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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宿醉

摩托车还是很好学的,何苗能学会,钟山晓也能学会!

然而,他已经摔了四五次了,最后一次他都不想站起来了。

“这太难了!我学不了!”钟山晓抱怨道。

“你不下功夫当然学不会了!就像骑自行车一样,很简单的!”何苗不知道是在鼓励他还是拐弯抹角地说他笨。

“我没学过骑自行车啊!我只学过走路,你看我这不走得挺好的?”钟山晓迈着大步走了起来,向何苗展示着他健全的双腿。

“嘲笑我瘸是吧?”何苗被毒蛇咬了,一条腿还瘸着呢。

“忘了你被蛇咬了……”钟山晓尴尬一笑。

沈傲君过来和何苗耳语几句,何苗笑道:“你可真聪明!”

何苗指挥着钟山晓来到一个陡坡上面,道:“你坐好,把好方向,等会儿我一推,你就学会了!”

“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吧?”

钟山晓居高临下的看着陡坡,恐高症都犯了。

“少废话,是你要学的,可没人逼你!”

“那你不用推我,我自己出溜下去也行!”

“出溜着学不会,走你!”

何苗一用力,将钟山晓连人带车推下了陡坡。

“你还没告诉我,哪个是刹车……啊……”

这是何苗听到钟山晓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钟山晓就出溜得没影了。

钟山晓是被村里两位大哥抬回去的,摩托车也是大哥帮忙骑回去的。

等钟山晓再站起来的时候,他和何苗一样,只用一条腿站着。

何苗看着他的惨状,想笑又不敢。

今天中秋节,是全国人民团圆的好日子。

钟山晓还是没学会骑摩托车,这个经历导致他一辈子不会骑摩托车。

本来钟山晓想学会骑摩托车就能送何苗回家,让她回去跟家里人过节,现在只有让何苗的家人来接她回去。

临走的时候何苗跟他告别,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希望回程的车上还能碰到你!”

“再见!”钟山晓一条腿站着,轻轻挥着他手里的临时拐杖,本来是何苗用的,何苗用不到了,就给他了。

沈万豪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礼物都是些高级礼盒装的礼品,钟山晓把礼盒拆开,等村民来送礼品的时候,给村民和小孩子分了。

村民没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一个个如获至宝一样的跟钟山晓道谢。

“各位叔叔大爷不必客气,我们在这里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也没少受大家的帮助,不管礼物贵重不贵重,是我们师徒的一点心意。谢谢大家了!”

徐还山见钟山晓有礼有节,欣慰地笑着,对沈万豪道:“他这是在你那学的吧?”

“我可没教他这个,这孩子自己有心了。”沈万豪如实说道。

送走了村民,他们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山晓,今天过节,把酒拿出来喝一点!”徐还山今天心情好,有些酒兴。

“慢来!”沈万豪说道,“我带了好酒!”

沈子雄拿了两瓶二锅头,放在桌上,道:“叔,这是我爸特意为您准备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瓶盖。

“不错,不错!是那个味儿!”徐还山闻着酒香,闭着眼睛仔细品味着。

钟山晓取了酒杯,每人倒了一杯。

沈万豪率先举杯,道:“还山老弟,我等这天,等了四十年!”

说完一句,和徐还山一碰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沈傲君又给两人斟满。

徐还山举杯,道:“四十年如一日,白云苍狗,又如白驹过隙。生一瞬,死一瞬。你我能在此相遇,笑看造化,是你我之福!干!”

两人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沈傲君要拿酒瓶斟酒,被钟山晓抢了先,她抓到了钟山晓的手,钟山晓跟他挤弄一下眉眼。

沈万豪又举起一杯,道:“有你才有我沈万豪,你还山老弟,永远都是我沈家的恩人。我曾立誓,还山若有差遣,沈家上下无不听命,包括我沈万豪!”

两人碰杯,再次一饮而尽。

徐还山起身,道:“万豪老兄,你我之间的缘分,四十年不散,还能惺惺相惜,实属难得,感恩之事不须再提。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吧!哈哈哈!”

两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徐还山喝得开始唱京剧,沈万豪开始扮花脸,月下的小院子从没如此热闹过。

钟山晓见二人喝的失态,忙劝徐还山道:“师父,沈爷爷喝醉了,您让他歇歇吧!”

他了解徐还山,固执不认输,如果说他醉了,他非给你练一套功法证明自己没醉。如果说沈万豪醉了,他也许会就此作罢。

沈万豪却道:“我没醉!还山老弟,我还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徐还山凭仅存的一点意识判断,沈万豪确实醉了,他笑道:“你没醉,是我醉了。”说着又唱了一句“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沈子雄和钟山晓把两人各自安置好,钟山晓让沈子雄睡在他的小屋中。

他则和沈傲君睡在小病房里,两人两张床,中间隔着一道窄窄的走廊。月光透过窗户,盖在二人身上,空气中却多了一丝寒意。

“傲君,你睡了吗?”

钟山晓看着泡在月光里的沈傲君,好看的就像维纳斯,浑身散发着莹莹的光芒,不知是月光还是她自带的光芒。

“睡了。”

“睡了还说话?”

“没睡!”

“没睡你说睡了!”

……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钟山晓见她不说话,又开口道,声音被月光烤得软软的,轻轻的,像脆脆的威化饼。

“说吧!”

“你能先说吗?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话说?”

“有!你得改改你的脾气,话太少,这样怎么交朋友嘛!”

“嗯。”

“就‘嗯’?”

钟山晓不死心的问道,他那么多个字,就换来一个‘嗯’

“嗯。”

“要我说呀,你就是在公司时间太长了,你应该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逛逛街,享受一下美好生活!”

