毫无畏惧地朝她扑过来,将她拉离了危险之中。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每次想起,都恍如昨日。

如果他们那天没有相遇,没有那颗该死的炸弹,那该多好。

他可能已经升职成为了高级少校,她依旧是那个怀揣着梦想想在设计界一展头角的职业女性。

他们不会遇上。

她也就不会因此对他一见钟情,甚至不知所谓地踏入这场婚姻。

阮桑正宛自思索着,那双幽深而冷漠的眸子忽然就看向了她,陆临淮蹙起眉,冷声问:“有事?”

阮桑摇了摇头,低下了眉眼,冲着睁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的霖霖笑了笑。

那笑容,却并不触及眼底。

她的心,一片冷寒。

结婚多年,他们好好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是想要孩子,在她排卵期回来,两人发生关系,也都是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深夜。

正如他们这段婚姻一样,不被祝福,注定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抬头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对方的脸,好像还是第一次。

阮桑的心脏莫名地紧了紧,浑身的不自在令她明白,纵然现在已经明白不能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希望,可这颗心,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翌日天晴。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除了令气温变低,也洗涤的天空。

医院的病房里因为开窗的缘故充满了清新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