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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又见小敏

春光灿烂,早上和召南相约去其他街上买花,因为我们旧曹门街上没有人做卖花的生意。用竹篮提着鲜花回家的时候,还没进家门,我便听见了阿爹,娘和其他人的谈话声。

“清容,是你回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我们还在谈起你,说不知道你买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位是孟大丈,上次和你谈起过的那位帮过你阿爹的扬州人士。”娘热心地介绍道。娘束发,头戴银色山口冠,画着淡妆,耳边和脖子上戴白色葫芦玉坠,穿着深紫色抹胸,淡蓝色及腰对襟衫,绯红色龟背纹短褙子,绿色销金裙子。

阿爹,娘和孟大丈在厅堂里坐着喝茶,桌子上摆放着陶瓷香炉,一缕香烟缭绕,屋子里飘来沉香的味道。桌子上放着两个五颜六色的花篮,茶瓶,新鲜的糕点,水果,茶水,还有晴柔送我的茶叶罐,想必阿爹这次是把高档的茶叶用来待客了。地上放着两个箩筐,一个箩筐里装着很多酒囊,另一个箩筐里装着很多肉类。

平日里家里的座椅上,都放着藤编的坐垫,在孟大丈他们到来之前,我和娘又用旧衣缝制了一些软垫子,铺在藤编的坐垫上,希望他们坐着可以更舒适。

阿爹束发,头戴银冠,穿着白色衣裳,黑色褙子。

“孟大丈,上午好!”我放下花篮,对着一位小麦色皮肤,不怒自威,上嘴唇和下巴留着短胡子,衣着整洁的长辈作揖。出门前,我梳着“桃花髻”,画着淡妆,穿着淡黄色抹胸,藕粉色销金短褙子,浅丁香色裙子。

“上午好。”孟大丈坐在椅子上,他起身向我回“抱拳礼”后,露出和蔼的笑容。他的个子比阿爹高,身材魁梧,头戴黑色双卷脚幞头,身穿绿色圆领长袍,腰间束着镶银的革带,腰上挂着木牌,很有威严。

“清容,这是你孟哥哥。”娘招呼道。我还未向孟哥哥作揖,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立即起身整理衣裳,他戴着黑色垂脚幞头,穿着和他爹是一样的,个子比孟大丈高。

“孟哥哥,你好。民女叫沈清容。”我向他作揖说道。竟然是他!上次我在瓦舍看戏不小心撞在他怀里的人。

“沈娘子,你好,下官孟言律。言是言行的‘言’,律是律法的‘律’。”孟哥哥站在我旁边,作揖回礼,冲我爽朗一笑。

“我们是不是正月在瓦舍见过,当时我还不认识你,那天是我第一次来汴京的瓦舍看戏,不小心撞到你了,抱歉。”孟哥哥又说道。

“没事,那天我是想给你让路的,结果不小心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尴尬地说。

“沈娘子,你的名怎么写呢?”他迫不及待地问。

“清晨的‘清’,笑容的‘容’。”我微笑着说。

“孟郎,你个子有多高呢?”娘笑眯眯地问。

“回姜大娘,晚生身高五尺九寸。”孟哥哥说道。

“清容姐姐,我好想你。”一个带着石头手链的可爱的小女孩从院子里飞快向我跑来,她梳着可爱的发髻,发髻上缠绕着淡绿色的发带,穿着淡橘色抹胸,淡绿色及腰短衫,淡蓝色裙子,腰上佩着香袋,她站好后,向我作揖,撒娇道。

“小敏,居然是你,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我也很挂念你。”我回“万福礼”后,欣喜地说。

“这是孟哥哥的妹妹,孟小敏。”娘介绍着说。

“清容姐姐,石竹花是送给姜大娘的,牡丹花是送给你的。”小敏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

“谢谢小敏。”我开心地说道。

“不用谢!”敏敏格外开心。

孟哥哥说道:“沈娘子,扬州的女子与女性长辈初次见面,经常以花相赠。”

敏敏说道:“清容姐姐,出发前,我很想送你们扬州的琼花,阿爹说初次见面,送人白花不太吉利,我就在汴京给你选了牡丹花,希望你喜欢。”

