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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官复原职

第一节

问的差不多了,贺惟然起了身,朝贺南辰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

“既然你一直心系百姓,那他杀了那么多清官,你为何还为他卖命,还替他隐藏。”贺惟然最后问了一句。

那掌柜的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顿了一下:“我欠他一条命,那时候他还不是堂主。为了报答他,我就一路护他当上堂主。还有......不是我去杀那些人......”只要不是他去杀好人,他就能一直为主子卖命。

听完,贺惟然转身往地牢外走去,侍卫把掌柜的牢门又重新上了锁。

贺惟然出了地牢,看向天上飞着的大雁,看着它越飞越远。他的心似乎又被狠狠一击,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流血流脓。火辣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热。柳树稍被风吹向他的脸,他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感受着谁的轻抚。

“父亲,您......”贺南辰想安慰一下贺惟然,被贺惟然挥了挥手制止了。

“我这就进宫,与皇上商讨这件事。我们的人不要随意乱动,最好让皇上出面。”贺惟然收起伤痛,一边向他的住处走一边交代贺南辰。

“那我便去趟宣府,让锦安先准备起来。”贺南辰想,那宣润就该到了官复原职的时候了。

“对了,之前何姑娘画的那图,拿一份给我,我带到宫里去。”贺惟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贺南辰。

“好,我待会儿便给您送去。”贺南辰回道。

贺惟然回屋换了衣裳,盯着屋里的画像出了神。那是他和贺夫人两人的画像,他们成亲后请画师画的,而后便一直挂在屋里,再没有摘下来过。

“曦儿,马上就能把杀害你的幕后之人找出来了,你再等等。”贺惟然看着画上笑得十分好看的贺夫人,眼眶渐渐红了。

“父亲,我给您送画像来了。”贺南辰在屋外喊道,打断了贺惟然的思绪。

“进来吧。”贺惟然整理了一下衣服,让亲侍陈同把画像接到手上。

“父亲,您别太过悲伤,身体要紧。”贺南辰看了一眼屋里的画像,心里叹了一口气。

“嗯,你先去找宣润那孩子吧,我一进宫,圣旨也会很快到他府上去。”贺惟然接受了儿子的安慰,但他的心结会一直存在,没人能解开。

贺惟然带着陈同匆匆出了侯府,策马往皇宫去了。来到宫门口递了折子,很快小禄子便来宫门迎他进去,带他到了御书房。

“微臣叩见皇上!”贺惟然被福喜请进去进去后向明德帝行了礼。

“胜渊今日怎么有空来?”明德帝放下折子,起身来扶起贺惟然。

“微臣有重要事情禀报。”贺惟然开口道,并示意明德帝遣散御书房里候着的人。

明德帝见此,给了福喜一个眼神,福喜开口道:“你们下去吧。”说完,带着一众下人出了御书房,还把门合上了。

“皇上你看这个。这是之前见过西林堂主的何姑娘画的画像,另外的是西林堂主身边最信赖的人。”贺惟然在无关的人都出去之后,拿出了画像递给明德帝。

“之前初儿跟朕提过,这姑娘真是个有勇有谋的。”明德帝看着画像夸到。

“是的,而后宣润这小子和槿初不是派人缴了西林堂,带回了那些人。从他们的口中,又得到了些消息。”

贺惟然知道明德帝对后面的事都已经了如指掌,便也没再多说,直接说了他们审出的东西。

“我们从那胭脂铺掌柜的口中得知,六年前便是他们这组织杀害了皇后娘娘和衍儿他们母亲。应该是鹤月总部直接下达的命令,不止西林堂,还有其他堂参与。”贺惟然看了一眼明德帝,见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可是有鹤月幕后之人的线索?”明德帝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问道。

“暂时没有,只是有了西林堂主的消息,需要您派人去查。”贺惟然没有隐瞒。

明德帝心里有些失落,但既然参与的人便是西林堂,若是找到那堂主,还怕揪不出幕后之人吗。“你说,需要怎么做?”

