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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京兆衙门报案

转眼来到第二日。

辰时正点刚过,侯府一众府卫在韩虎和福伯的带领下,押着夏蝉等人去往京兆衙门。

因为去的时间点刚好,而且还故意走的正街,未做任何遮掩,不一会后面就跟了不少人。

虽没有敲锣打鼓,效果却相差无几。

京兆府衙的衙役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乌泱泱的涌来,心头不由的一惊。

众人在京兆衙门前驻足,韩虎朝门口衙役拱手一礼,然后扬声道:“威远侯府出现叛主之奴,受人指使,暗害府中老夫人和小姐,现人赃俱获,现交于衙门,望府尹大人能还侯府一个公道。”

韩虎的话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侯府老夫人身体不好,侯府千金受伤这些消息,他们都曾有所耳闻,可不曾想竟是被人害的。

衙役有认识韩虎的,闻言,不敢有半点犹疑,忙去通禀。

两日前的事情,京兆尹也有所耳闻,前朝看似没什么变化,可有传后宫贵人不满各家宗妇教养,有意让人进宫听训。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故京兆府尹更不敢有任何怠慢,吩咐左右迎人入衙。

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家奴被人收买利用,下毒谋害主子。

证词口供韩虎一并交给京兆府,至于这背后之人那就是京兆尹府的责任了。

事情交代完韩虎一行人就径直离开,未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不等京兆尹府动作,威远侯府两个主子被人谋害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般,瞬间又传遍了京城。

一时之间,酒楼,茶馆,梨园戏院,青楼楚馆,茶余饭后谈论的皆是此事,妥妥的头版头条!

“怪不得,韩小姐脾气大,要是跟原本一样,指不定被害成什么样呢。”

“是啊,那天有人看到,额头上的伤口可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堂堂威远侯府主子,先是一老一小遭人暗害,险些丧命,后又被人欺辱上门,哎……”

“威远侯回朝后,知道此事,不知做何感想?”

“倒是只怕韩世子不会善罢甘休……”

……

这让京兆府尹顿感亚历山大,当即提审,不敢有半点马虎。

那几人交代的话和韩虎交上来的供词一致,都说是一时鬼迷心窍,受人蒙骗,且那药只是让人虚弱而已,并非是什么噬心草。

夏蝉也一样,因姐姐之事怀恨在心,被人利用,怂恿她推了韩锦安,但她用的力气很小,并未想害人性命。

就在京兆尹让人继续搜寻证据时,宫里来了人。

他的进宫,让整个京城彻底炸了锅。

作为热搜第一的威远侯府却仿若置身事外,安宁祥和中又伴着喜庆。

威远侯的家书到了,说是战事结束,不久就要班师回朝,这次他和韩承一起回来。

这个家书是在侯府家书到达南疆前发出的。

老夫人激动的眼含热泪,当即就和韩锦安进入佛堂,上香诵经,叩谢神佛。

晚膳时,宫里来人了,带了一堆赏赐和几名太医。

他们轮番为老夫人和韩锦安诊脉,一个个小心谨慎,诊脉后又商议了好久,才询问老夫人是否需要开药,老夫人只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先前喝了太多的苦药,眼下不想再吃药。

太医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并非对自己医术不自信,只是对自己的命不自信。

若以后老夫人身体再出了意外,开过药的他们也会沾染麻烦。

一个一品军侯的母亲,一品诰命与几个六品太医,孰轻孰重太分明了。

这药还是不开的好,且老夫人的身体确已无大碍。

他们离开时,传旨太监留了一句话:治家严家乃和,居乡恕乡乃睦!

前半句是说老夫人,后半句在说韩锦安。

闻言,老夫人脸色微沉,韩锦安却神态自若的谢恩,“谢陛下赐言,我们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她这一句让传旨太监懵了。

这是几个意思?不认同?对皇上有意见?不可能吧?

小太监再转眼去瞧韩锦安,只见她一脸天真懵懂地看着自己,大眼眨巴眨巴得,一派纯然。

这韩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罢了,他只管回话就是了。

福伯把人送出门,在门口往其手中塞了一锭银子,小太监顿时喜笑颜开。

莫说小太监了,就是韩老夫人也被韩锦安惊到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人走后,韩老夫人难得说她太莽撞。

韩锦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祖母放心吧,不会的。”

父兄马上回来,宫中无论如何都不会责罚于她。

两人还未说几句话,福伯就来报说严太医去而复返。

因着前两日韩锦安威名远播,严太医知她干脆果敢,不敢有太多废话。

人请进来后,直接问谁人给老夫人解的毒,可否见一见。

若不方便相见,解毒之方可否让他看一看,让他瞻仰学习一下。

老夫人解毒时日尚短,身体却能恢复到这般,可见解毒之人医术之高明。

噬心草的毒虽然难解,他们费些时日也能解,但开方的药效绝没有这么快,这么好。

他知道很多医者忌讳别人窥视自己的医术,可作为医者,他又实在是忍不住,只能舍下脸面回来试一试。

“可以!”

韩锦安的干脆出乎他得意料,“那是一个游医,在庙中得了祖母几次照拂,为了报恩,出手医治了祖母,这是药。”说着把药递给了他。

慧觉法师的事情隐藏的很好,这是侯府对慧觉的承诺。

祖母除了开始那几日喝汤药,后面的日子服用的都是药丸,药效是一样的。

严太医大喜过望,实物比药方更直观。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连道谢。

这一切都在韩锦安的意料之中,从他们给祖母诊脉,严太医露出震惊之色开始,她就在谋划她的生财之道了。

自己刚为银钱犯愁,严太医就上门了,真是瞌睡遇枕头——正是时候!

书中描写这老头人品不错,在川州疫情之时,他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太医。

这老头能处!

“那他人呢?”严太医眼神都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看着韩锦安。

“不太清楚,他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日后若是能碰到定给你消息。”

“哎呀,可惜,可惜啊,这么一个优秀的医者,这么精湛的医术,若能留在京城,定能为国效力,解救万民,那真当是大夏之福,百姓之幸啊!”

严太医又是失望又是遗憾!

“严太医不必如此,那游医曾向我许诺,他日若侯府有所求他定不会袖手旁观,若严太医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跟我说,韩家若能相助定不推脱。”韩锦安说的真诚。

严太医不曾想能得到这么一个承诺,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何异?

不等严太医说话,韩锦安接着道:“严太医医者仁心,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况医术的进步,造福的是千秋万代,是大义大功德,我韩家义不容辞!”

韩锦安的话让严太医无比动容,他退后一步郑重施礼,“韩小姐大义,韩家大义!”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欢喜有人忧!

晚间,陈府后门开启,一抬不起眼的青灰娇子进入。

得了消息的陈夫人,一脸的冷意和嘲讽,“哼,我就看她怎么自食恶果!”

陈府正院下人皆被打发下去,院子门口有婆子把守。。

不一会,院子里就隐隐传来一阵低吼和东西坠落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压抑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