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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北洲之行(六)

许是带着怒意随手写成,那个字呀,真的是,清然揉揉发酸的眼,笼着眉头仔细辨认,磕磕巴巴的认出一些字迹,连猜带蒙,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事件。

她讲给凌峰听:“这上面大致是说……”她瞟了凌峰一眼,有些难以启齿,“北幽王身边有位绝世美姬,北洲王垂涎已久,他知北幽王穷困无钱为将士置办冬衣,趁机提出要帮他们南下采买布匹赶制棉衣,但却要北幽王在战争平息之后,把那位美姬送到北洲王府来……”

说完,清然与凌峰互相看着对方,又同时挪开目光。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谁能想到,孩子都快降世了,北洲王却心心念念别人的女人。瞧着温润君子,背地里却是这般德性。

她把协议还给凌峰,摸摸发冷的鼻子说:“好困,我回去睡会。”

凌峰问:“那这个东西如何处置?”

清然已然走到床边,背对着他摆摆手:“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儿,还留在世间作甚,赶紧烧了去。”

凌峰默然,拿着东西关上门出去了。

清然坐在床沿弯腰脱下鞋,忽然叹了一口浊气,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十分压抑。

她在心口捶了两拳,倒在床上,侧身躺着,脑子里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过了一遍,又想起上一世七公主跟她讲的零零碎碎的事情来,直到头痛得要炸开才强迫自己闭眼休息。

然而,睡着了梦里也不消停,这一世和上一世的事情交织出现,像两条巨蟒,相互缠绕撕扯。

萧致坐在书案后,书案上摊开了一张北洲的舆图,在几处重要军事要塞分别放置了一面小旗帜。舆图旁边是一封摊开的信,信的内容简短清晰,落款是正身处北洲的封逸。

他传信回京城,告知萧致他已经到达北洲中军大营,接管了北洲军,拿到了兵权。信的末尾,他提到一件事。

他的司马詹清澄和护卫统领凌峰在半路与他们分开,往北洲王府去了。

萧致瞥了一眼信上那个名字,想起临行前一晚到司马府找他的情形。

夜已深,他长发披散在身后,宽大的衣袍下是消瘦的身形,像多年不曾被好好喂养所致,躬着身子跟他行礼。

侍从手里的灯笼照不清他的脸,但萧致却于昏暗中清晰感受到他眼中的坚定,以及誓要成事的决定。

似被他感染,萧致握了握手指,伸手从书案边的盒子里取了一面无名旗,插在北洲王府。而后缓缓靠在椅背上,盯着舆图上的布防图。

北幽境内共有四城,三城都在边境线上,西北与西洲接壤的是陆林城,因着地貌多险峻,多是断崖绝壁与西洲接壤,非人力能翻越,朝廷并未重兵布防,只派了五千人镇守此城。

中间是琵琶城,因城池如一把曲颈琵琶而得名,此城多山丘,城在坡下,形成俯仰之势,易攻难守,故而北洲十万大军就驻扎在琵琶城内。

北边与无名河相连的城叫遥乡城,此地一半是山丘一半是曲乐山,朝中的兵力主要集中在琵琶城,遥乡城内兵务布防便就交给北幽王自己镇守了。

原本万般皆好,谁料今冬来得早,北幽王还没凑够银子置办冬衣,戎狄就直冲遥乡城而来。

寒风瑟瑟,士兵们都无法拿起冻成冰棍的兵器,如何上阵杀敌,保卫家国。

仗还没打几场,人就冻死不少,如今只剩下五千不到。

戎狄多骑兵,沿着边境线,能迅速穿梭在两城之间,以至于将琵琶城守军以及北幽王耍得团团转。

而北洲王萧君昊手下一万人,全部镇守在无名河峡谷以及戎狄新开凿的一处通道口。

北阳那边的渡口,暂无异动,暂且不用理会。

纵观整个战场,戎狄人数虽少,但因地形地势之差,我军形式十分被动。

内侍进门来悄无声息换了茶,燃了提神香,又默默退身出去。

青烟静静倾泻流散,萧致闭上眼,手指在扶手上敲打,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再睁眼,目光落在那枚无名旗帜上,眼底一片清明,低声道:“你会怎么做呢,詹司马……”

北方战局看似焦灼,却也并非没有解救之法,只是……要想一击击溃敌军,并且让他们无还手之力,非雷霆手段不可。

眼前浮现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么瘦弱的一个人,真有能力承担起这份重任吗?

