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一百二十一只小黑子

是一个难以追根溯源的问题。

黑子哲也从不认为自己有侦探的潜质, 他擅长的只是观察人类，并且根据各种微小的表情、动作、或是习惯来分析一个人。

他很有自知之，敌人在暗, 极有能两个麻烦的家伙联手，自己没有魔人的头脑，注无法赢得场博弈。

至少在棋盘上, 他会是落入风的一方。

最开始让黑子哲也感到疑『惑』的，是森鸥外的态度。

在组织首领信任他堪比信任自己异能力的现在，黑子哲也真正能掌握的实权多到怕, 只是他不会动用。

他与森鸥外之间有种无形的默契，那个男人绝对正确, 为了港口黑手党，甚至以组织的奴隶自居。他都懂御曹司的分量在日本表着什么，自然也懂属于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之间的羁绊有多昂贵，落到实处, 能为港口黑手党带来的利益超乎寻常的庞大。

为此，森鸥外愿意主动卸任, 不不是现在, 而是等到赤司财阀唯一的继承人真正掌握家族实权那刻开始。

到那时，推黑子哲也上位, 港口黑手党能获得的利益会远超他在位。

没什么好不甘的，都是为了组织, 种安排也算港口黑手党真正触及核心的高层心知肚的事。除了某个花钱买干部位的a被排除在外, 余人都接受良好。

所以最初, 森鸥外不让他回横滨的时候，黑子哲也选择不问缘地遵守。

森鸥外知道的太早了。

即便是不断苦苦追寻真相的黑子哲也，也是在隔壁世界横滨异变后才意识到, 影界爆发究竟是怎样一幅惨绝人寰景象。

一切都无法离开他本人意志，种意识很难掌控，直到现在还是盲人河般漂浮不，远离横滨确实是最合理的选择，森鸥外为什么会那么早知道？

以他的交情，种信息，不应该存在隐瞒。自己在组织的位也是略偏武力派的决策型人士，自控能力极佳，为什么早早知道真相避而不谈？

不，换一种说法，港口黑手党的情报网黑子哲也清楚，多年来始终查不到他想要的，那森鸥外是通什么渠道得知的？

还是说，即便他知道影界所谓的真实，也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告诉他？

到第二次，两位同样交情跟他还不错的最强，同样在知情的状况选择隐瞒。让身在国的学生给自己提供了帮助，加快他得知隐情的进程。

期间相隔没有几天。

黑子哲也一直足够冷静，情绪极为偶尔失控，也会维持在适当程度。不几天的差别，两个『性』格本质足够鸡掰的最强，真的有必要拖延吗？

逻辑根本说不通。

当然还有一种能。

一切不合常理的行为，都是被“”强行附加的意志。

黑子哲也不排除事跟自己有关，他再怎样剖析，也不觉得潜意识希望自己处于被多方蒙骗隐瞒的局内。

被瞒而不告不好受，他不闲得慌自找虐受。

那么是否有另一种能，“”的本体在进入影界前，有遗其他空残页，落入此次的敌人手中？

──

于赤司征十郎而言，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和黑子哲也交谈了。

国中时期的相处稍显短暂，结朋友间的情谊。很快，一系列变故让温和得多的主人格回到内，球队分五裂，正如另一个人格的形容一样，他像是摔碎后强行拼凑起来的盘子，勉强能使用，裂痕无法恢复如初。

赤司征十郎也没想到，和黑子哲也的再次见面，会是如此糟糕的光景。

难怪被他当做弟弟一样的另一个人格近来频频掉线，焦躁感日益见长，到最后居然自闭到主动回来，把他顶了出去。

黑子哲也成了港口黑手党手的养子。

算什么荒诞玩笑。

更荒诞的是，黑子哲也有坦言他的立场，早已与黑/恶/势力比翼双飞，次特意转学洛山，为的是替他身后的港口黑手党谋求与赤司财阀的合作机会。

说实，坦诚的让他直接无语凝噎。

情绪复杂是一码事，纵使心犹如打翻调料瓶，五味杂陈的让他脸『色』发，赤司征十郎也有在段时间好好考虑接来的举措。

他的第一反应跟其他得知情况的人很像。

不愿相信。

赤司征十郎的凝重要更深一层。

洛山的烂摊子有一堆，甚至多半是黑子哲也带来的。

赤司征十郎好不容易跟实渕玲央解释清楚，跟教练汇报完，结果得到向来严肃的金教练的关切，才意识到某些事。

他都没想自己的双重人格问题会捅到教练那去。

也不知道黑子哲也说什么，被教练发现他有如此严重的精神问题，居然没被停赛撤职。他也没想曾率领国家队征战的教练会做心理疏导，谈之前，也有了解他家的情况，没有告知父亲，更没有告诉学校的任何人。

结果除了教练更关心他的心理状态以外，事情居然朝向偏好的方向发展。

短暂休息后，新的学期便随九月的造访开始了。

黑子哲也一整天没在学校出现，他假期最后一段时间失踪，本该报到的日子也不见踪影，兴许是说完了，没有再留来的必要，便回了东京。

直到暮『色』合，新学期第一天便处理学生会事务加班到很晚的他回到宿舍，赤司征十郎才看到，让他忧虑多日的蓝发少年正霸占了他的座椅。

黑子哲也穿了一身能衬人气质的黑西装，岔着腿，反坐在椅子上，双臂环住椅背最高处，再将巴放置其上，打招呼道：“晚上好，赤司君。”

