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 > 第98章 倒戈

第98章 倒戈

容谙出仕以后,已经很少听人唤他的字了。

晋世子这熟识的口吻,比初见时在宫道上的那会儿更甚。

容谙从容落座,晋世子赵新喆亲自给他面前的茶盏添满:“本世子身子不好,喝不了酒,只好委屈良胥同本世子一道饮茶了。”

“这是玉叶长春,良胥试试。”

“谢世子。”容谙端起茶盏品尝。

赵新喆细细打量他神色,这玉叶长春是前世容谙惯喝的一款,他想容谙非重生,但习惯应该还是在的。

他以此为试探,想在容谙面上看到一抹讶异。当容谙开始琢磨他此举意图时,他就可以拿捏容谙了。

然而,事实让他很失望。

容谙品了茶,微微颔首,道出一句“好茶”,再无其他。

“不知世子邀见下官,所为何事?”

“本世子与良胥一见如故,想与你交个朋友。”赵新喆单手支颐,瞧着容谙,“本世子见你姿仪出众,非池中物,三品的吏部侍郎怕仍未及良胥心中所愿吧。”

指腹摩挲着杯沿,容谙心下隐约有个猜测,面上却是不显。

他勾唇,轻笑:“世人孜孜以求不过名与利,下官自然不能免俗。”

此时的容谙终让赵新喆有了熟悉之感。

对对对,就是这股子漫不经心的野心!

激动得赵新喆掩帕咳了好一阵,方才道:“本世子听闻,士子们多去温府借力东风上青云,良胥怎么没去呢?”

他说完,见容谙目露几许轻蔑,立马回过味来。

“是了,骄傲的容良胥怎会看得上义子遍天下的温鸿呢?容良胥嘛,要做就做独一个的。”

容谙眸光微动,不等他有所反应,赵新喆已提起茶盏示意他。

“良胥可愿搭本世子的青云梯?”

果然!

如真宁公主所言,晋世子要找新的得力干将,只是没想到,此人竟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容谙故作惊讶,然后恍然失笑,摇了摇头。他提杯自顾抿了一口,目光打量着雅间,转开话题。

“不愧是名满燕都的水云间,下官来时见它宾客盈门,想来日进斗金是寻常事。可惜……”

“可惜什么?”

“下官有一憾,不憾未能借力东风,憾的是没能在这分一杯羹。”

容谙摇头叹息,垂眸饮茶时,余光瞟见赵新喆果然因他的话对这水云间多了几分打量。

不多时,容谙借口有事务要忙,同晋世子告辞。

赵新喆点点头,未再提青云梯的事。他想,前世是容谙主动找上门的,这次他主动延揽,谨慎如容谙,不回应他是很正常的。

容谙走后,赵新喆又咳了好一会,才走出雅间,他立在栏杆边,居高临下观望好一会。水云间实在热闹非凡。

他侧身吩咐:“去查一下水云间的背后是谁?”

水云间外,容谙上了马车,帘子垂下,他的目光瞬间敛上一层寒霜。

晋世子怎会知晓他惯喝玉叶长春?私底下查过他吗?为何对他这般感兴趣?

更让容谙不解的是,晋世子字字句句,透露出对他的了解,甚至有些话讲得仿佛比他本人还了解他。

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收拢,容谙忽然很想除掉这个危险的存在。

数日后的一个夜晚,容谙在书房里看书,有人一身夜行衣翻窗而入,碰倒了笔架。

听见响动的容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长右端茶进来,没好气地瞥了眼默默蹲地上捡毛笔的黑影。

“有门不走,非得跳窗,显得你能耐是吧?”

“你闭嘴!公子都没说我!”黑影把毛笔重新一支支挂好,撇过头,赫然是长庚。

长右刚想同容谙告状,却听自家公子轻飘飘吐出一句:“穿夜行衣确实比较适合翻窗。”

长庚闻言,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同容谙正色道:“公子,属下瞧见汪全的轿子进了小晋王府后门。”

容谙终于放下书。

就见长庚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属下故意惊扰了世子妃。”

“温霓禾瞧见汪全了?”

“肯定瞧见了。”

长右疑惑道:“世子妃会不会因此与晋世子吵起来?”

长庚也有此担忧,若是直接吵起来,那就坏事了。可是他刚才看世子妃的神色,好像……

“不会。”容谙回得斩钉截铁。

温霓禾不似寻常内宅小姐,温鸿虽养得她刁钻跋扈,但也养得她野心勃勃,她的狠辣与城府是传承了温鸿的。

她不会同晋世子吵,她只会寻机会把此事告知她祖父温鸿。

容谙重新拿起书看起来,嘴上问着:“汪府那边呢?”

“公子放心,属下也安排了人。”

容谙点点头,专心看书,不再说话。

夜深人静,汪府。

汪全走出轿子,打着手势让人退下。他提着下摆步入内院,寻思了会儿,没去主院,也没去找小妾,而是转去了书房,打算凑活一宿。

“父亲。”

汪全来到书房门口,刚要推门,乍然听见有人唤他,吓了一跳。

汪文华缓步走来,他手中一盏蜡烛,烛光将他的脸照得晦暗难辨。

“你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儿子听见动静,以为府中闹贼,不想看到父亲深夜才归府。”汪文华凝眸问他,“父亲去哪了?”

“没去哪。”

“那父亲心虚什么?”

“我……”

汪全本想扯个谎说去了红袖馆,但他儿子眼神实在太犀利,只得没好气地甩袖:“你同为父进来!”

进了书房,汪全将他今晚的行踪坦言。晋世子的意图很明显,是要他汪家直接效命晋王府,事成之后——

晋世子笑笑不再说,但言外之意他又不傻,直接跟着晋世子,功劳是十成十的,跟着义父,所有功劳都是义父的,他只能在义父之下捞点好处。

说实话,他很心动。

“父亲答应了?”汪文华拧眉,神情凝重。

汪全摇头:“你祖父的性格你也知道,他若晓得我们汪家越过他,直接与晋王府有了联系,怕是还没等到晋王举事,义父就先对我们动手了!”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了。”

汪全摆摆手,让儿子回房休息。

汪文华却是坐着没动,低垂着头,眉头越皱越深。良久,他抬头看向汪全,艰难地启齿。

“怕是,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