“恢复宣润官职,让他带人去查便是。那胭脂铺掌柜见过西林堂主真实的样貌,应该就如何姑娘所画,一边脸有大片胎记,但这掌柜护主不肯说。我们从旁知道西林堂主曾经带他去医治过瘟疫。如此之病,再加上西林堂主的样貌,纵使过了多年,那医馆中必定有人记得。”贺惟然向明德帝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明德帝直接应道。而后他把福喜唤了进来,让他研墨,自己提笔写了一份圣旨。

“让人直接送到宣府,然后让宣润马上出发查案。”明德帝吩咐福喜道。圣旨里,是让宣润戴罪立功,清查西林堂。他并没有澄清之前丢失西林堂犯人的事,因为还不到时候。

“如此,我便先回府了。皇上要注意身体,切莫......”贺惟然知道老友与他有一样的心结。

“朕是皇上,不能只顾着儿女私情。你的意思,朕都明白。朕还等初儿回来呢,不知道他回来时,他母后的案子会不会已经破了。”明德帝冲贺惟然笑了笑,只是这笑一看便是苦涩的。

他是皇帝,天下百姓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事情都只能往后靠。纵使再喜欢再舍不得,他也只能藏在心里。

贺惟然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行礼告退,留明德帝一人在御书房。

明德帝目送贺惟然走后,独自返回书案,拿起了奏折,却发现难以看进去一个字。

这边,贺南辰先父亲一步出了府,直接往宣府去。

进了宣府,李阳直接带他去了宣润书房,宣润在练着字。

“给你带来了好消息,你就要官复原职了。”贺南辰笑着开口道。

“哦?审出来了?”宣润刚写了一半的“睦”字,听后停了笔,又默默写完才放下笔。

“还得是我父亲出马,我们审了那么些天都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他一去,那掌柜很快就说了一大堆。”贺南辰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二节

“侯爷真厉害!审出什么来了?”宣润由衷地佩服平定侯,急忙问道。

“那掌柜故里十年前发生过洪水,还闹过瘟疫,需要具体查一查地方。按他的说法,西林堂主遇到他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即使带他去救治也只会选就近的地方。就查查他故里旁边的邑中医馆就行。”贺南辰想了想答道。

“这个好查,又发生洪水又闹了瘟疫,指向性很强了。”宣润走到他旁边接着说:“对了,让人去画一下这掌柜的模样,到时候把两人放一起,记忆性会强一些。”

“好,宋岸,你这便去安排人去画。”贺南辰吩咐一旁的亲侍宋岸道。

宋岸出去后,贺南辰看了宣润刚写完的字,接着问宣润:“你要遣人去跟砚泽说一声吗?毕竟他一直盼着你官复原职。”

“等圣旨下来,别让他等得更着急。”宣润听他说起秦睦,笑了笑。

“行,不过应该也快了,父亲已经进宫了,按时辰算,圣旨也快下来了。”贺南辰瞥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宣润,忍不住擦了擦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身边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内部消化,看看这不值钱的笑,啧。

贺南辰没在宣府待太久,毕竟宣润还为恢复自由。他走后没多时,小禄子就带着圣旨到了宣府,宣润得以官复原职。

秦睦在府上听到这消息,急匆匆乘了马车到了宣府,为宣润祝贺。

“你终于能和我一起上朝了!”秦睦一个猴抱窜到了宣润的身上。

宣润一愣,差点被他的冲击力压倒。他立即稳住身体,搂上了秦睦的腰,生怕秦睦摔下去。

“好了,这成和体统,你也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还这样莽莽撞撞。”宣润搂着那细腰,把秦睦往上垫了垫,防止他下滑。

“我高兴嘛,抱抱又不吃亏,都是兄弟,在意那么多干什么。”秦睦一脸不在意,笑着从他身上滑下来。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秦睦自顾自走到宣润平日坐的书案椅子上,翻着书案上的东西问道。

“明日上完朝就到翰林院找一下各地大事传记,若是很快翻到,便直接出发去探查消息。”柔软的触感消失了,宣润可惜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那岂不是还得出京?”秦睦有些不舍。

