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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北洲之行(五)

北洲边境绵延千里,以一座横斜走向的曲乐山脉阻隔草原,山与山之间有条宽三丈的曲折峡谷,峡谷旁一条无名河将山峦分成两半。

当年,与戎狄争夺地盘,两军对阵峡谷间,对外抗战几十年,最终两国才定下曲乐山为国界。而那条不知埋骨多少将士的河流,因无名英骨太多,无法一一记述名录,后来那条河便被人称为无名河,这么叫了几十年下来,无名也就成了河名。

朝廷的北洲大军在河道口建起一座水寨,守在峡谷口防御戎狄南下。此处隘口只是一处小小的军士防御处。

戎狄这些年越来越不安分,时常在河水上游投放大量毒药,导致镇守在下游的将士中毒,继而眼睁睁看着他们大摇大摆跨过隘口,去往边境骚扰百姓。

如此反复数年,如今镇守在这里的士兵已经不再饮用河水,改为上山凿泉,引泉水而下,勉强维持。

此次戎狄突然前来侵扰,走的却是另一条道。

几十年下来,雨水冲刷山体,在离水寨不远处形成一个天然石洞,深达数百米,戎狄人在山的另一头举锄开挖,竟真的挖出一条宽阔的山道来。

北洲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想组织人来防御之时,已失先机。

他们把持洞口,退可守进可攻,姿态傲慢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在洞口开辟出一片地来,日日篝火欢腾。

那个地方,算不得大魏国界内,北洲军无名不可出兵,只能临时在山下设立军士防御,但,他们只要兴起,便无所顾忌从山上俯冲下来,只需一小队先锋人马便将北洲军辛苦建立起的防御冲垮。

如此反复多次,北洲王十分郁闷。

清然瞧着桌上道道水痕陷入沉思,仔细想想,情况并不复杂,主要是戎狄人无规律的侵扰,还有地势不利导致每次伤亡较大。

清然请凌峰去找店家要来文房墨宝,在桌面上的水痕即将消失时将萧君昊画的地形图一一描在纸上。

又问及北幽及北阳那边的情况。

饭菜早已冷透了,凌峰找人来收拾掉碗筷,新换了热茶。

萧君昊接过清然手中的笔,沿着曲乐山脉继续画,向西南方向画出一条弧形曲线,另一头搭在西洲边界上。

戎狄分三股,东从水路,淌过一片沼泽侵犯北阳,中路则主攻峡谷,峡谷拿不下便硬生生破出另一条路来,时不时抽冷风来一下。

西路则派轻骑突袭城墙堡垒。

朝廷派遣的北洲大驻扎在北幽边境,北幽王手中一万精兵亦在此,然,边防城墙长几千里,跨越山峦与峡谷,亦有地势平缓的坡林,故而难以全线镇守。

戎狄地处草原,牛羊马匹数量庞大,他们会在马匹背上绑上草人,披上头巾,冒充人数之众,以此蒙蔽北洲大军,以为大军压境,全阵以待。

然而,真正的大军却出现在另一处烽燧。

此乃指东打西,声东击西也。

北洲大军因此被耍得团团转。

清然看透了戎狄人的把戏,无非是狡诈奸滑,如灭之不绝的苍蝇,十分难缠。

朝廷驻军有限,兵力分散,战斗力大大减弱,这便是戎狄屡次突袭都能得手的缘故。

清然看明白的事情,边防将领也都看透了,但大都毫无对策。

总是固守不主动出击,始终处于被动。詹裕明重回北境,急切想要拿下首功,便提出由他带一队人马出城奇袭敌人,挫一挫敌人的锐气。

然而,戎狄人似乎早有预料,设下圈套让詹裕明往里头钻,被打了个正着,死伤过半,由此才被付泓揪着不放,说他从执掌军队开始,从未有过这样的败绩,必是因皇帝削了他的兵权,调他入京,心中不满,故而与戎狄人互通,故意输。

此种说法有人信,也有人不信。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詹裕明自己站出来说:“作为主将,首战便败,自当负首要责任。既然付监军认为我詹某有通敌之嫌,本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尽管去查。”

“好!”付泓笑着赞赏,不怀好意道:“詹将军果然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这样,那就……来呀,带詹将军下去休息,事情不查清楚,这将军大印便由本官来保管。”

“将军!”

“将军……”

“将军不可呀!”

詹裕明在军中一种亲信纷纷劝说,谁都能看出来,新来的监军不是个好货,处处有意为难,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毒药。

一军主将,怎么能听信小人言,任由其摆布呢。

詹裕明笃信自己没做过的事,便不会有事。大手一挥:

“都不必说了,我想信付监军会还詹某一个公道。”

说罢一甩袖大步走出主营账。

清然听萧君昊说了整件事情,冷笑出声:“詹将军刚愎自负,认不清行事,信错了人。活该有此下场。殿下,咱们先不管詹将军,退敌才是首要任务。”

萧君昊:……

萧君昊听闻这位宁王府司马出自詹家,想必此次宁王派他来的目的应当不止退敌,还有替詹将军洗刷冤屈。故而才将那些话直白告与他听。

不曾想,他竟不在意,甚至是冷漠无视,一心只在破敌之事上。

既然如此,萧君昊自然喜闻乐见。

“司马说的是。”

天色已大亮,战况分析得差不多,萧君昊掩口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告辞。

清然送他出门,并说等他认真考虑下,如有对策,即刻告知于他。

萧君昊道好。

互行了礼,将走出几步又退回来道:“不若司马大人去我府上居住?一来,大人若得了什么好点子,本王立刻便知,也不耽误军情:二来,府上稍比客栈舒适,大人初来乍到,本王当好生招待才是。”

清然看看凌峰,笑着拒绝:“多谢王爷美意,只是王府戒备森严,若下官有事需外出打探,还得通过王府层层戒备,十分麻烦。再者,听闻王妃临盆在即,我就不去府上叨扰了,还是就在客栈的好。”

萧君昊一想也是,王妃身子不便利,无法好生招待,只好作罢。

看着人走远,清然揉揉僵硬的脸,熬了一整夜,整个人像是浸在寒风中吹了一夜,都木了。

她转回身回房,凌峰跟着进屋关上门。从怀里取出一物交给她说:“昨夜我潜进北洲王府,在书房找到的,应当是北幽王和北洲王之间的协议。”

清然看了他一眼,接过来细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