“……”

赤司征十郎搭在裤缝旁的拳头紧了紧，喉结稍稍滚动，没给出回应。

黑子哲也完全不在意似的，他突然伸出手，『露』出掌心置于手帕中间某个比芝麻还小不少的黑『色』异物，说：“我要离开一阵了，最近会比较危险，以的，希望赤司君能收个。”

如果不仔细看，压根看不见他手拿得究竟是什么。

“是有位功能没错，它主要用途能在关键时刻保人一命，其他人我都给了。”

红发少年没有听进去他的继续介绍，毕竟手帕中央的东西靠肉眼看很难看出所以然，显得黑子哲也举动诡异，好像拿手帕拖着饼干渣一样，说着中二台词，意义不。

他的视线落在手帕上一眼便离开了，重新恢复双玫红『色』的眸子盯着从头到脚没哪没变的黑子哲也，打断他的说：“绿间不久前联络我了。”

黑子哲也眨眨眼睛，没表现出来意外。

“因为桃井没能从你问出什么吧。”他歪歪头，轻而易举道出两人曾私底联络的事实，以及桃井五月询问未果后，去找绿间真太郎的事。

“绿间君也不该知道太多，医生的社会地位是很高，想要毁掉一家医院也很容易。”黑子哲也打补丁说，“不正常情况，我不会做阻碍个国家发展的行为。”

也不知道绿间真太郎是怎么了解到森鸥外的，仔细想想也不奇怪。组织之间有矛盾激就表着有人受伤，有人受伤那多半是刀伤枪伤，跑去医院的，稍微八卦点，无关人士也不是不能得知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信息。

没意外的，绿间君也隐约察觉到异常了。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很复杂，种表情更常出现于他的第二人格，而非现在，即便黑子哲也不太好判断他的心情。

他似乎在强迫自己直视一身黑手党打扮的黑子哲也，目光深处的动摇被他尽数压抑，嘴唇紧紧抿起，吐出一句于宽泛的：“黑子不是样的人。”

黑子哲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把最后一枚门钥匙收回，问道：“怎么说？”

赤发少年仍凝视着他：“一个人或许会改变，总该有程，你的『性』格、身手都无法用常理解释，很多事情说不通。”

“就不能是国中的我一直在演戏吗？”

身份已经坦『露』大半，黑子哲也不打算继续装乖宝宝，虽然他在洛山就没乖到哪去。久违的恶趣味随不心情一同涌上，他不维持表情了，放任嘴角扬起，随着言语的吐『露』，细细观察着小队长面部的细微变。

……确实跟他推测的一样。

“组织想要赤司财阀的合作机会太久了，从一开始便培养我呢？”蓝发少年循循道，到时还不忘cue一把远在横滨的恋人，“毕竟我跟身为干部的中也君早就认识了，感情基础很不错。”

然后他的被打断了。

“那他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赤司征十郎十分冷静，字句清晰。

他的没有具体指某件事，身处争论中心的两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指黑子哲也家人的死亡。

如果一开始黑子哲也就是被港口黑手党培养出用来接近他的人，家人逝去的环节则完全没必要。

“与赤司财阀继承人的友情，分量真的很重。”黑子哲也说了句大实，叹气叹的很轻微，“以的，我也不想掺杂进利益。”

“前提是你真的是他。”小队长字字珠玑，目光发冷。

黑子哲也忽然笑了。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他托着巴，言语间恶意满满，“如果黑子哲也真的死在那场人造意外，也不会有后续的一切了。”

“是其他人永远会生活在痛苦中。或者当个没心没肺的人也挺好。”

听到句赤司征十郎指尖不自然的微微抽动。

如果份故事中没有黑手党存在，那奇迹的世要面对的就是另一个残酷故事了。

被他伤了心的队友放弃了篮球，也能没放弃，不需要点时间缓冲。只惜因为他的郁郁寡欢，家人带他去国外散心，被扯入意外身亡。

罪孽感会背负在谁身上呢。

“那些是我故意的。”黑子哲也歪头看看表情发的小队长，“非身负组织要职的人，没必要知道太多。是我小看赤司君了。”

赤司征十郎猛地抬起头，表情极不自然。

说实，件事即便是黑子哲也看，也觉得颇为惊奇。

那天给他送二号来的部并非应了中原中也的意思，而是首领本人。

不知道小队长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想到自己套情报的，还真让他不知通什么手段联络上本部的人。

口风不严的部活不到现在，那人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没想到，等信息层层上报给给首领后，首领竟然准许了。

于是接了首领命令的部，心惊胆颤抱着二号前往东京，顶着专门养狗的名头，去套组织内元老级干部的。

虽然当时就被戳穿了。

黑子哲也忽然长叹着气，抱怨说：“他早猜到了，吩咐部故意被收买，收买完了还故意丢到我边，真分。”

说实，赤司君能做到种地步，让他很惊讶。

不知最坏的猜测被否认，你是否能接受现在的黑子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