萧致插手靠在椅背上,持观望之态。

门外响起一阵嘈杂,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急切推开,近侍匆忙进来禀报:“殿下,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病危……”

萧致愣了一瞬,“你说什么!”

“奴才说……皇上……病危,请殿下速速入宫!”

这么快!

“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还曾陪着母妃一道过生辰,怎么突然……”

内侍急得满头是汗,躬身回答:“太医诊治过了,说是油尽灯枯,已经……无力回天,皇后、太子已经陪伴在侧,皇后娘娘令所有皇子即刻进宫,面见皇上……最后一面!”

此值关键时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后其实是要他即刻进宫协助太子。

萧致没再多耽搁,立刻入宫。

清然满身大汗醒来,这一觉睡得万分疲惫,整个人像是浸在水中,犹如千万斤沉重。她挪动身体坐起身来,遽然一股暖意流淌下来,伴随着阵阵钝痛袭来。

清然一顿,暗道不妙。

忙爬起身来翻看床蓐。

索性发现即使,并未滴落在床榻之上。欢喜不在,万事只得自己来。她捂着肚子到包袱底侧翻找,找到两卷巾条,栓上门,解了衣裳处理。

凌峰敲门,喊她出来吃午饭,敲门久无人应。他立刻警觉起来,担心出什么事,准备推门进去。但门从里面拴上了。

拔出剑,从门缝里伸进去,刮着门栓一点一点挪动,不消片刻,门开了。

他收剑进屋,见人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时,眼梢一瞥,看见她蜷缩着身子,眉头紧蹙,面色痛苦。

不对!

他上前一步倾身问:“清然,你怎么了!”

这是他头一次叫她的名字。

凑近了看才发现她额上渗了好些冷汗。

“你,你哪不舒服?清然?”

清然缓缓睁开眼,嘶嘶喘息,语气虚弱:“我没事,就是肚子疼得厉害……”

“肚子疼?是不是长时间没吃东西,饿得难受?我去找大夫……”说完便要走。

清然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不用,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大概就是受了凉,你帮我去找店家要个手炉,捂一会就好了。”

“真的不用找大夫?”凌峰不放心。

她无力支撑,疲惫闭上眼。点点头。

“好,我去找。”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一连三天,清然都不曾下床,就连吃饭都是凌峰端给她吃。

晚上,趁凌峰睡着了,她才偷偷摸摸下床,用洗脸的热水洗换下的巾条,又偷偷出门去倒水。

凌峰身为宁王身边最得力的护卫,警觉性非常人可比拟。

清然偷偷摸摸起身一切活动他都知道,别的都没什么,但她要出门去倒水,凌峰也不装了,起身拦着她,“交给我。”

清然忙将水盆往身后藏,推拒道:“不用,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

凌峰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见她面色不自然,目光稍抬,一下便看见了盆中水的颜色不正常。

联想到她一系列小动作,骤然明白过来她这几日是怎么了。脸色爆红,撇开目光,但执意要帮她去倒水。

两人在门口僵持,清然死也不肯把水盆交给他:“这几日我已经好多了,这点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快去休息吧。”

凌峰还拦着不让。

她继续说:“只是去后院倒个水,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凌峰脸色有所松动,最后还是侧身让开,让她走了。

清然抱着盆跑走了,倒了水,洗干净盆子松了一口气。

女子出门在外实在不便利,得像个法子让月事不再出来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