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仇恨
德修斯?哈撒?格耶鲁，是前霍尔法兹学院校长圣?斯蒂芬诺的儿子，他此时带着亲族，在战争前线艰难生活着。
“父亲，你我都知道这场战争的不义，炼金术士和魔术师之间并没有这么大的分歧，为什么你还要跟他们打架啊。”
格耶鲁结束血肉魔术的释放，转过半边正在修复的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儿子维奇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你、你亲爱的妈妈，还有那未出世的弟弟，能够好好活着而已。”
这时，格耶鲁的妻子，亚琳娜夫人爱怜地摸了摸维奇的头。
“乖孩子，你现在用不着想这么多复杂的，我只想你能好好的、简单的过完这辈子就好了。”
格耶鲁看着温存的家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嘴，没有说话。
敏感的亚琳娜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也想念父母了，可惜，因为两个混蛋，和蔼的圣?斯蒂芬诺先生，还有他的妻子已经永远留在了霍尔法兹学院。
亚琳娜夫人伸出柔手，也抚了抚格耶鲁的头。
“亲爱的格耶鲁啊，你还有我们的。”
“嗯。”
格耶鲁先生像一只温顺的小狗，点了点头。
这时，格耶鲁胸口的通讯秘仪“滴滴滴”地闪着红光。
“P9021号，你的休息时间结束了，三号战区需要你，请在三分钟内迅速到位——”
“霍莫芬多神圣联邦期待你的赎罪！”
“…是！”
一阵沉默后，格耶鲁大声回应。
“亲爱的，我要走了。”
格耶鲁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还有我！”
维奇要叫嚷着。
“好，都抱一下。”
格耶鲁露出慈父般的微笑，把儿子抱靠在另一个肩膀上。
“注意安全，我们都在等你。”
格耶鲁看着自己的妻子，刚想回答“好”，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变心意。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夫妻之间在深情告白。
“我也爱你们。”
维奇嘟嘟嘴说。
“我们也爱你啊！”
夫妻俩相视一笑。
远处的战场中，几位身着黄铜色炼金长袍的大炼金师，站在碟型的炼金造物上飞在空中。
“哈迪弗根那个老家伙，带着人去偷这堆魔术傻叉的家了？”
圣?哈迪弗根在压力下，被迫退位让贤给赵玄胤，众炼金师也对他失去了敬意。
“哈哈哈，他那种实力，除了干这个还能干嘛。”
“哈哈哈，确实确实……”
“好了，不开玩笑了。里斯，你去那里，戈兰，你去那……我们要在三天内，迅速完成那个巨型魔动炼金人偶。”
“好！”
“好的！”
众人纷纷忙碌起来，最为年老的炼金大师扶扶白须，心中念叨——
“战争，是催生技术、增长实力最好的方式啊。”
这一句话，也在黎渊的心中悠悠回荡。
降临在升华者的身体中，黎渊分体迅速借助原有的身份、地位，调整约凯亚的政体，成为独裁君主，将炼金、魔术、蒸汽融合而出的升华技术迅速推广至全国。
如今，他走在升华者军队的面前，黄铜身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穷无尽、繁复精致的魔术阵法，红如鲜血的烈性蒸汽，挤满了整个视野！
“向敌人那里，前进！”
“万物升华！”
黎渊张开双手，动用源质，发出蛊惑般的大喊！
“万物升华！”
“万物升华！”
“万物升华！”
喊杀声，在空中层层震响！
魔术师的后方营地中，炼金术士在高空催动着魔动炼金人偶展开屠杀。
“妈妈，妈妈……”
“嘘！”
亚琳娜夫人，灰头土脸地抱紧少年维奇，躲在刚刚用魔术挖掘出的地洞中，不敢说话。
“别害怕，爸爸会回来的，爸爸会来的……”
这时，地表突然传来人偶踏地的声响。
“刷啦！”地皮被猛地掀开，一双湛黄的齿轮义眼，看向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
炼金人偶手臂迅速变形，泛着紫色幽光的小型魔动炮开始蓄能。
“不要，不要……”
亚琳娜夫人看着紫光渐甚的炮管，揉着维奇的脸，快疯了一般地说着。
“哟，有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一位炼金术士打了个响指，炼金人偶停止运行。
他探下头看过去，充满**的目光，贪婪地看了一眼亚琳娜夫人玲珑的躯体，舌头下意识地舔了舔油腻的肥唇。
亚琳娜夫人刚松下的一口气，又被紧在喉咙上了。
刚刚是绝望，现在还是绝望！
“砰！”
一发粗壮的紫色魔动炮从地表远处，一直贯穿入这个洞穴！
炼金术士的仅剩的一颗头颅落地，断口处只剩焦黑的血肉。
不多时，一个浑身雕琢精致纹路，魔术阵法微微浮现，带着红色蒸汽迈步而来的黄铜升华者，来到了这处地洞。
“弱小的妇孺，无威胁，不可升华……”
“错误的，死去的妇孺。”
机械地吐出这句话，升华者离开了这处地洞。
“妈妈，妈妈……”
一个孩子带着哭腔，闭着眼摸向自己的妈妈——
他摸到了自己出世的弟弟。
地洞之外，无边的红色蒸汽如红潮般迅速蔓延，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随着这红潮一并生长的，仇恨，也生长了。
三号战场上，奋力拼杀的格耶鲁先生，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心悸。
怎么回事，心里好难受。
格耶鲁摸了摸自己的眼，发现手上带着点湿润。
“格耶鲁，格耶鲁，快跑，快跑！大的要来了！！！”
一旁的战友，挥舞着折断的魔术棒，焦急地大喊！
格耶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血雾弥漫的战场上空，一只齿轮裸露的机械巨掌朝自己缓缓砸来！
虽是缓缓，但一切发生在短瞬之间。
格耶鲁的面孔迅速恐慌到变形，他快速挥舞魔术棒，准备发动传送魔术逃离，但是噼里啪啦的几下闪光，昭示着此处成为禁魔区域。
我不想死——
格耶鲁迅速转身逃离，巨掌也悠悠落地。
“轰——”
巨型魔动炼金人偶离开原地，格耶鲁先生被踩的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