“我很喜欢。”我笑着说。

“清容,你是怎么认识小敏的呢?我和你娘都没听你说起过。”阿爹问道。

“我跟小敏是上元节赏灯的时候认识的。”我回道。

“小敏之前跟我提起过,上元节她第一次来汴京赏灯,她在一座桥上买吃食,看打铁花,荷包不小心掉水里了,吃完吃食,店主以为她不付账,当时她只会说些简单的汴京话,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就委屈地哭了。但是那天她遇到一个好心的姐姐,路过帮她付账,还给她买了串手链,小敏当时特别开心。”孟大丈喝了口茶解释道。

“我每天看见手链就会想到帮助过我的清容姐姐。”小敏向大家展示着手链,高兴地说道。

“孟兄,你们一家人那时来过汴京吗?”娘问道。

“在此之前,只有言律和小敏来过汴京。”孟大丈说。

“上元节小敏是一个人去赏灯的吗?”娘关切地问。

“言律陪同小敏去赏灯的,当时言律有事情离开了一会儿。”孟大丈说。

“孟郎,虽然汴京治安好,但是身为兄长,外出时,应当要看护好自己的妹妹。”阿爹语重心长地说。

“我看孟郎这孩子挺有担当的,也许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要暂时离开呢。”娘说。

“孟郎,你们那时在汴京待了几天呢?你们是来游玩的吗?”娘问。

“晚生带敏敏来汴京参加友人的婚礼,我们在汴京待了三天。”孟哥哥回道。

“孟郎,为何当时不带着小敏来家里坐坐呢?”娘问。

“回沈大丈,那几天晚生偶感风寒,不能前来拜访,请沈大丈见谅。”孟哥哥向我打招呼后,就一直恭敬地站着。他向阿爹作揖,道歉说。

阿爹起身回礼:“原来是这样,孟郎你不必自责,人最重要的就是健康的身体。”阿爹坐下后,孟哥哥仍旧端正地站着。

“孟兄,你和令郎是担任不同的官职吗?你们幞头的戴法不一样。”阿爹说。

“我当武官,都巡检使,我们当武官的,习惯把幞头这样戴。言律做文官,都水使者,平时就喜欢把幞头的脚垂下来戴。”孟大丈说。

敏敏解释:“沈大丈,姜大娘,清容姐姐,我阿爹不是教人跳舞的官,他也不是捡大粪的官哦。”我们忍俊不禁。敏敏继续补充:“哥哥说他以前在河里处理过大粪。”

“孟兄,你和令郎主要是负责什么的呢?”阿爹问。

“我负责我们当地士兵,禁军的招募和训练,巡查缉拿盗贼。言律负责池沼灌溉,保护河渠和治理水患。”孟大丈说。

“孟兄,你和令郎的官职我们该怎么称呼呢?你是‘孟都巡检使’?令郎是‘孟都水使’这样称呼吗?”阿爹问。

“沈弟,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不必如此见外。平常我手下习惯称呼我‘孟巡检’,我儿的朋友喜欢称呼他‘孟都水’。你们就称呼我为孟兄,称呼我儿言律就行了。”孟大丈说。

“小敏,上次与你同行的那位黄衣小娘子,是你的亲戚吗?怎么今天没见着她给你们一起过来呢?”我问道,既然小敏上元节与那黄衣小娘子一起同行,想必顾伯周和他妹妹很快能相聚了。

