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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赵子锐之死(九)

天气微冷,清然住的屋子密封不严,总有些乱风窜进来。她在小火炉上温了一壶酒,午后醒来,小酌一杯,浑身暖和多了。

便坐在桌旁换了茶,边煮茶边读书。

封逸来的时候,没人在院里,直接进了里屋。

一进门,一股带着茶香的暖气扑来,封逸被迫吸了一鼻子。

“漌之,你煮的什么茶,这么重的味道?”

清然起身迎他,笑着说:“还能是什么茶,不就是你上次赠与我的贺礼么。”

“啊?”他又深嗅了几口,“这不是庐山云雾啊,嗐,奸商骗人。你别喝了,赶紧换了吧,怎么还隐隐有股子药味儿。”

解下披风随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清然引他入座,没听他的,也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哪里是什么药,我这两日喉头不利索,便把我夏日里晒的一点柑橘皮,搁在里头同煮而已。你尝尝看好喝不好喝。”

小巧玲珑青瓷菊花盏,托在掌心里,清透茶色倒是不错,浅饮一口,甘润之中带点柑橘皮微微的苦和清香。

他点点头,“咦,竟还不错,回头我也回去试试。”

清然问他突然过来,是为什么事。

他才想起来似的,掏出请柬递给他,“两日后便是我生辰,请了几个朋友一块乐呵乐呵,我已经跟表哥请示过了,他准你时间,到时你定要来呀。”

“漌之,咱们这么多年未见,回来了也不曾好生聚过。而是一块玩的几个兄弟你都没再见过了。”

这话说着,竟起了一丝感慨。

儿时无忧无虑,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幼时的情意早已转淡,更何况她还是个假货。

“这几日事忙,正是关键时候,不一定能有空赴宴,不过,我一定备一份大礼给你。”清然有一丝歉意笑笑。

封逸可不管那许多,人不来就是看不起他,“你到表哥身边没几天,怎么学得同他一样口气说话。我不管,再忙也得来,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清然拗不过,只说到时候再看。

叙话几句,清然借口王府还有事,要过去忙,封逸也起身告辞了。

人走了,清然用残茶泼灭了炉火,收拾了茶具准备过去王府再与萧致商量商量后续的事情。

门帘再次被挑起,清然以为是封逸落了什么东西,脱口而出,“落什么东西了吗?”

一转身,竟是凌峰,不等清然说什么,他一转身,让出身后的人。

宁王!!

竟然屈尊到她这来了。

脸上连忙换了个笑脸,“微臣正要收拾了过王府去见殿下,殿下就来了。”

她忙招呼人入主座。

萧致在屋内扫了一圈,一楼东厢的屏门拆卸了,只留下两片飞罩,另装了隔帘,与正厅成了一通间。西厢门开着,瞧着应当就是卧室休憩之所。

屋里摆设很简单,基本都是他差人送来的。再添一些书籍和文房四宝差不多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镇国将军之子,竟有一副简朴性子。实在难得。

萧致在主位落座,瞧了一眼旁边熄灭的小火炉,空气里还余留一丝气味,“在煮什么茶?”

“庐山云雾?”问完自己又猜了出来。

清然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目光稍移,旁边几上放着开过的茶叶盒,笑着说,“封逸倒是大方,今年豫章之地初春闹寒灾,不少茶树都冻死了,今年的新茶,拢共只得了十盒不到,他却舍得送一盒给你,可见对你重视。”

清然听闻,心中一惊,物以稀为贵,这茶竟这么贵重,不是花点银子就能买到的。

“啊,竟是这般贵重之物,下官见识浅薄,并不知此物如此难得。真是罪过。”

萧致笑着摆摆手,“本王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并无其他意思,司马莫要多思。”

清然出去唤欢喜重新泡茶,守门老奴说见他出去了。无法了,只得自己动手。

她换了炉子里的碳火,生了半天都没引燃。凌峰在一旁都看不下去,去帮忙把火生了,又把茶煮上,才算解决了麻烦。

热茶捧在手心里,清然讪笑,“让王爷见笑了。微臣……微臣……”

“知道,你撞坏过脑子嘛”,萧致指了指自己脑袋,“许多是不记得了也属正常。”

“对,”清然一拍大腿,“殿下不仅英俊潇洒还善解人意,能在王府任职,真乃微臣荣幸。”

萧致笑看他,并不把他的恭维当真。

真是怪事,这位司马从头一次遇到就漏洞百出,偏偏到现在为止詹家都没人来指认,真是怪了。

但转念一想,人有问题,但脑子好用,能助他成大事,便也勿需太过计较。

封逸是个脑子没长全的,识别不出他来,但别人就未必了。

他摩挲着杯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趁这次封逸生辰弄清楚他的身份。

眼皮一掀,见他文质彬彬坐在一旁饮茶,皮肤白皙,眸色纯净,不参一丝杂色,这样的人,若真是个假的,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顶替人入朝为官?