“是的,不过很快便能回来。”宣润走过去,戳了戳秦睦乱翻的手。

“行,都忙,你们都忙,忙点好。”秦睦叹了口气,趴在书案上看着宣润。

宣润想上手揉揉他的头,但忍住了。这时李阳进了书房,带来了贺南辰让送来的几张画像。

“先拿去大理寺,让他们多拓印一些出来。”宣润吩咐李阳道。

秦睦就这样看着他们说话,看着宣润一一交代李阳事情。等李阳出去后,他直起了身:“今日能陪我吃饭喝酒了吧,你也可以自由出入府上了。我们去万景酒楼怎么样?”

“好,陪你,我这就去换身衣服。”宣润宠溺的看向秦睦,可秦睦却没看到这眼神。

“走走走,我给你挑衣裳,你这衣裳不好看!”秦睦起身拉着宣润,熟门熟路地去了宣润屋里。

宣润看着前面拉着自己手腕的兴致勃勃的人,笑得越发宠溺。

清晨,燕子已经来来回回在屋檐下飞来飞去,天气十分晴好。万景客栈里院中,贺南泓已经打完一套拳法,看着院中的开得鲜艳的花,等着楼上的人睡醒出来。

湛槿初这些天因为苦船睡得都不踏实,昨晚上终于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他穿好衣裳后,唤了林文拿来了洗漱的东西。

“泓将军呢?”湛槿初净完脸把巾帕递给林斯后问道。

“泓将军在楼下庭院练武。应该也结束了,主子可要到庭院和泓将军吃早膳?”林文刚刚进来前往楼下看了一眼,贺南泓已经在擦汗了。

“嗯,走吧,下去。”湛槿初整理了一下衣裳,往外走去。

贺南泓听到湛槿初下楼的动静,转身看着他下来,“去把早膳端过来。”他开口吩咐一旁的安九。

“昨夜睡得如何?”贺南泓看着湛槿初问道。

湛槿初那一双瑞凤眼露出笑意:“挺好的。”就是突然身边没人了,会感觉空落落的。

贺南泓就喜欢看湛槿初一脸笑意的样子,十分勾人。他轻咳了下,错开湛槿初的眼神。

“用早膳,让厨房给备了你喜欢的莲子瘦肉粥。”正好安九拿了食盒过来,贺南泓便开口让湛槿初坐下。

用完膳后,两人便带着林文和安九去了堤防处。清晨之时,往那边走的路上人影并不多,湛槿初坐在马车中,掀开帷裳一路看去。若不是昨天小哥的话,并看出这涂浮竟是如此之地。这一路上绿树繁密,花叶相衬,蝶飞蜂舞,倒真是景色极好。

“主子,到了。”林文驾着马车停到了边上。

湛槿初闻言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林文放好脚垫,贺南泓过来接手扶他下来。

“绝色!绝色啊!”不远之处,一个三角眼,身高不足七尺(咱就算他一尺24厘米,六尺就大约168厘米)、满身横肉的男子眯着眼看着下马车的湛槿初。

“公子,可要现在就上?”身旁的随从凑了过来,冲着那华服公子谄媚一笑。往常公子在街上见了好看的男子,便会直接吩咐他们给带回府上。

“先不急,等本公子过去跟小公子先谈谈心。这可是绝色,那是以前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对待这样的美人,要有耐心,懂吗?”胖子用扇子敲了一下那侍从的头,语气十分轻浮,满脸的油腻肥肉随着他的动作皱在一起,十分丑陋。

“嘿嘿嘿嘿,公子说的是,是小的越矩了。这小公子通身儒雅,气质非凡,一看便能和公子谈古说今,倒真是与公子相配得很!”那小厮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凑过去说起了好话。

“就你会说话,呵呵呵呵。”那公子听得十分舒心,开心地笑了起来。

贺南泓觉察到有人盯着这边,鹰眼一扫,看向那边的主仆几人。见他们盯着湛槿初,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