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临
一尘不染的台子上，躺着三只形态各异的巨鼠。
一只巨鼠，是面孔形似疯人，鼠爪也与人手相似的人面鼠，双腿特化，可以直立奔跑，一只鼠爪还抓握着一个精密的齿轮部件。
另一只巨鼠，鼠头中央分成两半，两边头颅内侧，生长着布满黄斑的尖牙。从上方向下直视，这只巨鼠喉咙深处，布满一圈圈狰狞的带血利齿。
最后一只巨鼠，则是体型变大，身体关节处生长出畸变的棘刺、骨刃，比之前两种巨鼠显得普通许多。
“奇迹，恶心又诡异的生物奇迹。”
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如获至宝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尸体。
“有什么发现吗？挑我们听得懂的讲。”
“下水道的鼠群，发生了十分整齐的进化，大致有三种进化方向——
人面鼠，裂首鼠，畸刺鼠。”
“惊人的是，其中的人面鼠表现出了相当高的智能，并且掌握了一种十分古怪的科技。”
“人面鼠通过十分简易的齿轮，制造的简单的机械结构，可以传导出极大的不合理的动能……”
这时，一位心理学专家说话了。
“还有，人类观察这些老鼠的时候，会产生明显的恶心、呕吐、迷幻感。”
“而前线也传来信息，裂首鼠可以发出一种尖啸，加强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并且引起士兵身体的畸变。”
“噗，前线……”
一个年轻点的生物研究员笑出声。
“嗯，你有意见？”
一位身着军服的将官赵尉，冷冷地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
就在这会儿，军队在和下水道的老鼠交战中，已经出现不少的伤亡了。
“那些老鼠，有枪有炮，还有可以在下水道环境中行动自如的装甲车，军队已经开始死人了，你告诉我那不是前线？！”
“给我滚出去！”
赵尉发怒，那年轻人只得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江礼仁，如果是外面的势力影响，能不能通过外交手段解决。”
“在联系了。”
一位衣着整洁，看起来斯文有礼的文官江礼仁回答。
“其实，世界各地都在出现这种诡异的东西，是外面势力影响的可能性不大。”
等到赵尉心情平复，江礼仁便说。
“我们不用急着解决这些东西，应该利用这个机会，研究它们，利用它们。”
赵尉眼神冷了下来。
“你是想让我多死点人吗？”
研究、利用，意味着战斗将保持在一定热度，意味着要花费更多时间，意味着赵尉手下的士兵要出现更多牺牲。
“国之大任在此，将军应该多为大局考虑。”
“呵呵。”
江礼仁神色淡漠，同赵尉对视。
下水道世界内，梓然穿梭在管道中，调查有关变异鼠群更多的信息。
“要还债啊——”
梓然看着面板上，被赐名为【流浪者】需要偿还的债务，突然后悔没死成功。
炼金与魔术世界内，林清看着面前黑烟直冒的炼金工厂，不忍揪心。
五年过去了，钱程在炼金上的天赋被被狠狠发掘，并沉迷在提升炼金造诣的道路上。
帝耶斯已让赵玄胤执掌大权，魔动核心加持下的炼金神教在飞速强大，各种蒸汽飞艇、炼金魔偶在战争绞肉场上展露锋芒。
霍莫芬多神圣联邦曾在一夜之间转变舆论风向，将周不乐、梁康二人奉若神明，视为征服旧神的英雄。
以霍尔法兹学院为表率，专精血肉魔术、召唤魔术、殖装魔术上的魔术师也在战场上有如战神。
而钱程，成为炼金、魔术两条路线的集大成者，在约凯亚成为精神道标一般的人物。
七天前，钱程走入魔术炼金工厂，开始自己的升华者计划，如今生死未卜。
【呼唤我】
这时，仿佛古老的意志在林清的心灵中发出声响，黎渊在现实里传递的信息，抵达这位信徒的身上。
与此同时，“轰隆”的雷声响彻天空，一道湛蓝的雷霆如巨刃般从高空劈下，正中黑烟直冒的工厂，仿佛代表神灵惩戒即将诞生的亵渎者。
层层叠叠、五颜六色、样式各异的魔术增幅阵瞬间展开，又在下一瞬间被雷霆层层击碎。
就在整座工厂要被雷霆彻底轰破时，一个黄铜义手喷涌出磅礴蒸汽，无数细密的微型魔术增幅阵同时亮起，黄铜义手表面雕刻的繁复的魔术纹路也泛起光泽。
雷霆，被这只手接住了，并跃动着灌入这只手的身躯之中，化为动力源。
光芒消散，远处，一个全身为黄铜制成，体表红色蒸汽不断汹涌，繁复精致漂亮的魔术阵法，如呼吸般展开、收缩的人形存在站着。
钱程，一个将自身全部的血肉组织，替换为魔动核心、魔术纹路、微型蒸汽锅炉、黄铜炼金造物的【升华者】诞生了！
“在我的身上，召唤主。”
“啊？”
“快，我快等不及了，我要让辛苦栽培我的主，见证我的一切！”
林清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坚毅，她咬开自己的手指，黑色源质在空中飘逸，流入【升华者】的周围，刻画立体阵法。
阵法刻画完毕，修女林清，跪伏在升华者的身前，口中肃穆。
“恭迎吾主。”
黑色流质开始剧烈扭动、变形，浓浓的阴云在上空聚集，一道粗壮的黑气仿佛联通天地，灌入升华者的身体。
【阿萨杜斯，】
【伊夫库耶奇！】
“哈哈哈，我来了！”
升华者睁开眼睛，双眸深邃，充满郁黑——
黎渊分体，降临！
而炼金之城中央，教堂务公的赵玄胤，霍尔法兹学院，吊儿郎当的周不乐和满脸无奈的梁康，在一瞬间收到了来自神的谕旨。
【战争，让这个世界陷入无边无际的战争，这对我有利】
“谨遵神谕！”
“谨遵神谕！”
“谨遵神谕！”
三人双手抚胸，右手在下，左手在上，上身微躬33°，向虚空行礼。
这一天，圣约尔敦刻，霍莫芬多神圣联邦同时发出号令，要将异义者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清除！
烈度更加恐怖的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