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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西洲(十一)

连喝了几杯酒,凌峰忍不住想要阻止的时候,清然趴下了。

屋里还剩下两个清醒的人,萧致舒了一口气,若他再不醉,他都要被辣得受不了了。

确认清然睡着了,他搁下酒杯,收敛神色问凌峰:“你早知道是不是?”

凌峰不知所云,抿嘴不答话。

时间久了萧致就懂了,只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凌峰就不言声,免得说错了话。

“本王说对了是不是?”

他缓缓起身,在窄小的屋里踱步,继续说:“让本王猜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在北洲的时候?”他顿了顿,像做游戏似的,满含戏弄,“或者更早……是他入王府做司马的时候?”

凌峰死死攥着手心,刚才还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在萧致身边几年,熟知他惯用的手法,不确定是不是有诈。

萧致在凌峰面前站定,凝视他说:“雪枭已经传信回来,所有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凌峰,你别再挣扎了,他……”,萧致指着趴在桌上的清然说:“根本就不是詹清澄。”

听到“雪枭”两个字,凌峰眼皮不受控制的直跳。萧致知道,他在崩溃边缘摇摆,若再发点力,他就绷不住了。

“真正的詹清澄去哪了?”

“当初,七妹被土匪劫持上山,詹清澄单枪匹马上山救人,本王记得,詹家女儿亦在山上,他丢下妹妹救了七妹,后来又在山下失踪……”

萧致越说凌峰越心惊,脑中闪过刀光,他悄悄摸向腰身上的剑柄。

萧致也是习武之人,一双眼紧紧盯着凌峰,心说:这厮,竟然为了他动了杀念。

他继续往下猜:“本王记得,当时在山下发现一具男尸,事后是你去处理的……莫非……”

剑悄悄滑出剑鞘,烛火闪烁,一抹烛光打在剑上,一道精光划过清然的脸庞。

萧致越说越接近真相,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清然再也坐不住,歘的一下站起来。

“阿峰!”她叫住凌峰,上次京郊庄子外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一阵眩晕感袭来,她扶住头,眼看就要倒。

萧致快了一分,两步跨过去扶住她。

眩晕过后,清然说:“阿峰,既然殿下已经知道,就不必再隐瞒。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跟殿下说。”

凌峰咬肌鼓胀,隐忍着收剑离开。

清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一口喝下,过去关上门,站在离萧致三不远的地方跪下,额头触地。

“殿下赎罪,微臣并非有心隐瞒,只是,此生还有愿景未完成,故而不得不这么做。”

萧致垂目看着她,心头万分震惊,很显然刚才她并没醉酒,只是想借醉酒迫使他离开。只是没想到他会逼迫凌峰承认他们所隐瞒之事。

若不是凌峰动了杀念,她还会继续装下去。

并且……

并且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反驳,而是……赎罪。

这就说明,他所猜测的,都是真的!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不想知道真相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隐瞒顶替詹清澄的身份,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继续留在身边就好。

只要身边的人是她就好。

萧致说:“起来吧。”

清然站起身,垂头站着,等着问话。

萧致却说:“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好好歇着吧。”

说完甩袖走了。

清然如定在地上,一动不动,反倒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翌日一早,萧致简单吃了点早饭就去西边公廨处理政务去了。

清然昨晚喝猛了些,头重得很,起晚了些,刚洗漱好,封夫人院里的人来传话,说要见她。

她顾不上吃饭,理好衣裳,拢好头发跟着来人就去了。

一入小院,远远便见封夫人端坐在正堂上,神色肃穆,身边站着封茹颖,神色哀寂,目光幽怨。

清然不知怎么了,揣着颗心还如往日见面一般行了大礼。

封夫人不叫起身,反而抓着桌几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瓷片碎裂,茶水四溅,清然不知错在何处,忙提袍跪下:“夫人息怒,不知微臣何处不妥,令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封夫人利眼仔细大量他,昨日的青年才俊,容貌俊雅,今日再瞧便是女里女气,媚态勾人。

越看越来气,往日见时怎未觉得此人有这般能耐,竟勾得儿子神魂颠倒,不顾声誉,公开在王府与之同榻共眠,真真是鲜寡廉耻。

封茹颖见姑母动了大气,忙跪在身前扶住膝盖安慰:“姑母息怒,这件事或许是下人们胡说,并非真事,您先别生气。”

“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要想堵别人的嘴,须得洁身自好让人无处可说才是。”

“你没听那些个贱蹄子说吗,他们都住到一处了,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还有什么可辩驳的,难不成,要把这满府里的人都找来一一问过才算吗!”

“咳咳咳……”太过动气,封夫人不住咳嗽起来。

昨夜萧致才来了那么一出,今日一早就被封夫人诘问,若不是他自己问出来,清然只当他真的喜欢女人。

现在想来,只怕早在两人有亲密接触的头一次,他就知道她并非男人了。

可眼下该如何跟封夫人说呢?

真是头疼得不行。惟愿她发泄过后,能暂消怒火吧!

封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见清然不懂分毫,似无所谓,更气了。可现下他是明月城知府,估计身份,又不好如何惩罚。便叫他到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把他和萧致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了,什么时候才能走。

这事本就是萧致一厢情愿胡闹,清然什么也说不了。她二话没讲,起身走到院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来。

脊背直挺,像是再说——罚我又如何,我没错。

封夫人气得捂住心口,再不想看她一眼,让丫鬟扶着去了卧房。

欢喜在院里左等右等等不到清然回来吃饭。眼瞧着新煮的粥都冷透了,她按捺不住跑去找。

路上遇到跟在封夫人身边的封家小姐,便问她可曾见过他们家大人。

封茹颖歪头想了想说:“早上是听人说姑母找人叫詹大人来问过话,后来我就出来了,估计姑母问完话就让他走了吧,你找他有事?需要我帮忙一块找吗?”

欢喜见她手中托盘端着一碗药,知道应该是送给封夫人的,便道了谢走了。

待人走远了,封茹颖回头看着这条小路。身边的丫鬟问:“小姐,詹大人不是还跪在封夫人的院子里吗,你怎么……”

封茹颖柔和的目光瞬息变得凌厉,如刀一般射向丫鬟:“多嘴!”

只这一句,丫鬟慌忙垂头,再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