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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若即若离恶佳人(壹)

那女子不善言词,默默伺立一旁,听得老者唾骂金人南侵、烧杀掳掠不尽之时,眼中更有一丝惊慌。周财主大赞陈天识英勇,见他身体虚弱,自去后舱厨房,定做几个上好的菜肴。陈天识问 起老者的来历,却是青城派长老、“白虹追日”之顾青山,不觉大为仰慕,料想他阅历丰厚,便问起红叶峰一事,孰料此老也是眉头紧蹙,摇头不知。陈天识暗暗生疑:“那不善婆婆莫非故 意诳骗于我?世上山岳无数,其实根本没有红叶峰一地。”心中失望之极,却听顾青山一拍巴掌,道:“是了,莫非红叶峰,便是那里?” 顾青山说道:“我昔日听闻师兄说过,当年武林之中有一绝顶高手,专门收留天下伤情失意之女子。但凡遇上负心之男人,轻者棍棒伺候,打上八十大板,再将衣服除去,悬在树上照耀示众 ;重者一剑贯心,当场便要亡魂。此人居住之地,便是什么红叶谷。莫非世人以讹传讹,却将一‘谷’,误作一‘峰’不成?”陈天识喜道:“前辈,此谷又在何处?”顾青山摇头叹道:“ 不省得。这位高手最后现踪江湖,却是在两年之前。当时铁掌帮帮主杨虎啸始乱终弃,因为欢喜一个粉头,听其唆掇,便将糟康妻子莫名休弃,恶名一时传播江湖,为黑白两道皆不齿。此事 沸沸扬扬,后来被此高手知悉,便约他月圆之夜,在杭州西子湖畔决斗,讨要一个公道。杨虎啸虽然理亏,但他尚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体恤颜面,便携师弟‘毒砂掌’杨怀厄赴约。二人争斗 情形怎样,除却杨怀厄亲眼所见,外人无从得知,只是第二日,杨帮主便横尸水面,浑身被水浸泡,浮肿不已,早已亡魂去命。那杨怀厄也是变得浑浑噩噩,口齿糊涂。若是再有人询问场中 情景,他即刻便发疯癫之症,摔打呼喝,不可理喻。”陈天识啊的一声。顾青山瞥他一眼,道:“你知道那杨怀厄么?”陈天识道:“以前见过一面,的确有些怪异。”顾青山颔首道:“而 从此以后,哪位高人便绝迹江湖,各处皆无所闻。”陈天识忖道:“想必这位高人本是女子,否则天下负心之人极多,有男有女,为何她只找男子的麻烦,却放任红杏出墙之妇?” 当晚,顾青山自回舱中安歇。周财主本与陈天识合居一屋,大间归己,小间住他,但前番见其拔刀相助、侠义过人,心中好生佩服,便与船家商议,又要了一间套房,让陈天识搬去,便见锦 被软衾,熏香罗帐,果真不同。那女子自言唤做麻姑,却始终不肯离去,恐陈天识毒性再发,无人照应,执意留下伺候。陈天识满脸羞臊,百般推诿。麻姑窥破得他的心思,扑哧笑道:“你 看我是一介女子,多有不便么?”陈天识讪讪道:“姐姐只是长我几岁,还是,还是回去的好,若有人闲话,只怕伤害姐姐名节。”麻姑愕然,询问他的年纪,笑道:“莫看我只大你十岁, 若是在我辽北老家,女孩儿成亲的早,只我这岁月,便是儿子,亦有你这般大了。”陈天识哭笑不得,道:“那姐姐睡里面的缎床,我睡外面的板铺好了。”见麻姑不肯,便正色道:“姐姐 若是不肯答允我的条件,我也万难请姐姐留下。”麻姑见他颇为执拗,只好答应,道:“你还真是体恤女子,莫非江南男子,皆是如此细心恭敬么?” 半夜之时,陈天识打坐调息,正是南毕远传授的睡觉法门,陡闻“叮当”数声,从窗外传来动静,轻而不脆,若行若现,不禁讶然。一眼瞥去,见麻姑沉睡正酣,面若桃花、颇为娇艳,也不 敢惊醒她,便穿上布鞋,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反手轻轻将门带好。却听得过道之前、杳杳黑暗之中,又是一声轻响。陈天识狐疑不定,忖道:“莫非是贼人偷窃么?”伸手往腰间探去,蓦 觉那柄锈匕却留在了屋内,未曾带来,于是顺手拎起旁边的一支门闩,小心翼翼地跟将了过去。 铃声若响,他便循声摸索,走开几步,悄无声息,一时不知所措,踌躇一间,铃声又响,便似故意引诱一般。陈天识来到甲板之上,夜风清凉,有微咸之味。 月色之下,铃声如魅,听来倒有几分诡异,任教陈天识如何胆大,也不觉有几分畏惧,忖道:“陆上之鬼我是不怕的,却不知这莽莽海潮之上,可会突然窜跳出什么怪物。”默默念诵佛经, 皆是正道浩然、百鬼趋避躲闪之类。蓦然觉得一阵幽香传来,耳旁似有隐约风声,转头望去,却是一朵雪白的花瓣,自半空飘然落下,溅在自己肩上,不觉释然,莞尔自语道:“我心中不安 ,于是草木皆兵,便连小小的一片花朵,也能唬吓于了。”蓦然想起一念,闪过一个念头:“这里离海岸甚远,船上又不存泥土,花草树木皆不能栽种,如何会有这等物什?”