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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19)

“你、说、什、么?!”

“你竟然亲了姓霍的那个臭小子?!”

反应过来的阮父不受控制地拔高了音量。

对深冬的行为感到生气的同时,声音里还带上了那么丝得知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后的心塞。

作为父亲的他,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哪哪都比不上她的小王八蛋搅和在一起。

确认深冬方才的话不是在和说笑后,他当即厉声命令深冬和霍司寒撇清关系。

“明天我会让管家把霍司寒送去江郊别院,阮深冬你不准再靠近这个养子!

再叫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即便你是我女儿,我也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没!”

严厉的呵斥声震得树上睡觉的鸟都吓飞走了。

深冬却完全不把阮父的威胁当回事。

她随意地揉了揉自己被吵得有些痒的耳朵,抬眸正视向阮父,语气淡然又坚定。

“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即便您是我的父亲,我也不会屈就您的喜好,放弃我的目标。”

说着,她推开挡路的阮父,抬脚就往外走。

留下心焦的老父亲一个人在温室里来回踱步。

......

前厅。

早先回屋休息了冰美人母亲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等深冬回来。

见她没什么事,话不多的母亲柔柔说了声“晚安”,转身便又要朝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深冬拽住了她。

侧身轻轻拦了拦母亲的去路,指着沙发,让她陪自己再坐一会儿。

“有些事我想再和您印证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再稍微耽搁下母亲的时间?”

冰美人母亲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听到这话后颇为嘲弄地扯了下嘴角。

随手扯起旁边的一个抱枕,懒洋洋地坐回沙发。

“是要问你父亲出轨的事吧?”

母亲露出一个浅笑。

提起这件事时,眼底没什么忧伤,只有淡淡的,刹那而逝的讥讽。

仿佛父亲出轨这事,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八卦,从来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云淡风轻的态度叫深冬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有些欣赏。

她低头轻轻笑了笑。

拿出同冰美人一样温婉的语气,开门见山道,

“所以当初父亲出轨的情况,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是因为您不肯给他一个男孩,所以他才去找别人帮他生的?”

冰美人母亲眼底划过刹那的嫌恶。

紧接着又像是好奇深冬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似的,带着些许谨慎又脆弱的期许,试探着小声反问了一句,“你信么?”

深冬挑挑眉。

原样把阮父在温室里的那些话重述了一遍给母亲听,随即自然而坦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原本是不信他出轨的理由,是缺少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后代的。

但是后来发现,他其实是个自负且有性别歧视的人渣。忽然又觉得他干出这种事,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听到“性别歧视”几个字后,表情淡淡的冰美人忽然开口笑了。

她柔柔地摸了摸深冬的头发。

眼底溢满了母亲慈爱以及对深冬的怜惜。

“是啊,他就是一个有性别歧视的混蛋。可是,不能否认的是,有些话,他说得很对。

当女人成为妻子,成为母亲之后,格外得容易妥协。在这一点上,基本没有谁能例外。”

深冬对阮母的了解,仅限于她把阮氏捧上了豪门之首。

听到这么个女强人,竟然认可阮父那套带有偏见的说辞,不禁下意识反驳她。

“怎么没有例外,您不就是例外么?能在十年内把一个二流家族捧上众豪门之首,并且屹立不倒至今,您怎么会是父亲口中那种会因身份角色妥协的心软之辈?”

冰美人目光一滞。

有些没想到自己在女儿心目中这么厉害的她,瞳孔里透出刹那的喜悦。

只是这抹喜悦,很快就被紧随而来的忧伤给盖了过去。

“我...妥协过的...因为母亲的角色,在你父亲面前,我妥协了很多年。”

她仰靠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

流转着波光的眼再一次和深冬对上时,叫深冬瞬间明白,阮母妥协的具体内容以及她妥协的动机。

“因为我,对么?”

她同情地看向阮母。

只见这个孤傲又高贵的女人,心疼地将自己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地喃喃起来。

“你父亲真的是一个非常狠心的人。当初我发现他出轨之后,第一时间便和他提出了离婚。

可是他拿你要挟我,告诉我,如果我走了,他就会彻底把你当成商业联姻的工具,等你一成年,就立刻把你送出去,为阮家换取利益。

抚养权在他手上,我拿他没办法。为了防止他把你当成一个联姻工具来养,我必须留下来,维持这场和坟墓没什么区别的婚姻...”

这些话听得间接受益者深冬有些心酸。

她垂在阮母耳边轻轻说了声抱歉。

抬手替人抹了抹眼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认真地承诺阮母道,“放心,您不会继续在这段早该消亡的婚姻里忍受太久的。”

阮母当她随口说笑。

没有细想这话背后的深意。

这时恰逢阮父回来。

看到沙发上窝在一起的母女二人,他先是因为这样久违的温馨的家庭氛围心头一软。

可在对上阮母充满厌恶的眼神后,刚涌上心头不久的那股暖意,又瞬间化成密密麻麻的冰针,刺得他遍体生寒。

“哟,你们母女俩一起说我坏话呢?”

他佯装不在意地走上前寒暄。

已经在这段婚姻中身心俱疲的阮母却是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分给他。

拿起抱枕,转身就走。

漠视的做法刺激到了阮父。

他敛了笑意,不在似先前那样,以散漫随意的姿态,应对阮母的冷漠。

大步上前激动地扣住阮母的手,像是长久以来都被忽视的人,陡然间爆发出了自己全部的情感。

“我们究竟还要这样互不理睬到什么时候?十几年了,秦曼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的解释?

那个女人怀孕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她!偶尔去公馆那边,也只是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去照看一下公馆里的那两个孩子罢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把我当空气的做法,比杀了我还残忍...”

阮父凄怆的质问声在空荡的别墅中回响。

回应他的却只是阮母不留情面,充满厌恶的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