“好。”虽然还是一个字,可总算换了一个字。

“你有空了就叫我,我比较闲,京州我还没怎么逛过呢。我想在京州找个小院子住下,离高楼大厦远一些,这些楼太高了,我都看不到太阳了。”

“好。”

“有个院子,我也能种些草药,没事的时候自己做药,做药可有意思了,我师父最喜欢做药了,磨成粉,揉成丸,切成片……五花八门的技法,有空了我教教你,好不好?”

“好。”

“你都没跟我说过你的事,一个人做这么大的企业,很累的吧?你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运动我都不知道。你看,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

“你还在听吗?”他翻身起来,借月光看沈傲君的脸。沈傲君和衣而眠,只脱了外套,小病房的被子有点小,沈傲君有一半身体没盖住。

钟山晓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轻轻捏起被角,给她盖好全身,才又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上。他没看见,沈傲君的手在他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捏得紧了紧,随后又慢慢松开。

他又看了一会儿沈傲君,见她没有动静,便闭眼睡起来。

沈傲君的眼角流下了几滴眼泪,她悄悄地擦了,慢慢地睡着了。

天色大亮起来,钟山晓起的有点晚,鸡叫都没听见。

沈傲君还像昨晚他盖被子的样子,眼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了?真巧!我也刚醒!”钟山晓跟沈傲君打招呼。

沈傲君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你眼眶怎么这么红?没睡好吗?”钟山晓见她眼眶微红,问道。

“睡好了的。”沈傲君揉着眼睛道。

“你等一会,我给你烧点热水洗洗脸!”

钟山晓说完就跑出去了,沈傲君隔着窗户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脸上又浮现了微笑,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微笑。

昨晚徐还山和沈万豪都喝多了,睡得都很晚,钟山晓没有去叫他们,知道他们一时还醒不过来。

很快,他把水端进了屋里,又拿了一条毛巾给沈傲君,道:“用这个吧,干净的,还没用过。”

沈傲君接过毛巾,洗了脸,道:“谢谢你!”

钟山晓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道:“没啥,应该的!”

“饿了不?先给你煮点粥吧?昨天的村民给的月饼还有好多,都是村民自己做的,可好吃了,你应该尝尝!”他又开始张罗早饭了。

“好!我帮你吧!”沈傲君居然要帮他做饭。

“都是些粗活,烟熏火燎的,你做不来的,让我来吧!”

沈傲君用她刚用过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烟灰,道:“我也应该试试没做过的事情,你说的!”

“她帮我擦脸哎!她帮我擦脸啊!”钟山晓几乎开心到飞起,又不想在沈傲君面前失态,使劲忍着,脸都憋红了。

“脸怎么这么红?水烫吗?”

“不是,是精神焕发!”他不合时宜地模仿了一把杨子荣。

沈傲君又被他这机智逗笑了。

“你又笑了!”

“嗯!好看吗?”

“好看!好看!”他这表情距离白痴就差流口水了。

“我们去做饭吧!”沈傲君说道。

上午九点多,两位老人才悠然醒来。

他们很有默契地都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昨晚很高兴,两人一起喝酒,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钟山晓和沈傲君把饭端出来放在石桌上,提醒徐还山道:“您忘了您唱京剧了?今日痛饮庆功酒……”他还模仿起徐还山的唱腔来。

沈万豪笑道:“还山,你怕不是喝多了吧?都唱京剧了?”

钟山晓道:“沈爷爷您还扮花脸了呢!一会儿关公,一会包公的……还要过五关斩六将!”

沈万豪愕然道:“我扮花脸了?扮相怎么样?上得了台面吗?”

众人大笑,这俩老头太有意思了。

沈傲君也捂着嘴咯咯地笑,钟山晓看着她,笑的更开心了。

吃过饭,两个老头还在聊着天,沈子雄走过去,道:“爸,下午的飞机,这里到机场要三个小时呢,该启程了。”

沈万豪沉默半晌,道:“还山,你要多多保重,我还会来看你的!”

徐还山豁达一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昨晚尽欢,今天便要离别,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得很呢!”

两人伸出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徐还山送沈万豪出门,萧瑟秋风,古道长亭,离别几多,月明几何。

徐还山送出两里地,遇到来接沈万豪的车队,道:“千里送君终须一别。我们山水有相逢吧!”

沈万豪悲从心中来,又红了眼眶,年岁大了,反而更容易感物伤怀了。

沈万豪道:“你就在此处,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

沈万豪又问钟山晓道:“山晓,和我们一起走吗?”

钟山晓道:“我今天先不走,我把家里的事收拾完了再去京州。”

沈万豪叹道:“也好,在家照顾好你师父,需要什么就说一声。”

沈傲君道:“爷爷,我们上车吧,外面风大,让徐爷爷早点回家吧!”

沈万豪终于上了车,徐还山站在原地看着汽车慢慢走远,才转身回家。忽然,他脚下晃了一下,差点摔倒。钟山晓忙上前扶住他,道:“师父,您没事吧?”

“我没事,可能是昨天高兴得劲了,有些疲乏,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儿。”

“其实您也很想沈爷爷的吧?”钟山晓问道。

“如何能不想?现在还能认识我的人,恐怕只有他了,当年事,当年人,如何能不伤感?只是我看开了,不再固执于这些人情世故,人情往来。”徐还山和钟山晓解释道。他并非性情寡淡之人,只是有时候他对于一些事情不是很在意。

“师父,我看沈爷爷对你够好的了,这么远的路他都走上来了,他的身体你也看出来了,经不起这样几回折腾了。”

“是啊,沈万豪在生意人当中,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在京州可以请他为臂助。”

钟山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