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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赛时

汪全向来不喜欢这个明明是探花却风头压过他榜眼儿子的王贺,不过是长了副好皮囊罢了,可要说有多好,他瞧着还不如状元郎容谙呢!

可偏偏这个王贺又很得义父信任,接连提拔,又保举出京做江南十二府的巡按。那是他想给儿子汪文华谋的,在义父面前说过几次,义父都只说自己对文华另有安排,没想到竟然给了王贺。

等王贺归京,少不得又要高升,可他的儿子,还在六科里打转呢!从翰林编修,到吏科都给事中,都是正七品,是平调啊!

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王贺,老天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不趁机踩上一脚,那也太对不起老天了。

汪全知道,以义父的手段,想保冒名科举的王贺不难,但他知道义父最恨底下人有二心。

他们这些人谁不知道王敬时对义父的重要性啊,义父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夸过王敬时的敛财之能世间少有。

王贺都敢动王敬时,他还不敢说王贺有二心吗?

汪全心里打着小九九,冷不防对上温鸿冰冷的眼神,瞬间后背一片冷意,赶紧低下头去。

温鸿重重哼了一声,对汪全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汪全的话说得在理。

他原是对王贺抱有很大期望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温言却是没出息,不能科举出仕,将来也入不了内阁。他就想着扶持有才有能力的王贺来做他的左右手。

纵使琼林宴上王贺当众拒婚令他失了颜面,他恼怒之余却是很欣赏这样的人的。有魄力有主见,他不怕这样的人难驾驭。

人与人之间,无非“利益”二字。只要他给得起筹码,王贺就能为他所用。作为过来人,他可太明白这个年轻人眼中对权欲的渴望。

可是,江南和王敬时对他更重要,王贺现在已经成了威胁他的存在。

既是威胁,那就除去好了。

“王贺虽是巡按御史,但他远在江南,死了便死了吧。”

温鸿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汪全听得心中一喜:“儿子这就给南边去信。”

“等等。”温鸿拧眉,“真宁公主也在南边。”

那就不好办了。

温鸿想了想,暗的不行,那就明着来吧,他吩咐汪全:“你让六科写折子,把王贺的事捅到陛下那去吧。”

“是。”

汪全暗笑,欺君之罪,王贺必死无疑。

但他不会让自个儿子去上这个折子,同为一甲出身,哪怕弹劾的确有其事,也会被人怀疑是出于嫉妒,故意为之。

燕都与江南,好歹隔着小半个月的车程,这边弹劾巡按御史王贺身份存疑的折子刚摆上御案,远在江南的王敬时已经下狱了。

永昭帝看了折子后,相当不悦。他恼王贺胆大包天,更气他亲自派去江南的巡按,居然出了这趟子事。

这是在打他的脸。

永昭帝当即命人南下去押王贺回京受审。也想起此时正在江南的赵徽鸾。

“简简在江南多久了?”

随侍的司礼监掌印段思齐回道:“快三个月了。”

他点点头,望向殿外飘飞的大雪,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恍惚。

“过了年,简简就十五了吧,该及笄了……咳咳!”

“陛下!”段掌印慌得上前,“陛下,您近来……您可得保重好身体啊!奴才给您叫太医……”

永昭帝摆手打断他:“拿朕的丹药来。”

“陛下……”

“拿来!”

段掌印无奈,只得听从命令,取来丹药。

永昭帝就着水服下丹药,看到段思齐一张老脸满是担忧,不由得打趣:“你这个老奴才!怕朕要死了不成?”

段掌印忙伏地高呼:“陛下松鹤长春,千秋永固。”

永昭帝没说话,转去黄纱后打坐。

江南这边亦是大雪纷飞。

王敬时入狱,盐官城的百姓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放鞭炮,宛若过年一样热闹。这可苦了赵徽鸾,裹着被子缩在床上躲了整整三天。

与百姓们的欣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南的仕宦圈,好似经历了地震一般,人心惶惶。

有的暗中与王家结契做生意,眼看年底要分红了。

有的后宅女眷是王氏女,一天到晚哭哭哭,听得他们烦烦烦。

王家生意做得多且杂,什么丝绸、茶叶、瓷器、珠宝,甚至连盐……说不得说不得,总之,王敬时这棵摇钱树不能倒。

一时间,承宣布政使司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雪夜里,一封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燕都。他们祈求着风雪能小点,好让人马早些到达。

可是王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有先斩后奏之权,直接把行刑日定在了十一月廿八。而此前,他也递了折子急速入京。

赵徽鸾听到这些,摇头笑了:“跟王贺抢时间吗?八百里加急再快,也没王贺的刀快啊!”

王贺又不需等京里批复,先斩后奏嘛,他都已经提前奏禀了,至于折子何时到燕都,与他无关。

好个雷厉风行的王贺!换个人来,哪怕先斩后奏之权,怕是在批复到手之前都不敢用在王敬时身上。

赵徽鸾啃着柿子,对王贺多了几许赞赏。

念夏掰着手指头算时间:“殿下,还有五日。到时候咱们也去刑场吗?”

“念夏!”拂冬冷眼瞪她。

刑场是什么地方?也敢撺掇着殿下去!

念夏连忙闭嘴,看到萧青阑进屋,同拂冬一起避了出去。

“殿下,参政道贾清和按察副使汪恒在西江月摆了酒席,约王大人明日赴宴。”

萧青阑穿过风雪而来,身上带着寒气。

赵徽鸾指了指炭盆让他烤火,自个随手拿起本书翻看,淡淡问道:“他应下了?”

“应下了。”

“嗯?”赵徽鸾抬了抬眉,倒不是意外,而是来了兴致,“宴无好宴,鸿门宴罢了,他也敢去?”

“净之,咱们明日进得去西江月吗?”

“进不去。”萧青阑伸出双手靠近炭盆,“他们包下了整个西江月。”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木炭的哔剥声格外明显。

萧青阑不禁抬头,瞧见赵徽鸾正笑意吟吟地望着他。

红唇微抿,勾着浅淡的弧度,眸中明光闪烁,这是……又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