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水中月31
第372章 水中月31
“您不能走……”
老吴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宋千羽居然没有任何辩解，将本案假手他人。
“宋姑娘，您要是走了，这些死者怎么办？”
“我等都是您带出来的，您的办案能力大家伙儿有目共睹，要不是您破了一桩又一桩的案子，天下百姓怕是早就对刑部失去了信心。”
“您为百姓做主，受百姓爱戴，您的公正无私，我们都看在眼里。您是与赵小乙有些情谊，但这是两码事，您不是早就将他打入大牢了？”
“是啊，宋姑娘，这足以证明您没有偏袒任何人，您不能走！”
老张等人你一言我一语，挡在宋千羽面前。
“让开。”
宋千羽心中五味杂陈，对众人感激，但有周汤带来太上皇圣旨干预，拿着她最在乎的律法条文压她，她不得不退避。
一旦开了先例，日后天下人人效仿，她口口声声依法安民，将成为一句空话。
“不让！”
老张紧攥着拳头，目光灼灼望着她。
“你们想逼我犯法吗？”
宋千羽沉声道，“老张，你在刑部也有些年头了，难道不知官府中人以身犯法罪加一等？”
一听这话，老张低着头，沉默不语。
“老张，好好协助王爷，有王爷在，一切可定，明白了？”
宋千羽重重一拍他的肩头，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见状。
周汤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挖苦道，“一介女子在刑部兴风作浪成何体统？秦王，你御下不严，怕是以后要出大乱子！”
“带上尸体，回衙门！”
秦御冷漠的剐了他一眼，一声令下。
只见老张、老吴等人指挥着衙役将尸体和那一口大黑箱子带走，仿佛看不见满面铁青的周汤。
何子丹长叹了一声，“都说秦王目中无人，今日一见，卑职算是领教了。相爷乃百官之首，官居一品，服侍过两代君王，劳苦功高啊！秦王眼里都没有相爷，我等小官又如何入得了秦王法眼。”
“清远县，本案你也查了一个多月了，可有突破？”
周汤面无表情转移话题。
“回相爷，卑职查是查了，可卑职顾虑重重……”
“有本相在，你无需有任何顾虑，如实说来！”
周汤打断他的话，不怒自威。
何子丹连忙道，“回相爷，命案刚一发生，卑职就带人亲赴案发现场调查，查遍了与死者有关的所有人，查出，在城中的几名死者都曾是赵家的伙计，或是与赵家有生意往来。还有贺家村，那是赵小乙建立起来的，里边的村民，也与赵小乙有关。”
“贺家村村民身份复杂，其中就有不少山匪强盗，他们汇集一处，视赵小乙为恩公啊！卑职斗胆以为，这会不会是因为三年前一桩案子，让赵小乙兽性大发，干出此等禽兽不如的案子？”
“三年前？什么案子？”周汤一下提起了兴趣。
在何子丹添油加醋描述下，赵小乙摇身一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恶魔。
一旁的赵小成默不作声。
只是边上的庆伯气得浑身乱颤，嘴唇翕动，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敢怒不敢言。
直到周汤等人离开，庆伯这才开口。
“九公子，您为何不说话？您明明知道，大公子不是何县尊口中的那种人，可您默不作声，难道在您心里，也把大公子当作是杀害亲人的恶魔了？”
赵小成长吁短叹，搀扶着他坐在台阶上，看着满地的血迹，哽咽道，“庆伯，您老人家别激动，也别动怒，大哥受到官府调查，如今身处囹圄，我何尝不是伤痛？”
“可你也知道，咱们赵家虽说在清远县是大户，但到底是白衣，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何县尊还是本地父母官，一旦得罪了他，今后赵家何以在清远县生存？”
“朝廷丞相和秦王爷都来了，他们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有他们在，难道何县尊还敢颠倒黑白？我不开口，何尝不是在保护大哥。”
一番话。
让庆伯忿忿不平，“按您的说法，丞相爷和秦王爷就不会与何县尊狼狈为奸了？九公子啊，你与大公子虽然不是亲兄弟，可，可您从小就养在赵家，老爷夫人视你为己出，大公子对您更是与其他公子无异啊！”
“您是大公子兄弟，就连您都在质疑大公子，旁人又如何看待大公子？”
此言一出。
赵小成一言不发。
边上的黎大娘歪着脑袋，嘟嘟囔囔，“昨个儿我看到的那人到底是不是赵家老大？这么善良的人，咋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黎大娘，这没你事了，你先回家去吧。”
赵小成沉声道。
黎大娘赶忙笑着应了一声，“那啥，赵九公子啊，这事关乎着人命嘞，你可不能官府说啥就是啥，得相信赵大公子啊！”
“刚才可是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哥昨日去而复返，咋，你说这话何意？难不成我还会陷害我大哥不成？”赵小成猛地起身，怒目圆睁。
一见他动怒，黎大娘缩了脖子，陪着笑脸赶忙离开。
与此同时。
宋千羽离了赵家，在街上游逛。
闷闷不乐进了一家酒肆。
酒肆内，只有几名食客饮酒用餐，低声细语的讨论着什么。
宋千羽刚找了个位置坐下，伙计麻溜的跑过来招呼。
“姑娘用些什么？”
“你们这最好的酒来二斤，再来几样小菜。”
宋千羽从钱袋子里取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面上。
伙计显得很是为难，“哎哟，姑娘，不是小的不给您上酒，实在是最近城里有妖魔出没，您一个女子，有无同伴，这要是吃醉了酒碰上了妖魔，那可不得了。您还是少要一些酒，您要是爱喝小店的酒，一会儿您回去时再带一坛子就是了。”
“你这伙计好生奇怪，客人要酒你尽管上便是，哪来那么多话，这世上哪来什么妖魔，就是有，那也是人心作祟！”宋千羽正心事重重，怼了一句。
本想着来喝个痛快，不想这里就连酒肆的伙计，也被所谓的妖魔吓得不轻。
伙计正要说话。
门外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
“谁说姑娘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