“是哥哥托住宿的店家帮忙,找了一位教我说汴京话的姐姐,她也会说扬州话,我听不懂的汴京话,她就用扬州话解释给我听,真是好厉害呀!”小敏开心地对我说。

“孟兄此次要在汴京待多久呢?”娘问。

“一个月。”孟大丈回答。

“孟哥哥,你们是坐马车过来的吗?”我好奇地问。

“我们是坐船过来的。”孟哥哥说。

“言律,你们在哪里住宿呢?”娘问道。

“回姜大娘,我们目前住在州桥东大街附近的客栈。”孟哥哥回答。

“怎未见孟夫人随行呢?”娘问道。

“她在那边行医,主要诊治妇人的疾病,我们出门那天,遇到一位重病老妇人需要医治,她便留下来医治病人,不同我们随行了。”孟大丈说。

“医者仁心,功德无量。”娘说道。

“孟衙内真是一表人才。”阿爹夸赞,“只是为何二十一岁还未成婚呢?”阿爹慢慢喝了一口茶。

“言律十一岁的时候,我通过武举考试,一个人在洛阳做官,言律和我娘子,我的爹娘,在扬州生活,当时他年龄尚小,尚且无人说媒。待到小敏出生那年,我被调回扬州做官,和言律聊起婚姻之事,他说要先考取功名后成家。前年他考中进士,端午节后他被分配到常州做官,平时节假日回来待几天,然后就赶路回去了,那时他才做官,我和他谈起成家之事,他说官职还不稳定,去年端午节我们找媒人来说媒,恰逢那天他蹴鞠回来,腿脚受伤,媒人以为他脚伤会成疾,没有给他介绍了。”孟大丈感慨。

“孟兄,这武举考试,只是考一些武术比试吗?”阿爹问道。

“这武举考试,也会考文试,武试成绩占一大部分,文试成绩占一小部分。”孟大丈回道。

“难怪孟兄的官话说的这么地道,原来是在洛阳做过官。”娘说。

“既然做了官,就要学习官话,不然和别人交流,鸡同鸭讲,就要闹笑话。”孟大丈说。

“孟兄,这武举考试是不是像科举考试一样,只要你考试通过了,就可以任职任意品级的官员了?”阿爹继续问道。

“不是,通过考试的武举人,可以长期任职九品官员。”孟大丈回道。

“孟兄,你们武官是不是和文官一样,任职一定的期限,就有机会升职?”阿爹继续问道。

“我们通过参加征战升职。”孟大丈说道。

“对我来说,参加过征战的人,都是大宋的英雄,沈某敬佩!”阿爹夸赞说。

“不敢当,不敢当。”孟大丈谦虚地说。

“阿爹,你就是英雄,为什么你不敢承认呢?你常常教导我做人要有自信,你也要自信一点哦。”敏敏用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孟大丈的手背,我们忍俊不禁。

“小敏,你阿爹方才是用谦逊的词语说话。”阿爹乐呵呵地说。小敏乖巧地点点头。

“言律,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有很多小娘子喜欢,为何还要媒人说媒呢?”娘问孟哥哥。

“爹娘找媒人说媒,是因为晚生在常州做官,任期两年半,根据我们扬州的做官条令来说,扬州人在异地做官,任期内不能携带家属,若有小娘子与我相恋成婚,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只有节假日才能回家,很少有空陪伴对方。”孟哥哥说。

“孟兄,你是从小习武吗?多亏了你在洛阳出手相助,我的茶叶才没有落入强盗之手。”阿爹起身作揖,感激说。

“沈弟不必客气,我是从小习武,强盗非法侵占他人财物,理应受到惩罚。”孟大丈作揖回礼说。

“孟兄,你们这几天在汴京游玩,有什么感受呢?”阿爹问。

“汴京真是个繁华之地。每天早上会有僧人在我们住宿的旅店一带报时和预报天气,出了旅店,各类店铺开张营业,人来人往。每天食三餐,去街上四处转转,一天的时辰便过去了,到了入睡时辰,有些店铺还开着夜市。”孟大丈感慨道。

“小敏,给大家模仿一下僧人报时和报天气的话。”孟大丈提议道。

“今日三月十八,卯时到,大雨,今日三月十九,辰时到,小雨,今日三月二十,巳时到,晴天。”小敏站在孟大丈旁边说。

“一般是住在客栈附近,僧人才会预报时辰和天气,平时僧人只报时。”娘说。

“小敏,僧人不是报时和报天气吗?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是哪天报时的?你是会识别天象吗?”阿爹问。

“沈大丈,敏敏不会识别天象。是我爹随身带着《历书》,说是官府免费发放的。上面记载着年,月,日,时辰,节气。每天阿爹或者哥哥会告诉我日期,他们希望我不管去哪里,都能做个守时的人。”敏敏回答说。

“从身边的小事教育孩子守时,孟兄真是教子有方啊。”娘比了一个夸赞的手势。

“你们扬州那边的官府真不错,还要免费发放《历书》,我们汴京的官府,都不会给我们免费发放,每年家里的《历书》,都是我过年的时候在相国寺附近的书坊买的。”阿爹说完,喝了口茶。

