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游子归家

“请你不要再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沙哑的声音从街头回荡到街尾，优美的歌声中却可以感受的到一抹悲凉，一首老歌写出了意气风发，但也唱出了一段回不去的过往，青春年华的你，还好吗？

年轻的嗓音又略带沙哑的歌声，打破了历经风霜的宁静街道，墙角那脱落的斑驳墙灰，可能也在诉说那昔日的繁华。

时间就像一首老歌，有低谷，同样也会迎来高超(避免字符）。随着归家的故人走近，那歌声也清晰了起来，歌声伴着踏踏的脚步声，虽打破了往日宁静的街道，但又是那么和谐，没有一点点的突兀。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街头的转角，歌声脚步声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只有昏暗的街道深处，还隐约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伫立在街头，深深遥望着街尾深处，那是常常出现在梦里的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那铺满石板路的昏黄灯光牵引着游子归乡，街头的那道身影晃动，踏～踏～踏踏，脚步声再次扰乱这片宁静。

那脚步却越走越轻快，那道身影也越来越挺拔，沙哑的歌声再次唱响。

“叮叮铛，叮叮铛，铃儿响叮铛。今晚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这一次的歌声充满了童贞，仿佛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这一刻那调皮捣蛋的他又回来了。那道身影向着灯光的方向蹦跳着，时不时躲避着脚下，那一摊摊的污垢水迹。脚步声，歌声，水滴声，风声，犬吠声，声声入耳扣人心弦。

这道身影正是萧乐，18岁辍学洗车，19岁进厂，22岁工地，23岁练摊，24岁创业，25岁恋爱。不负当年所立下的誓言，不发财永不回家。

现如今的他刚到26岁，身上只揣着3000元，这还是卖掉8年辛苦打拼，积攒下来的所有家当换来的。一头长发，面皮黝黑，胡茬飞扬。身穿洗的发白的衣服，背着破旧背包落魄回家。正是，豪情壮志今犹在，不见誓言称心来。

现在的萧乐已经不负当年的壮志豪情，但他不悔8年的经历，他只想归家，陪伴父母，他的人生已经经历，也不想再去回忆，现在他只想陪父母变老，赚点小钱，活的开心就好。

萧乐想起父母，脚步不知不觉间又加快了几步，破旧街道污水横流垃圾遍地，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影响，甚至还有一点享受。虽然这里也有很多的变化，已经不复离家前的繁华，但这里的一切都还是保持着以前的样子，还是那样的熟悉。离家前的包子铺还在，老三理发也在，杜家牛腩也在，还能看到深埋记忆中事物，这一切真好。

萧乐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熟悉的地方，萧乐停下脚步，伫立在路边的木质电线杆旁，电杆上面还有着一道道的刻痕，萧乐嘴角微微弯起。弯腰捡起石子，比划着自己的身高，在木质电杆上深深的刻画一道痕迹。比18岁的自己长高了很多，不知道儿时，放学比高的你们还好吗？想到这里，萧乐的情绪有点失落，但又快速的恢复了过来。自己不会再离开，他们总会再见面的。但是他们几个却永远也凑不齐了。萧乐想到这里又收起了笑容，拿出口袋里的红塔山，抽出一支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炒蛋的社会。

萧乐狠狠的吐出嘴里烟雾，像是要把内心悲伤的思绪吹散。萧乐一言不发静静的背靠着线杆，微低头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香烟慢慢消亡。可能是在献祭那美好的学生年代，也可能是献祭自己这段不堪回忆的情感。萧乐选择狼狈离开生活八年的城市，看似一种新的选择，实则不也是一种对情感的逃避。

手里香烟散发着明灭不定的火光，也映衬着萧乐对那段情感的内心变化。既渴求她回来，又痛恨她的离开，看似坚强的他，其实在情感上只是个白痴。

香烟燃烬，烧痛的是手。但同样烧痛的，还有他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md，阴魂不散。又让老子浪费一支烟。”

萧乐狠狠的扔下烟头，抬起脚用力的碾压一下，嘴里还嘟囔道。看着手指上添的白色印记，他深深吐出一口灼气。

“萧乐，你真是一个大傻圈。”

“吧唧～”打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火光照亮，一个年轻的脸庞被火光映了出来。长相不是很英俊，但也不让人生厌。

萧乐那双深深凹陷的眼圈，配上肆意生长的胡须和略显干裂的嘴唇，都在控诉着，他这段时间的生活并不如意。

萧乐深深吸了一口烟，感受着烟雾在嘴腔，肺里，翻滚胡闹。直到感觉气息微憋，才缓缓吐出。萧乐不是为了体验这种感觉。这只是他无奈的选择，毕竟一支香烟还是挺贵的。漏风的口袋，经不起连续嚯嚯两支。

萧乐一直都会抽烟，以前只是抽的很少。只是，从那个人，那件事之后，才迷恋上香烟的味道，因为只有烟味才能覆盖她的味道。

“无良的奸商，卷的烟越来越虚了，才抽5口这就没了。”萧乐不爽的嘟囔道:

萧乐把燃到过滤嘴的香烟，捻灭在电线杆上，走向垃圾桶，扔了进去，还是要保护环境的，他现在虽然落魄，但还是守法的，至于上一支，那是痛苦，捡起来干什么。

烟头撞击在塑料制品袋，发出清脆的声音，萧乐刚走两步复又停下脚步。

“喵～喵～哗啦啦。”

娇嫩微弱的猫咪声传入萧乐的耳中，同时伴随入耳的还有扒拉的塑料袋发出的声音。

萧乐退后倒退两步，再次返回绿色的大垃圾桶庞，听到的猫叫声更加的清晰，萧乐低头看向垃圾桶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萧乐快速转头，然后紧闭口鼻，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再次把头趴在垃圾桶上方。

垃圾桶内视线太差，只能通过叫声判断大致的位置，萧乐没有盲目的去用手翻找，漆黑一片，摸到其他的污秽之物未免不美。

“啪嗒～”

随着打火机的火光燃起，照亮了桶内狭小的空间，萧乐很快就找到了猫咪所在的袋子，萧乐小心翼翼的提了出来，慢慢的打开袋子，里面是蜷缩三只猫咪，其中一只还在不断的蠕动，同时发出微弱的叫声。

萧乐顾不得埋汰，把蠕动的小猫抱进怀里，又轻轻用手触碰另外两只，可惜那毛茸茸的小小身，体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甚至都有了些许的僵硬。

不得不说，萧乐怀里的小猫咪生命力很强大，同样也很幸运。但它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萧乐把猫咪放进怀里，为了怀里的小猫咪能够存活下来，萧乐只能把已经死去的两只猫咪，再次轻轻的放进垃圾桶里。

可能是萧乐怀里的温暖，让小猫感觉到了安全，猫咪的叫声停了下来。但萧乐的心却揪了起来，小猫不知道被遗弃了多久，突然的不叫唤，让人揪心。萧乐把手伸进怀里，抚摸了一下，感觉猫咪蠕动了一下，顿时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