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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抑郁症

“你觉得沈傲君怎么样?”徐还山突然问道。

“傲君很好啊,人长得多漂亮!而且也没少帮我!”

“你愿不愿意和她相处一下试试?”

“看缘分吧,她性格有些清冷,我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

徐还山拍拍他的肩膀,道:“日久生情,懂吗?”

钟山晓问道:“师父,您不是不想答应沈万豪的吗?”

“我看傲君这孩子不错,知书达理,而且聪敏过人。至于沈万豪,你不必在意,你娶了沈傲君,他比你都高兴!”

他心里却另有打算,楚薇薇始终是他一块心病。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楚薇薇之后,反而愈加思念起来。钟山晓知道他爱上楚薇薇了,一旦爱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师徒两人回到小院,小院好像还残留着昨晚的欢愉,钟山晓下意识地唱起徐还山唱的京剧:“今日痛饮庆功酒……”

钟山晓并没有急着回京州,而是在家好好陪了徐还山几天。刚回来的时候整天忙叨叨的,也没好好孝敬师父,趁这两天清闲,他陪徐还山剪了头发,洗了澡,还给徐还山买了一副老视镜。

徐还山戴着老视镜,看着眼前清晰的钟山晓的容貌,道:“原来你长成这个样子了!和小时候真是太不一样了!”

钟山晓惊讶道:“这么多年,您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知道点轮廓,看不清五官。”

“那万一有人冒充我呢?你能认出来吗?”

徐还山笑道:“人家冒充你干什么,你很值钱吗?”

“我不值钱,我是怕您被骗。”

“除了你,没人骗我,放心!”

钟山晓心中一阵酸涩,原来我师父已经老了,我一直以为他还是五十多岁的人呢。

时光啊,你再慢些吧,我才刚长大,我师父就老了……

三道河村的路没有并到公路网线上,因为这个村子人太少,一共不到两百人,村里就不够钱来修路并网。

沈万豪走后,沈子雄亲自与三道河村沟通,由沈子雄个人出资,村里出人工,修一条公路到乡道上去,这样以后村民进出就方便多了。

村里自然答应,而且马上开始动工。

节后的天气越来越凉,冬天修路就不好施工了,所以村民们都赶着工期来修路。

钟山晓跟徐还山说了这事,徐还山笑了笑道:“他这是走了还要我欠他人情,这个沈万豪,真是狡猾!”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下次来的时候就能把车直接开到咱院子里来了,也是方便他自己啊!”钟山晓觉得这个人情太大,徐还山还不起。

“你说得对,他是为了他自己,我才不领他这个情!”徐还山又恢复了傲娇的表情。

“你在家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该准备去京州了?”徐还山道。

“师父,我在家多陪您几天吧,回来一次不容易的!”钟山晓还是舍不得徐还山。

徐还山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京州有很多事要做,沈万豪都跟我说了。有些事你既然开始了,就不要轻易放弃。为人如是,为医如是。”

“好,我听师父的!”

徐还山道:“这时候,你应该听自己的!”他在钟山晓胸口点了两下。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师父,你也有自己要走的路。师父把你领上路。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不,师父,我走的还是您以前走的路,只是您还没有走完,下一程,该我替您走了。”

徐还山摸摸钟山晓的头,道:“不错!是我徐还山的好徒弟!哈哈哈!”他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可是在钟山晓听来,这笑声却有很多悲凉之意,让人好不感慨。

钟山晓说道:“师父,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给我的,这一身的医术也是您传授的,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徐还山取出失而复得的半部针法,道:“这针法你看过吗?”

