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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3:谢谢你,小奥默

“嗯…没有打扰,或是妨碍到什么吧?”

看着边上坐着的这位长发小男孩儿,令那端着葫芦的手有些僵硬,正在一个伦理和法律的边缘纠结。

这酒盏,到底是出还是不出?

接连不断地落雨,耸入云间的楼阁,大得照耀一切苍白之月与那广袤无垠的黑暗中偶尔可见的群星一同,构筑出这副有悖常理的怪异光景。

群星是生物。

圆月后方更是以光延出无穷的锁链,始终连接着那黑暗深处闭目不言的存在。

这对两者而言皆是不难看出的风景本质,正是奥默的梦境深处。

在现实已是随着时间推移,身高成功突破一米六的奥默.林顿,看起来距离原本的19岁模样已是快之又快,似乎可以证明昨日喝下的源能感知药剂正与灵肉平衡药剂促成某种此消彼长后的补足。

当然并非奥默感慨瞎扯时那样,让头发夺取大脑养分的生发副作用,实质就是以一份外来摄入的能量,强化并导向头部。

毕竟那本就是用来强化源能感知,是精神系的魔药。

这份外来的能量在奥默第二日摄入灵肉平衡药剂以至于身体幼化后,尽管仍在执着于头发的极限,却也正被身体恢复的本能拖拽分割,变相加速了魔人恢复的速度。

但这些都建立在现实层面。

在梦中,在那恢复速度并没有现实那般立竿见影,只是被拖拽着缓慢恢复的精神状态下,奥默.林顿仍是最初的幼童模样。

比茜更矮,更要与秋川理事长艰难争锋的小家伙,唯独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与那一缕狭长且微微蜷起的白月,宛若马娘的流星,让他站在茶座身边就像没耳朵的弟弟妹妹。

哪怕是长大了几岁,出现在界门区政府会议上的结果,也是让不少成员的目光在他和周日宁静之间逡巡。

就很难不觉得这俩人存在某种亲缘关系。

不过委实说,这都是建立在不少人对外区人,甚至对地球人脸盲前提下的。

朝夕相处的那些姑娘暂不必说,某位创姓女子都能一眼认出周日宁静与奥默cos出的差异,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某位老先生更是称奥默让他想起一位故人,比起发型、发色,脸型上的明显差异才是他们一目了然的证明。

对此,不愿透露姓名的曼城茶座小姐默默点了一个踩。

只是且不论那对训练员怀抱着奇思妙想的小姑娘,当下的酒蒙子对这小孩并无‘像谁’方面的见解。

她只觉得看到青年奥默在对她微笑:

汗流浃背了吧,朋友.jpg

真的,这话仿佛有声音!

对小孩劝酒简直是这些年来面对的最大挑战,首先动摇的得是道德水平。

但若不劝酒,她那些想来便有几分害臊的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深知自己要的只是一个氛围。

有没有人喝醉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酒才能放心的‘醉’,而不能只是因为看到对方就进那状态,倒像自己中了什么毒。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对方赴约前来却是这么一副小孩模样时,令倒也想过自己莫不是真是醉咧。

“没有,倒不如说正是时候。”

回应着最初的迟疑,比起大人来更显随性洒脱的小孩抬手,那刚被令放下些许的酒葫芦就飞到他的手中。

凝冰作杯,以杯承酒,他对这场梦境的掌控正是梦境之主该当做到的水准,甚至比令以往在梦中见到的奥默做得更加干脆简练。

很独特的状态,比曾在梦中展示过的片段更显无暇无懈,也更像那二哥,让她稍加清醒。

不过……

“未成年喝酒还是不太好吧?”在男孩端起酒杯时,令探手盖了过去,觉得有些事还是该坚持。

尤其是在这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潜意识的梦境。

“它的味道在我记忆里非常清晰……”男孩看着她说罢,倒也放低了手腕,下意识做出了要泼洒的动作前置,却又顿了一顿。

“不过既然你坚持的话。”

他将那冰杯递出:“很高兴认识这样的你。”

“……”

这话放在此处多少有些没头没尾,哪怕是令也是怔了一怔。

但在她接过杯子,以指尖触及那冰冷彻骨的冰面时,她便了然这话的前提,进而更深刻地了解到对方与自己认识的那个奥默之间确实存在着的差异。

将自己区分于平日,会对自己坚持不让他碰酒的行为发出好似初次见面般的评价,眼前这孩子的确就像是一位独立于奥默之外的孩子。

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岂不是……

“没有找错人,也没有浪费决心。”

两手搭在木椅上,仰望着凉亭外那视之不尽的怪兽之眼,小奥默一口否认她心头的想法,让那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的她,对其投以复杂的目光。

“今夜,不,或许用不着那么晚,就凭当下这场入梦带来的休息效果,或许就在傍晚时分,你所熟知的奥默.林顿就会联系你,因为他能‘看’到当下,也能‘看’到你的决心。”

没有代入感,也没有随同代入而来的责任与繁重义务,小奥默对这些儿女私情的理解仅限于芯片记忆同步下的陌生感触,以及对青年态的自己侧写后的短暂相合。

诚然,那样的确是能相当完美的再现出19岁的奥默.林顿,完全可以不止是用在计划编排,更可以用在这见令的当下。

但小奥默仍是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才是最愚蠢的选择。

不是出于伦理,出于自我意味上的考虑,而是单纯的:19岁的奥默.林顿根本就无法当场处理这种事。

在这不便联系两位女友的时间,刚定下的宏伟计划开篇,更在两场重要比赛开场之前的现在——

你把奥默拽出来,他只会罚站似的说些给我点时间之类的,道理上过得去,但情理上很屁话的回答。

浪费这段时间,浪费对方的心意,并为此婆妈纠结的同时,妨碍接下来的行动心态。

他太了解自己了。

如此的婆妈并不让他觉得样衰,毕竟他能正确看待那份心的变化所带来的更多观测的视点与观测的机会。

这就像是一场献祭,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再获得了怎样的回报——在这份关乎心灵的交易上,小奥默的看待结论是超值。

既然超值,那便谈不上怨言,以一副不理解但是尊重的目光总览这半年多的内容,小奥默最终着眼于当下,轻易地点开了令的消息,便也有了此刻的梦中相见。

本应是记忆中难以确认具体次数的熟悉场景,但对小奥默来说,却是满满的新鲜感,包括这样注视那随平日观念一同沉睡的魔神Zero。

在真正属于小奥默的年代,它没有这样明确的轮廓,也没有这般完整的形体,甚至没有这份只要沉下心来就能感触到鲜活存在的自我。

那理应还只是孩童内心的一部分,还未随着未来的烦恼与压抑被切得越来越开,直至成为一个并不独立却又蠢蠢欲动的个体。

但此刻,过去与当下以错位的方式并存。

他望着那属于未来的一部分自己,看着那份因错误的放任而长成,却也刹车及时,不算很歪的半身。

便深感未来不可放任。

奥默.林顿这一个体,尽管走出了超值的未来路线,却也仍有优化空间,不论是当下,还是未来。

为此,他要给那时的自己出一份只有当下才能完成的计划。

而那计划的第一步,自然是要以此刻的干涉,来消掉这几日将至的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