“沈弟,《历书》只是官府对官员免费发放的,我在洛阳做官的时候,我娘子也是每年花钱在书坊买《历书》。”孟大丈笑着解释说。

“小敏,为何你听到的报时时辰,越来越晚了?”娘问道。

“回姜大娘,敏敏贪睡,醒来才能听到这些。哥哥这几天会早起买早饭,哥哥让我吃完早饭继续睡,当个懒虫,睡到自然醒。”小敏小手挠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敏说完话,大家哈哈大笑。

“说起饮食,现在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辰,请大家到‘卫家食店’吃饭,尝一尝汴京的特色饮食。”阿爹起身说道。

“我们千里迢迢到汴京,不是让你们破费的,理应是我们请客才是。”孟大丈客气地说。

“正是因为你们远道而来,相聚不易,更应该是我们请客,还望孟兄这次不要再推辞了。”爹回道。

娘锁好门,我们一行人走到了召南家开的食店。食店内设有盥洗台,我们依次净手。梳着简单的发髻,头上簪黄色的山茶花,身穿淡黄色上襦,豆绿色及腰短衫,淡红色印花裤子,云头履的召南向我们作揖,我们做手势回礼,娘对召南说:“召南,麻烦把我们带到我昨天预定的那间‘雅阁’吃饭。”

“好。”召南回。

召南带我们去了食店二楼的雅阁,阿爹,孟大丈,娘走在前面,孟哥哥,我,小敏,走在后面。上楼前,孟哥哥被三位穿着漂亮衣裳,玉面朱唇小娘子围住。

“小官人模样俊朗,是否一人前来吃饭?”梳着“飞仙髻”,身穿红色印花上襦,绿色齐胸印花裙子,肩上挎着黄色织锦挎包的小娘子问道。

“大家可否交个朋友,一起吃饭。”扎着马尾,身穿黑色圆领织锦袍,说话声音像男子的小娘子问道。

“若是小官人和我一起吃饭,我愿意为小官人结账!”梳高髻,头戴黄金发冠,身穿白色上襦,淡紫色印金大袖衫,淡红色印金裙子的小娘子说道。

孟哥哥转头看了我和小敏一眼,笑道:“下官随家人出来吃饭,小娘子们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来吃吧!”小娘子们这才作罢,给我们让路,其中那位梳高髻的小娘子,似乎是误会了我和孟哥哥,小敏的关系,她捂着胸口夸张的感叹道:“想不到小官人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的爱情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孟哥哥,方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随家人吃饭?我可不是你的家人啊。”我急忙解释。

“清容,抱歉,我以为妹妹像平常一样跟在我身后呢。”他冲我解释。

这间雅阁是我和召南闲聊时常来的,雅阁的布置是以柳树为主题,饭桌上的白色陶瓷花瓶摆件里,插着嫩绿的柳条,墙上挂着柳树图案的刺绣,雅阁的帘子,画有柳树,大家按主宾顺序相对而坐,爹点了一桌子好吃的菜。

“这家食店的装饰真不错,柳树的图案随处可见。”孟大丈说。

“这箸筒也是柳条编制的呢。”敏敏拿起箸筒说。

菜品上桌后,“炙鸭与芙蓉蒸饼大家一定要尝尝,味道特别好。”爹推荐到。孟大丈他们按建议夹了菜,吃完也是赞不绝口。召南送菜的时候,逗了逗小敏:“小可爱,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呀?”

小敏眨巴着眼睛,如实回答:“我是吃米饭长大的。”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召南见小敏如此可爱,又免费送给小敏一碗冰糖莲子银耳汤。“甜甜的汤品送给甜蜜蜜的小可爱。”召南说道。