想不通。

想不通的问题就暂时放一放。他像放下茶杯一样吧心底的那些疑问压下去。

“方才司马说要见本王,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清然搁下茶杯正色道,“殿下可还记得微臣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致点头:“现在不正往那个方向发展吗?有什么问题?”

“微臣原是想既然他们诬陷赵子锐父子以官声威胁,咱们便造谣他们,让他们子乱阵脚露出破绽,可谁知,竟误打误撞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互相攀咬。等池子里的水混了,谁要逃跑,谁就能为我们所用,倒时候一网就能把他们兜干净了。您觉得如何?”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像是事先早已知晓一般。凌峰盯着她,见她两眼发光,好似刚才所说已经发生过似的。心中甚为疑惑。

“你想怎么做?”

“微臣觉得现在水还不够浑,工部还在岸上呢。户部支度司出了事,郑尚书一定会派人去查。此人生性狡诈多疑,不会轻易相信谁。”

“咱们就让他查,让他轻易查到咱们,然后再把火往工部身上引。”

“这样,工部即使什么也没做,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清然长篇大论一口气说完整个计划,兴冲冲看向萧致,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萧致目光沉静,看了他一会,忽而笑垂眼一笑,身体往后靠,微微仰头看着斜上方一个大梁,有些弯曲。

清然摸不清他是怎么了,悄悄瞧了站在旁边的凌峰一眼,担心自己的计策太过上不了台面,宁王不屑于用,更不屑于与心思不正的人为伍。

她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萧致坐直身子,一手撑在扶手上,倾身说:“詹司马的计策倒是不错,只不过,你漏算了一条。”

清然懵懂眨眨眼,“什么?请殿下明示。”

“人心……”

这就很疑惑了。

“你别忘了,礼部尚书是这件事的发起人,他便是看清楚了太子的心思,才敢在朝堂上要朝廷彻查此事。”

“刚才你的计划里,让巡城兵马司、户部、工部三方混战,却没了礼部的事,没有功劳的事没有人会去做。所以,詹司马现在要做的事是——让功。”

清然愕然,微微张着嘴,迷惑看着萧致。

萧致给他时间消化,转开眼,去端茶杯。

清然的目光跟随他的动作转动,陡然发现他的杯子已空。仓惶起身,探手去取茶壶。

白嫩的手指触碰到茶壶手柄的一瞬间。

凌峰轻喝一声:

“小心!”

晚了。

滚烫的温度灼伤指头,清然猛然缩回手,握在心口抽气。

尖锐的疼痛袭来,她蹙起眉尖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

“要不要紧?”

他一把拽住她手腕,拉她出门,院中有两口用来养睡莲的大肚水缸,他不管不顾将她的手插进去降温。

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把萧致搞愣住了。

不过就是被烫了下,这么紧张。

而且,凌统领的反应实在奇怪,心头那一丝怪异又升上来。

欢喜出门去采买些面粉,刚回来见凌峰在,欣喜叫道:“凌统领来啦。正巧,我刚才出去买了些面粉回来。上回送你的点心被我家公子弄丢了,今天我再做些,一会给您送去。”

门开着,萧致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上次被司马遗忘在书案上的点心,基本下了他的肚子,剩下的,被他喂了猫了。

心头有些不自在,起身走了出来,对凌峰说:“王府里有上好的烫伤药膏,凌统领去取了来送给詹司马吧。”

说完又对清然说:“既然司马受了伤,本王就先回了,司马好好养伤。”

凌峰松开清然的手,看了他一眼,跟着宁王走了。

行至前院,萧致停步侧首看着凌峰:“想不到,冷情冷性的领统领倒是十分紧张詹司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