思忖如是,双 手紧握门闩,掌心之中,渐渐冷汗涔涔,水珠却将棒身都打湿了。 叮的一声,如丝弦弹拨,颇为分明。陈天识惊道:“是谁?肆意装神弄鬼,却不知我是降妖除魔的老祖宗吗?”如此说话,正是给自己壮胆。他话音方落,又有几片花瓣飘落,窥其方向,皆 是由中舱之旁的桅杆传来。陈天识抬头望去,不禁啊呀一声,瞠目结舌,看见在那二道横木之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恍惚之间,衽袖飘飘,倒有几分莫名神韵,只是面目身形,俱是模糊不 清。陈天识暗暗称奇,抱拳道:“这位姑娘,此刻已然三更,海风甚急,你便是有登高远眺之好,也该明日天明日朗之时,与船家商议之后,再攀上桅杆才是。” 那女子幽幽叹道:“我并非是人,不过是鬼罢了。”陈天识闻言,心中反倒不在害怕,喃喃道:“你说自己是鬼,那必定不是鬼了。”嘻嘻一笑,似觉无礼,正色道:“姑娘,你便真是水鬼 ,也该遵守这船上的规矩才是,半夜摇铃,委实扰人清梦。”那女子哼道:“怪哉!我分明就是半空飞出的游魂,飘逸逍遥,如何在你的眼里,却成了湿漉漉、脏兮兮、邋遢无方、狼狈龌龊 之水鬼。可见得人不读书,就不识清雅、难辨精致。”撒下几片花瓣,又道:“我这是招魂铃铛,不在晚上摇,难道还候到白昼不成?”似乎有意与他为难,又将手中的铃铛摇晃几下,甚响 甚急。这般赌气,便连先前故意弄出的几分鬼气也荡然无存,如一个邻家小妹,任性使然。 陈天识暗暗好笑:“鬼若都似你的这般脾性,只怕地府难见惨淡阴冥,而如修罗界一般的跳躁跃动了。”朗声道:“阴仙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你摇铃也罢,却不该到处播撒花瓣,实在有碍整 洁。”白衣女子受他揶揄,又羞又气,哼道:“鬼便是鬼了,什么阴仙?不过说你两句不读书罢了,却变得这般文绉绉的,实在叫人肉麻。我放下花瓣又怎样?一夜风吹,天明之时,你还能 在甲板之上,寻得半点它们的影子?”陈天识困意浓浓,笑道:“是,是,我错了。不知姑娘高姓大名?”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想知道我的姓名吗?我偏偏不告诉你。”陈天识不以 为然,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敢打搅姑娘夜游拈花的雅兴,自去呼呼大睡,不理世间乾坤,就此告辞。”打个哈欠,往舱下走去。 第二日,麻姑早早起来,笑道:“小恩人睡得可好?”陈天识想起昨晚之事,甚觉有趣,道:“还好。”却看周财主急急跑来,道:“陈兄弟,舱上出大祸了,你速来看看。”陈天识愕然, 心中好奇,也顾不得早饭,便与他一路小跑而去,见甲板之上,众人蜂拥推搡,指指点点,或有惊疑,或有揶揄,神情种种,不足而一,但目光所指,皆是中舱方向。陈天识陡然一惊,以为 莫不是昨夜“女鬼”作恶,抬头看去,却是哭笑不得,见那白衣女子先前说站之地,绑缚着一个男子,上身赤膊,双手倒剪,口中塞着一个核桃,支吾啊呀,说不得一句话来。胸前挂着一条 纸符,书道“我要偷”三字,甚是真切。众人咦道:“这写话儿,如何只写一半?他要偷什么?”议论纷纷。有人笑道:“你看他衣裳褪尽,只穿一条裤子,自然是偷人了。”言罢,清风吹 过,将那纸符掀转一面,赫然“翠胭脂”。众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偷盗迅示,要得什么翠胭脂?”顾青山飞身而起,落在桅杆之上,将那人口中的核桃取出,解了绳子,带他跳下。 那人惊魂未定,喃喃道:“我可活着,我可活着?”待船夫端来茶水,喂他服下,此人心神稍安,破口骂道:“他奶奶的,这船上有鬼了不成?老子起来小解,撒到一半,被人从背后放倒, 醒来之时,便在这桅杆之上,偏偏口中又被堵塞了硬梆梆的东西,不能言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众人啧啧称奇,道:“此人好本领!”却听一人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好不伤 心。众人惊问缘故,他道:“我便是翠胭脂的主人。此物参与苏州绣云轩,乃是稀世珍品,如今被贼人盯上,那可如何是好?”有人叹道:“好歹要找出这个贼人。”众人道:“不错,这茫 茫大海,无边无际,他既然不是天上的飞鸟,藏匿云端,必定还在这船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