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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有些许人性在

三人被推搡进营帐休息,昨晚是事发突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三人共处一室,都觉得哪里不自在。

褚风和谢辞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都不觉得自己该走。

颜青不需要休息,呆在这儿束手束脚的,便说:“那你们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

“不急。”

两个男人一同开口。

褚风道:“就快开饭了,就一起待会儿吧。”

“嗯。”谢辞搭腔:“休息也不差这一会儿。”

说完,谢辞坐下喝茶,褚风扯下袖子上的碎布给伤口上药。

颜青看着他俩,有点挺莫名其妙的。

非得把她留下,然后又晾着她,是怎么个意思。

一个士兵端着热水,拿着药瓶,请示后进来:“老大,我帮您清洗一下伤口,猛兽抓出血的口子药得尽快上。”

“放下吧,我自己来。”

士兵领命,把水盆和药瓶放下后退了出去。

褚风的伤在手臂后侧,他憋着身子冲洗伤口,之后上药,药大部分是撒到地上的,红肿翻裂的伤口却没落到多少药粉,样子很滑稽。

颜青有点看不过眼:“我帮你吧。”

“好。”不带半分犹豫,好像刚才说不需要人帮忙,要自己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颜青无奈的笑了笑,拿出黄柳荫给的药:“用这个吧,荫荫姑娘特意交待要给你用的。”

谢辞酸溜溜道:“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伤,还要姑娘帮忙。”

“那不然谢兄你来。”

“好啊。”

褚风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有些莫名其妙,但褚风确实觉得,这一刻,谢辞这个人,真的好烦!

药粉刚撒到伤口上,谢辞甚至根本没碰到他,他立刻叫起来:“不行不行,你手太重了!还是颜姑娘来吧!”

谢辞把药粉倒在手上,一巴掌拍了上去:“矫情。”

“嘶!”褚风瞪着他,小声道:“你不是有公主了!”

谢辞回击:“你不也有荫荫姑娘?”

“荫…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好了别吵了。”颜青说了谢辞一句:“褚风十几岁,你也还没长大?”

褚风挑眉,得意极了。

行军出行是来打仗不是来郊游的,带的粮草更注重于储存,口味上就不能要求太多,调料也只有盐巴。

野狼肉土腥味很重,尽管用北方油脂厚重的果木来烤,也堪堪盖住土腥味,没有香料,肉质很柴,入口嚼的腮帮子酸,也就只是能吃,和好吃是沾不到边的。

但就算是硬骨柴木,将士们也生生嚼光了无匹狼,不为别的,就为这点恩怨,也要将它们食肉碎骨。

瞧着褚风就觉得败胃口,连米饭都没有吃多少,反倒是谢辞很让他意外,一个文弱书生,吃起肉来,竟那般生猛。

褚风看不过眼,摇摇头,扯上了门帘。

谢辞借着押送粮草随军来这一趟,一是为了了解整个战线的情况,二也是想能借机落下点名声。

如今两个目的都达到了,便准备返程。

褚风本来是要和他们一同回京的,但暨安违背约定,于休战期派狼军偷袭,他必须镇守在此护好粮草和军用,为后续正式开战做好准备。

送谢辞,颜青走的时候,说不出有多不舍。

他舍不得的自然是颜青。

送她上马车的时候,把自己的狐裘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怀里掏出个五彩斑斓的小玩意。

是一只手掌大小,圆圆胖胖的玉米。

“这个是我去年刚来这儿的时候寻到的,把玩了许久才盘出这个七彩宝玉似的颜色,是不是还挺好看的。送你。”

“还有栗子,是野生的,从松鼠窝里找出来的,软糯香甜。已经炒熟了,这个得热着好吃,我用热石子给你温着,你尽快吃。”

“哦对了,差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谢辞已经不耐烦了:“褚大人,真想不到你竟还有如此的一面呢,像做娘似的。”

褚风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又往马车上塞了一小箱东西。

“这些药草是这里独有的,别处哪里都买不到,方子我一并放在里面的,这个…是给你自己用的。”

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很明显是说给谢辞听的。

谢辞呲了一声,根本不屑。

回去的路上,没有军队随行,自在许多。

谢辞端坐着看文书,时而不知在想什么,总是神情就没有舒缓过。

颜青则万事不与她相关,只管悠闲的嗑栗子。

这是她第一次尝栗子,别说,还真挺好吃。

噼里啪啦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意乱。

“不是不吃东西吗。”谢辞捏着文书,皱着眉头看她。

颜青边嚼栗子边道:“是不用吃,不是不吃。”她刚剥好一个扔给他:“挺不错的,尝尝。”

他接住:“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嘴上嘟囔着,栗子却不肯还她。

“你把松鼠过冬的栗子吃了,松鼠就得饿死。”

颜青有些意外,探过身子到他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谢辞没有后退,但身子很僵,他瞥向她:“干什么。”

“没想到你还是有些许人性在的。”

谢辞看向别处:“那东西,有没有又怎么样…”

说完,他把栗子塞进嘴里,抿着嘴细细嚼。

颜青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但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变得很差。

“你不舒服?”

谢辞迟疑了片刻,摇摇头。

他也是在和将士们一起吃狼肉时,才发觉自己好像尝不出味道,他本以为是因为缺少调料的问题,但刚入口的栗子,他也难尝出什么味道。

颜青都看得上眼的东西,应该很好吃才是。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要是不舒服就下去透透气,现在已入辽州地界,没那么冷了。”

谢辞攥着栗子摇摇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什么事。”

“你与褚风跌落崖底之后发生了什么,以及你口中的那位荫荫姑娘是怎么回事。”

颜青把刚拿起来的栗子扔回盒子里,用法力保持住石子的温度,盖好盖子,拍净手上的碎屑。

“你这个人啊,心思还是一贯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