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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至亲至疏夫妻

既然哪哪都查不出来,就只能去找上生气的那个正主了,刘郢的话没错,至亲至疏夫妻,夫妻间若是有误会,总该要早点解决了的。

她也清楚,自己在这宫里,还是要靠着夫主的。

派人去打听了太子现在何处,辇车一坐,也就直朝着天禄阁过去了。

清早日头躲在云后,甬道上起了雾,不透着光就显得更沉闷了,等辇车在前头落了地,申容翘首游目四顾,忽而恍惚了一瞬,这一世她不常来此处,上一次过来,还是在婚前,那时候她是先让人进去递话,等得了允许以后再进去的。

相比起上一世而言,她也着实很少再追逐着刘郢跑了——

这思绪徐徐回归,她呼了口气,依然先令人进去递话,等着消息了再进去。

没一会人就出来了,乃是太子身边的大宫奴海三,他说,“储妃,太子眼下不便见您,让您回去歇下,不必多跑。”

她张着口,原想说就在这等上一会,可顿了片刻,又觉着这样上赶着不大好,他刘郢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要是不想见,强逼着就要见到他,说不准更惹他着了莫名的火,索性等个好些的时机偶尔见一见,也好过这么干巴巴地在外头等着。

继而压低了声音吩咐上,“劳你费着心,殿下这几日到了何处,时时传人来递个话。”

海三立即会意,弓着身子“唉”了声。

这才到天禄阁门前的一行人,一转眼就离开了,要是没留神的,兴许都不会知道方才有贵人坐着辇车来过。

太子今日乃是在阁楼上阅书,隔着一扇小小的窗牖,也能看清下头的动静,不过最后申容说的话,听不大真切。他收回目光,连自己都没意识地失落了会,等海三返身到了阁楼边上,安安静静跪坐一旁,过了有一会,窗边坐着的人才问起,“她同你说了什么?”

海三就半抬起头,顶着眼皮去看前头,储君的脚边有一座小小的豆形灯,乃是照亮他边上的,主子看书的光都是借的窗外的日头,那窗子正对着户门前,方才的动静估计都收他眼底了,但储妃的话,他听没听着呢?

他也就琢磨了一小会,斟酌着回道,“储妃让奴婢伺候好您,这几日燥热,屋子里要上了冰砖,也得仔细着别过头着凉。”

回完就没听着动静了,他遂再打量了一眼,见太子回过了头去,似是若有所思,抿了抿唇道,“殿下,今日奴婢得了个事,不知当不当与您说?”

“什么?”

好歹也做了有一段时间的太子詹事了,海三也了解太子平时的习性——他向来不大管后院内宅的事,就好比太子宫厨屋里的一应,他这位主子爷就不会知道。思索着,这个善意的谎言也就好开口了。海三徐徐说起来,“自储妃有妊起,每日饮食用的庖厨和咱们宫里的是一套,昨日夜里听几个食倌说起,这几日储妃胃口不甚好,送过去的饭菜没动几口就送回来了。”

就算他不知为什么事太子冷落了太子妃,但从他这几日想关心又忍着不关心的态度来看,心里头终究还是在意的,再不至于,那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不看母亲就看在皇孙的份上,总也得关心起来的。

“就没差太医看看吗?”太子的语气显然是急促了些。

海三心里就更有谱了,早些和好才好,也省得他们这些中间的忙活来忙活去的传话,眼珠子转动,再一回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就听说昨日的饭菜也没动,夜里头的肉更是一口没吃,原本还预备了一些清淡的米浆,听说也就抿了一两口。”

“修脯。”太子放下了手里的书,“叫庖厨做些,备了过去。”

虽是肉眼可见的着急,可就不带抬起屁股的,海三唇边的笑落了,只得应声道“诺”。

继而下了木梯,去吩咐下头守着的两个小黄门安排。

这日太子也着实不算闲,清早一个人在天禄阁看了会书,正午前和太傅论了国道,用了午膳,午后顶多休息两三刻钟,未时前还要往丞相府去一趟,不知多早晚出来,再要坐到天门殿上去,把御案前那堆成一座小山似的奏章给批了,这安排可谓满满当当,也就清早他自己看书的时候能挪开些时间,海三原以为错过这会,这位主子就不会管储妃的事了。

不想和太傅议论完出来,午食都没吃,储君的辇车就转到金阳殿这头来了,不过和上回一样,先在户门前的甬道上逗留了一会,下头的人也不敢问,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就这么候着,过了好一会,才听他们的主子说——让进去打听打听,看储妃睡了没。

原来还是等着贵人午间小憩,又想不被发现地进去瞧她。

这里头到底生了何事?这下即便是海三都真好奇了,不过也只是在心底猜猜,也不敢多打探,毕竟前几日,自己跟前才被处死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呢。

这打探的活,自然要他亲力亲为,碎步跑的飞快,等到了院里,几乎是飞奔着就进了储妃的正殿,里头人刚吃过饭,正扶着腰在屋子里散步。

“储妃,您快往榻上歇着去。”

这一回,他是先磕头行礼的规矩都顾不上了,里头主仆几人自然好奇打量来,元秀先出声问他,“什么事就赶人去歇息?”

“殿下——”他悄声且快速地说,“殿下来了,奴婢清早说您这几日吃不下东西,殿下就来看看,打探您睡下没?”

话也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申容心里就有个数了,招呼了前堂几个小宫女退下,给大宫女使了眼色,两个人齐齐搀扶着卧到榻上去。

海三就张着脑袋在门边瞧着,只等了一会,立马转身,又一溜烟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