“还没有细看,我在京州行走有诸多顾虑,这针法一直在沈爷爷那放着,我回来的时候才取回来。”

徐还山把针法打开,道:“这针法的前半部,乃是养气之术,主要记录如何运气,如何以气行针,如何以气探穴等等章法。后半部主要记录针法口诀,和一些古传医方。”

徐还山将针法合上,交给钟山晓,继续说道:“我教你练的功法,就是练气的方法。你天性聪敏,对于医道也很有天赋。你知道医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最重要的?”钟山晓思忖着,道:“师父,我想不出来。”

“哈哈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知道,以前我也一直在想,直到最近,我才有些开窍。”

徐还山并无责怪之意,而是细心劝导着。

“师父您的境界多高啊,我现在还没看见您的山脚呢!”钟山晓拍着马屁。

“你小子,出去一趟,怎么学得这么油滑了。”徐还山佯装生气。

“师父,我是出去之后才知道您有多厉害了,以前我就见过您一个医生,现在见得多了,有了比较。”钟山晓说的也是实话,他从小到大就见过徐还山的医术,其他的医生他根本没机会见。

徐还山笑了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山晓,你不可骄傲自满。每个医生都有对于医道的不同理解,也都有其一技之长,要多看多学,如果有机会,也要把你学会的,传授给更多的人。”

“师父,神农九针也要传给别人吗?”钟山晓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不行?”徐还山问道。

“这针法不是您的吗?”

“这本书是我的,这针法却不是我一个人的,只要是医生,都可以来学。这就是医道最重要的一点:‘医天下,不如天下医!’”

徐还山意味深长地看着钟山晓,见他眉头紧锁,似是在思考。

他伸手摸摸钟山晓的头,道:“你年纪尚浅,对于世道和人事还没有足够的了解,不过,你以后会明白的。”

钟山晓问道:“师父,既然您想要天下医,为什么还要我去找针法呢?”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吧。这针法就像我的亲人,多年未见,总是会想的,这一想,就难免会有执念。也算是圆了我一个梦想吧。”徐还山缓缓道。

虽然针法只找回了半部,可徐还山依然很满足,心中的执念也消减了一半。

“师父,我一定把另外一半的针法也找回来,然后就是您说的,天下医!”钟山晓又在发誓。

徐还山却并不在意,道:“针法你已学到七八,这关键的一二没人能教你,要靠你自己了。对另外一半的针法,不必过于执着,缘分来了,它自然就回到你手里了。”

钟山晓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师父找回一本完整的针法。

过了节,外出打工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三道河也慢慢地沉寂下来,悄悄地蛰伏着,准备过冬。

钟山晓给徐还山换了新的被子和褥子,把门窗挨着做了加固和密封,最后还给他买了一套家具,好歹把屋里布置的像个家了。

徐还山过惯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不过见钟山晓如此细心,还是觉得心里十分欣慰,这个徒弟他教养得不错!

徐还山已经和钟山晓提了好几次,催促他赶快返京。钟山晓却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做,一来二去已经耽搁了四五天,徐还山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劝导。

“车票买了吗?”徐还山问道。

“师父,明天去了车站买也行,现在出行的人不多,票很好买的。”钟山晓回答道:“我怕我走了家里的活您干不了,有些重活我先给您干了,您在家只要安心治病就行了。”

“你做得够多了,你看,草药也摘了不少,屋里也多了很多东西,就差把房子重新盖一遍了。”徐还山展示着钟山晓的工作成果。

“师父,我明天就要回京州了,您自己在家要好好地保重身体,等有时间了,我就回来看你。”

“你只身在外也要小心在意,不必太挂念我,我虽然老了,但照顾自己不是问题。况且村里时不时地也会接济我,我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个,我是不是应该去村里表示一下感谢?”

“不必,他们常来看病,这些人情往来不用太在意。”徐还山生性如此,对于人情世故虽然通透,却不屑为之。

是夜,好像时空穿越回了他第一次出门时候的情景,只不过这次徐还山只是叮嘱他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又仔细给他讲了一遍功法练气的细节,钟山晓已经听过无数次,但每次听都会有一些收获。因此,徐还山常说,练得多了就会了。

一大早,钟山晓就起了床,把屋子院子都收拾了一遍,才踏上了去京州的路,他没有叫醒师父,只是轻轻地关上院门。

和上次一样,买票上车。

列车开始行驶,他也渐渐远离着师父。

他这次却没有遇到何苗,他还特意站起来找了找,结果一无所获。

他离开京州半个月,重回这个他人生的转折点。

出了京州车站,他打车直奔疗养院而去。

他刚到疗养院,就看到依云在院子里,他走过去,问道:“依云,你怎么在这里?”

