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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赐婚

赵徽鸾在马车里哭了许久,哭声惊得惜春等人都急急跑出来,眼神急切冲萧青阑询问发生了何事。

萧青阑垂着眼摇头,他立在马车下,静默等着马车里的哭声停歇。

下学了来看姐姐的太子赵瑾昂,大老远听见姐姐的哭声,也是急得一路小跑,众人朝他行礼,他飞速地蹿上马车。

“阿姐。”

赵瑾昂无措地坐到姐姐身边。

“昂儿,怎么办?阿姐止不住眼泪了。”赵徽鸾眨着泪眼,一边说话,一边眼泪扑簌簌直下。

她指尖颤抖地打开怀里的小木匣:“这是晏礼哥哥给阿姐准备的添妆,那阿姐给晏礼哥哥准备的聘礼,阿姐要怎么给他啊?”

赵瑾昂红着眼给她抹眼泪,除了唤“阿姐”,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赵徽鸾入了玉衡宫,萧青阑目送她姐弟二人的身影绕过池塘,再看不到了,他转身离开。

身后,阿笙跟了上来。

“不是让你跟着太子吗?”萧青阑的音色里带着些许疲累。

阿笙怯怯道:“奴才看厂督脸色不太好,怕您……”

萧青阑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回玉衡宫等太子吧,照顾太子才是你最要紧的事。”

他说着,快步走上宫道,将阿笙远远丢在原地。

萧青阑从未有如今日这般无力过。

眼睁睁看着赵徽鸾无助哭泣,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内侍,是东厂提督,他可以保护殿下,可以为殿下杀人,唯独不能做给殿下拭泪的那个人。

明明近在咫尺,他就是什么都不能做。

有些事不甘心,尚能拼一拼,可是他的不甘心,就只能是不甘心。

赵徽鸾把那一匣子添妆锁进库房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弟弟的陪伴,她努力尝试将悲痛压下。

伴随着诸多遗憾,前世旧恨已了,但章南星罚跪一事让赵徽鸾再度深刻意识到血洗小晋王府的严重性。

容谙能将此事压下,到底能压多久,说不好。

赵徽鸾料想,在此番晋王之乱后,大胤百废待兴之际,应当不会有人再提旧案来打破难得平稳的局面。

那她此时应当做的,是收敛锋芒,低调淡出朝臣的视野,以待来日。

是以,朝中大事都落到了内阁与司礼监手中,赵徽鸾不过挂个名头,在首辅与次辅眼里很是知情识趣。

永昭帝沉疴难起,眼瞅着时日无多了。

只除了太子赵瑾昂日日去天权宫看父亲,在他难得清醒的时候陪他说说话,赵徽鸾也好,静妃也罢,自晋王之乱后再未来过。

“昂儿,朕许久未见你阿姐,朕想她了,你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赵瑾昂不忍拒绝缠绵病榻的老父亲,应下了。他来到玉衡宫,赵徽鸾正眯眼躺在藤萝花架下。

他唤了声阿姐,赵徽鸾没睁眼,只招手让他过去。

“你怎么来了?”

“昂儿想吃阿姐宫里的葡萄。”

“早贡的葡萄难道你宫里没有吗?”说是如此说,赵徽鸾依然挥手示意惜春去洗葡萄。

“阿姐吃吗?”

“阿姐不吃,阿姐困了。”

赵瑾昂便不再说话,默默坐在一旁吃葡萄。待到赵徽鸾呼吸变得平顺,他才放下葡萄蹑手蹑脚地离开玉衡宫。

“父皇,阿姐近来琐事甚多,不得空,说是改日再来看父皇。阿姐也很挂念父皇,望父皇好生保重身体。”

病榻上的永昭帝虽虚弱得连睁眼都累得慌,但他此刻的心是很清明的。

他没有戳穿儿子的谎言,而是点点手,让儿子坐到他身边。

“昂儿。”他握上儿子的手,费力睁开眼,一语道出赵瑾昂心中至关重要、但无解的难题。

“昂儿,父皇与你阿姐,谁更重要?”

闻言,赵瑾昂面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见儿子回答不出来,永昭帝也不难过,好似全在他意料之中。

他又拍了拍赵瑾昂手背,语重心长地叮嘱:

“昂儿,你要知道,父皇与你阿姐都不重要,大胤的江山才最重要,你明白了吗?”

赵瑾昂讷讷然听着,不敢点头。

“罢了,你以后会明白的。”

永昭帝松开手,挥了挥,让他退下。

翌日,永昭帝召见了礼部右侍郎傅旭初。

二人谈话时间并不长,不过半炷香工夫,傅旭初捧着一卷黄轴离开天权宫。

病中的永昭帝,特别是在晋王之乱后,已鲜少召见朝臣,更别提赐下圣旨,天权宫上下瞧着傅侍郎离去的背影心下无不好奇,但无人敢提。

这日恰好御马监的黄英来看干爹段思齐,他寻思良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扭头看到干爹盯着宫门方向眼眸沉沉。

“干爹知道陛下颁的什么旨意吗?”

掌印段思齐递给他一记凉凉的眼风:“不该问的别问,你就当今日从未见过傅侍郎。”

黄英躬身应下,不敢再提。

离开天权宫后,傅旭初捧着黄轴的手便垂了下去,圣旨掩在宽大的袍袖下,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他缓步走着,看起来神色如常,但宫人同他见礼他都恍若未闻,直直走了过去。

只是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极慢,好似步履连同着他的思绪,要慢一点,再慢一点,反复思量。

有些事,若非今日这道圣旨,他竟从未意识到……

然而,当他踏上宫道,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立在宫道尽头的真宁公主。

袖中,握在黄轴上的五指骤然收紧。

傅旭初弯了弯唇,笑容和煦地加快了步伐。

“殿下。”

他拱手行礼,自然而然露出了藏于袖下的黄轴。

赵徽鸾目光落在那半截露出来的黄轴上,抬了抬下颚,问道:“傅侍郎,不知父皇有何旨意?”

闻言,傅旭初的手指再度握紧,但只一瞬,他就笑着将黄轴双手奉上。

他道:“臣以为,此物当交由殿下处理。”

赵徽鸾扬了下眉,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圣旨。

忽觉手中一空的傅旭初,指尖轻轻动了动,没说任何话,只把身子微躬,目送赵徽鸾的背影走远。

他看到赵徽鸾打开圣旨的那一刹,脚下的步子顿住了。

似是有些难以置信,那真宁公主盯着手中圣旨,停顿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