“谢谢姐姐。”小敏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碗,生怕汤洒落了,礼貌地回到。

“清容,他们一家人是你们的亲戚吗?”召南附耳问道。

“那位丈人是阿爹的朋友,他带着儿女来我家拜访。”我小声回答。

“那冷峻男子不错,要是你喜欢的话,要趁早下手。”召南小声建议。

“孟兄,孩子们下午可有安排?没有的话,让清容带他们一起去朱家瓦子看戏吧!听闻你在信中说到喜欢下象棋,今日沈某人倒是想与你切磋下。”爹提议道。

“孟某奉陪到底。”孟大丈微笑说道,“言律,小敏,你们下午就跟清容一起去看戏吧,对了,言律,出门在外消费,可千万别让清容付账啊。”孟大丈嘱咐道。

“爹,放心吧,儿子知道该怎么付。”孟哥哥回复。

“清容,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看戏的费用我们出吧。”娘嘱咐道。

“俞。”我应答。

“姜大娘,今天的午饭让你们破费了,下午的看戏花销我们来付钱,还望姜大娘莫要见外。”孟哥哥说道。我们和他们互相作揖道别。

我,小敏,孟哥哥三人一起出门,我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他们保持很短的距离跟在我身后,很快就走到了朱家瓦子的瓦舍门口。瓦舍门口,头戴各色幅巾,身穿各色衣裳的小贩吆喝售卖物品。

“清容,你最想看什么戏呢?”孟哥哥热情地问我。

“让小敏来选吧。”我答道。

“清容,你怎么不选你想看的,你是不是因为我说家人的话生气了?”孟哥哥紧张地问我。

“不是,你们很少来这里玩,看戏自然是要选你们喜欢看的,所以我让小敏做决定。”我说道,孟哥哥神色放松。

“哥哥,你偏心!你都不问我想看看什么!”小敏双手叉腰,小脸气鼓鼓地说。

“小敏,不是我不让你选,你年纪尚小,还不识字。”孟哥哥蹲下身子,轻轻地捏着小敏的脸说道。

“孟哥哥,你可以让小敏看下附近的勾栏的招贴,招贴上面会有表演者的画像,让她按画像选吧,看看有没有她喜欢的。”我提议道。

“诺。”孟哥哥回道。

小敏自然而然的用小手牵着我的手,跟我走到附近的勾栏处看招贴。孟哥哥也跟我们一样,在招贴上看看表演信息。

“清容姐姐,我想看这个。”小敏指着“宋三戏法”的招贴说道。我看了下招贴上的时辰,未时开始。

孟哥哥买好票,勾栏外有人鸣锣击鼓,示意节目即将开始。勾栏外鼓声停止,宋三登上了戏台。

“大家好,我是宋三。”头戴蓝色无脚幞头,身穿一身蓝灰色长袍的宋三向我们作揖,我们起身做手势回礼,随即坐下,宋三左手拿起放在戏台上的一个和帽子一样大小的空鱼缸。

“众所周知,猫捉耗子,猫也吃鱼,现在我手里有鱼缸,还差猫和鱼。”宋三说罢,右手从衣袍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盖在鱼缸上。宋三右手放在黑色的布上按压,布一拿开,鱼缸里变出了半缸水和几条游来游去的小金鱼。

小敏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台下的看客纷纷拍手叫好。

“无中生有,我宋三最拿手。”宋三把鱼缸放到地台的地上,从衣袍里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纸,展示了正反面给大家看。接着,宋三把纸折叠起来,用手撕掉部分的纸,撕完纸之后,展示给大家,是一张猫的轮廓。宋三把纸放到地上,盖上黑布,用右手在空气中画圈,这时候,黑布底下有东西开始动了,我们听到了“喵”地一声,宋三拿走了黑布,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出场了。

大家激动地拍手称赞,宋三还继续着他的表演,宋三找台下的观众要了一张手绢,把手绢撕烂,黑布一盖 ,再拿出来,还是那条手绢,然后宋三把手绢原封不动的还给那位观众。宋三从衣袍里掏出十多枚钱币,仍是用黑布一盖,钱币都变成了新鲜芬芳的花朵,黑布再一盖,花朵又变成了钱币……

看完宋三戏法,回到我家里,问阿爹他们的象棋战况,阿爹说是他赢了几场,孟大丈赢了几场,他们下象棋的技术不相上下。小敏也试着找了一块黑布,尝试着把东西变没有或者变成其他的,最后东西仍是没有任何改变。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召南家吃了晚饭,娘点了“紫苏熟水”给大家喝。小敏吃饭的时候坐在我和娘中间,小敏问我和娘以后能不能叫她敏敏,我和娘点头同意了。娘想留敏敏在家留宿,孟大丈他们说不必麻烦,我们互相作揖道别,他们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