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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若是可以,也可将我视为你的朋友

“鹤安,鹤安?”明襄侯府听松居内,宋深连着叫了几次宋徵。

宋徵有些心不在焉,回着他的话,笔上的墨却已染了宣纸。

宋深见他心神不宁,又道:“这幅落霞神山图,大哥儿时见你,你便已经不是这等水平,怎么心不在焉。”

宋徵放下手中的笔,只道:“抱歉大哥,等改日,弟弟自会亲自将这幅画作好送来。”

“罢了,好些日子了,你这副模样,有些像淮知之前的模样,可是又为了那女子?”

宋徵不语,低垂着眸子,长睫覆下阴影。

宋深观察着他的神情,可那夜的信让他不得不放在心上,他犹豫着开口,“你对她是认真的吗?若是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你还会如此为她失魂落魄吗?”

宋徵狐疑的抬头,“大哥此言何意?”

“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种感觉正折磨着我,日夜难安。”宋徵已无心去想他的话,失落的模样都落在了宋深的眼里。

宋深像是犹豫了很久,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这边时蓝高价得了把折扇,带着扇子来到了御锦宫。

玄墨见到她倒是有一丝讶异,放下了手中的书,“倒是稀客。”

时蓝将手中的锦盒呈上,“我知今日是殿下安排的好戏,特地寻到了上好的折扇,想赠与殿下,聊表心意。”

玄墨起身,来到她面前,拿出扇子,打开一看,“确是一把好扇,可是怀山先生的落笔?费了些功夫吧。”

时蓝颔首,“殿下满意便好。”

玄墨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可是,我并不想要这个谢礼。”

时蓝疑惑的望着他,他分明挺满意的...

“殿下想要何物?”

“为何你总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时蓝有些茫然,她的性子冷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能...生来如此吧。”

“若是可以,也可将我视为你的朋友。”

时蓝愕然,她从未想过要同玄墨做朋友,更何况他是皇子...骨子里流着和玄越一样的血。

“这恐怕于理不合。”

玄墨走近了一步又问,“于什么理,哪里不合?”

时蓝往后退了一步,“司蓝与殿下云泥之别,不敢生妄念与殿下做朋友。”

玄墨轻嗤,“那明襄侯府呢,宋家的门第也不低,为何你与宋家便如此好。”

“殿下误会了,我与宋家也…不甚相熟,从前只是承蒙宋家公子们照拂。”

她还是未曾卸下心防,说的也都是托词,玄墨暗自叹了叹气,抬手便从她发髻之上取了一支簪子,开口道:“便用这只簪子做礼吧。”

玄墨拿的正是宋徵送她的茉莉花簪...

时蓝有些为难,思忖片刻将头上的追云簪取下,递给了他,“殿下,这只是支寻常的簪子,不如这追云簪贵重,况且这追云簪也是极美的。”

本也是随意拿的,见她有些不舍,他倒是有些好奇了,打量着簪子他道:“这追云簪的流苏繁琐,没有这支素雅。”

“殿下还是考虑下吧...”时蓝也不说什么,就怔怔的看着他。

虽然她与宋徵断了,但...她也说不清,可她不想将这支簪子送人。

见她实在不舍,玄墨也没了逗她的兴趣,将簪子还给她,“追云簪也好,素簪也罢,也得看戴在谁的头上才是,如此,我便收下了。”

时蓝颔首,“多谢殿下。昨日之事…”

她的心思玄墨自然明白,抬手晃了晃追云簪流苏,“你不必担心,谢礼在此,既收下了我便不会多事。”

时蓝放下了心,“既如此,司蓝便告辞了。”

“凌风,好生送司蓝姑娘。”

时蓝出了御锦宫便知道玉佩之事虽已经告一段落,心里暗自庆幸,未曾看路,与前方而来的小太监碰个正着。

时蓝吃痛,刚想说些什么,手中便被塞了纸条,而后小太监又慌慌张张而去。

今夜明襄侯府,要事相商,事关宋泊荣。

送信之人是个生面孔,时蓝并不知道是谁,是谁给她的信。

是宋徵吗?

时蓝疑惑,侯府的下人她几乎都认得,可是个脸生的太监。

若是宋徵,为何又多此一举...

也罢,不管是谁,看来与宋家脱不了干系。

到了时辰,她便看到在必经之路停了辆马车。

马车前的马夫道:“姑娘,可是去侯府,请上马车。”

这马车好生巧合,像是特地来接她的,时蓝上前,便上了马车。

车上之人竟然是宋深!

宋深什么话都没说,只让她坐下。

时蓝虽然不知为何宋深偷偷摸摸行事,但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去侯府的路时蓝熟得很,可这马车似乎一直在兜圈子。

时蓝生疑,看着他问,“大公子,这不是去往侯府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宋深道:“这条是捷径,更快些。”

宋深在撒谎!

周围已经没有了集市的商铺,证明已经出了王都。

而她看见的胡人商队,骆驼布匹,这条分明是去往西城北上的路!

宋深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时蓝没有犹豫,准备离开。

“站住。”宋深发现了她的动作,拦住了她出声道。

时蓝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让马车停下!”

宋深见劝阻不动,便让马车停下。

车一停下,时蓝掀开布帘要走,脖子上便被人架了刀。

宋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手中的匕首从身后抵住了她腰间,“杀我二叔的人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