依云见到钟山晓,惊喜地叫出来,“钟大哥,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丽丽!她病了!”依云见到他好像见到了救星,急忙拉着他往胡丽的房间走去。

“你说清楚,丽丽怎么病了?”钟山晓被她拉着,走的飞快,根本来不及说话。

两人来到胡丽房间门口,胡丽轻轻推开房门,和钟山晓一起进去。

只见胡丽抱膝坐在床上,整个人蜷成一团,一点精神也没有,眼神空洞,就像无意识一样,对来人也没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

“胡丽?”钟山晓轻轻叫了一声。

胡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钟大哥,你来了。”

“嗯,我回来了,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是觉得身上没力气,乏得很,总是歇不够。”

“我给你把把脉吧?”钟山晓说着,坐在床头,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起脉来。

他一动不动,微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大哥,怎么样了?”依云着急地问道。

“她没事,只是有些虚弱,安心休养就会好了。”

依云还待说什么,被钟山晓打断。

“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去给她抓点药。”

两人出了屋,钟山晓问道:“胡丽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是抑郁症。自从李国斌被捕后,她回到家就变成这样了。看起来好好的,就是嗜睡,不爱吃饭,也不出门,我找她去骑马她也不去了,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还总偷偷流眼泪。”

依云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告诉了钟山晓。

“抑郁症?”钟山晓喃喃道。

“钟大哥,有没有办法救救她,她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呀!”依云泫然欲泣。

钟山晓安慰道:“依云,别着急,只要是病,就有办法能治。我先给她开两副药,给她补充一下气血,让她能多吃点东西。”

钟山晓说着,开了一个药方,交给依云,道:“你去抓药回来给她吃,我再去和她聊聊,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好!我马上就去!”依云飞快去了。

钟山晓又回到胡丽屋里,胡丽还是蜷缩在床上,穿着一件厚厚的睡衣。

“丽丽!”钟山晓叫了她一声。

“嗯!钟大哥!”

“是不是有心事?”钟山晓柔声问道。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看你不爱吃饭,身体有些虚弱,是不是不想吃这里的饭菜?”

“这里的饭菜挺好吃的,就是没胃口。”

“要不要我给你针灸一下试试?”

“我生病了吗?”胡丽有些疑惑。

“有些病,不过不严重,我让胡丽给你抓药去了,我给你针灸一下,然后服些药,很快就好了。”钟山晓说得很真诚,胡丽对钟山晓是绝对地相信。

“那我们针灸吧!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做什么都没劲,我可能真的病了。”胡丽倒也配合,她往床边挪了挪,靠近钟山晓一些。

“我去打一盆热水来,你先躺下,我去让依云来帮忙。”钟山晓道。

“嗯!我等你!”

钟山晓等依云回来,打了热水,回到胡丽屋里,锁上了门。

“丽丽,我让依云帮你脱了衣服,你躺好不动就行。”

“还要脱衣服吗?”胡丽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你穿的衣服太厚,我怕扎错穴位,放心会留下内衣裤的!”钟山晓安慰道。

“依云,把丽丽的衣服脱了,留下内衣裤。然后用热毛巾把她身体擦一遍,擦好了告诉我。”

“好。”依云依言行事。

钟山晓开门出去了,等在门口。

钟山晓没想到,胡丽对李国斌爱的如此深沉。又想起自己和楚薇薇的感情,自己不也是消沉了很久吗,好一度因此心灰意冷,想要逃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因此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