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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4 从后背抱住她,潮湿的脑袋蹭过了她的脸颊,我香不香?

看着男人颤抖的睫毛,顾初同样心里不好受,她咬着牙不留余地的戳穿他,“你把自己逼成这样,剥离了一个为我而生的人。秦朝暮……到底是你赢了。”

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睫毛上也还有水珠。

“顾初……”他看着她的脸,整个人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重感,眼底氤氲的水渍显得可怜无助。

她抓住他脖子上的戒指,红着眼一字一句,“秦朝暮,我不该打断你,就让你继续强奸我,这样……我们之间才够的上恩断义绝。”

说罢,那颗戒指从拽断的链子上脱离下来,落到她手里。

她红着眼,潮湿的睫毛上染着泪水,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男人的视线却落在她垂在腿边的手上,恍惚的视线睫毛微微抬起,退去血色的脸色惨白的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沙哑的、来自最低处的嗓音喊她的名字,“……顾初。”

顾初别开视线没看他,踏过满屋的狼藉往卧室而去。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不想说话,不想思考,连哭都不想。

其实早就可以放弃了,大抵是害怕自己不曾尽力而有后悔的余地,所以人们总是会把一段本就错误的感情坚持到走不下去的那一个节点。

隔着上一辈人的仇恨,他与她注定了结局。

……

顾初在床上睡了一觉,出来的时候看到男人正在打扫卫生。

她顿在原地。

其实她可以一样就分辨出来秦小乖和秦朝暮。

那个人蹲在行李箱旁边一件一件叠衣服,茶几上还放着抹布,窗外细碎的阳光投射进来,男人光洁的额头上渗出来一点薄汗。

大约是感觉到了什么,轻轻抬头,见是她,微愣,随即静静地抿了抿唇,带着一身的宁静专注地看着她,安静地对着她笑。

像做错事的小孩,连讨好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顾初说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爆发了所有的情绪,剩下的只剩下无力和荒芜。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男人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朝她笑了笑走到门边,打开门接过了什么东西,还礼貌的对外面的人说了声谢谢。

他转身,手里是一大束包装精致的风信子。

因为刚刚做卫生的缘故,男人手臂的袖子卷着,露出一节结实有利的小臂,脸颊上的还带着汗珠,漂亮的瞳仁里映照着她,更是小心翼翼。

“送给你的。”他走到她面前,把花放到她怀里。

顾初只觉得喉咙堵的生疼。

【你把自己逼成这样,剥离了一个为我而生的人。】

“刚刚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他说。

顾初低着头,闻了闻风信子,努力将睫毛上的湿意按了下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和一点,“那不是你,你不用给我道歉。”

“也是我……”他乖乖的认错,“他不是有意那么对你,他是在气我……对不起……”

“别说了。”她抬起眼睑看他,白璧无瑕的脸上染着虚无的淡笑,“收拾好了就去上班吧,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你该做的事。”

男人低头看她,眼里带着失落,视线又落在她的脚踝处。

“我给你重新搽药。”说罢,将人抱起来走到了沙发旁。

脚步顿在,又将人抱到了餐桌的椅子上。

顾初被他这点动作弄得心里柔软一片。

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只是擦伤了,刚刚也擦过药了。”

男人伸手,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的膝盖处,按了按,她没防备,被痛得一下就低叫出声。

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这里也伤到了,他怎么都没发现。”

顾初笑了笑,“他没你细心。”

男人抿唇一点一点漾出弧度,去洗浴室端了一盆热水,又蹲在她腿边,将她的脚踩在膝盖上,将毛巾拧干,大手覆盖,热敷。

她的腿匀称有致,白璧无瑕的小腿沾着细小的水珠。

男人心无旁骛的热敷了几次,然后又用毛巾细细的把水珠都擦干,喷上药剂,一点点揉开。

“秦朝暮……”

“嗯。”

“我自己来吧。”

“已经好了。”

男人重新拧了毛巾,从腿擦到脚踝,然后他才起身随手一扔,抱起她放回了独立沙发上。

她是洗得干干净净擦得利落了,但他身上全都是湿透了。做了卫生,又给她揉了这么大半天。

“你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顾初说。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那你现在是不是不气了。”

顾初伸手摸了摸他额前湿透的头发,淡淡的嗔笑,“脏死了,快去洗澡。”

“好。”

看着男人去了洗浴室,顾初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束风信子上。

阳光柔柔的,圣洁的花瓣还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漂亮极了。

她走到桌子旁,一只一只放到花瓶里,又伸手摸了摸。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双大手抱住她的腰,潮湿的额头蹭过了她的脸颊,带着好闻的沐浴香味。

“我香不香?”

毛茸茸的脑袋,顾初被他逗笑了,转过身。

男人湿漉漉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也布着些水珠,低着头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顾初,听说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东域岛的大祭师和祝由都来了。”

顾初看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带我去吧,”他俯身下去,下巴搁置在她肩上,他嗅着她脖颈处的气息,似乎诸多迷恋,“我去看病,或者找一个方法,以后他再敢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顾初被他孩子气的语调逗笑了。

手指穿在他黑短的头发里,带着安抚的笑道,“你把他弄死了,对你也没半点好处。”

“不管,他欺负你,我就弄死他。”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那带着水意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摸了摸他的下巴,“不能做违背他意识的事,爱护他也是在爱护自己。”

然后,男人的唇瓣被另外两片更加柔软的唇贴住,像安抚一样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