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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

乌小惹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身上咯得生疼,摇摇晃晃间,入眼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二姐姐,你终于醒了。哥哥去打水烧了,你好点了吗?”小女孩毛发一揪揪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肉,看着状态很差,眼里却满是关切。

乌小惹稍稍动了动眼睛,此时不知道几点,床头放置的简陋的木桌黑乎乎的,点着一豆油灯,黄泥屋子里有些洞明显漏风进来,对面的灶头烧着火,但也驱散不了多少寒冷。

屋子地面坑坑洼洼,墙上的裂缝有的塞了点稻草之类的,顶上是几个简单的木头架子,上面盖点茅草,整个屋子很破,也很小。

灶头旁边还有张床,想必就是“大哥”的了,简单的木头加点稻草作床铺,便成了床,怪不得她身下躺着老觉得不稳。

再一旁便是一个木盆,上面开了个木栏杆的小窗,此时已经用细柴火堵满了,约莫是为了防风。

身上的棉被也是缝缝补补又十年那种,用了很久又晒过太阳的味道。

与女孩简单对话几句,她明白自己这是重生在这小女孩身上了。也不知道姓啥,暂时按排名随口叫,她就叫二妞,小女孩省略了直接叫二姐姐了。

父母双亡,有个哥哥,还有个妹妹,乌小惹闭上眼睛,身上没有多少力气,还是先休息好,明天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主要是眼前这个小女孩怪可怜的,不仅脏还特别瘦弱。她首先想的就是明天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营养跟上去。

“三妹,二妹如何了?”门吱呀地开了,走进来一个黑瘦的少年,手上拿了一大捆红薯。

乌小惹打量着这个男孩,极瘦,火光印着他眼睛亮亮的,像极了公益项目照片上的那种男孩。

“哥哥,二姐姐醒了。只是没力气言语。”小女孩弱弱地说道。

黑瘦少年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用木盆里的水洗红薯,然后专注地烤起红薯。

“听里正说,逆王的兵马就要到了,乡亲们都打算逃到北边去,明后两日就得跟人去……”他顿了顿,“我们收拾一下也走吧。”

乌小惹心里一惊,战乱!

脑海里关于战乱的成语滚了一遍:饿殍遍地、易子而食、衣不蔽体、流离失所……这简直就是可预见的未来啊。

红薯的香味溢出,三妹小心地把红薯扒皮,其实也没扒干净多少,毕竟红薯也是难得的。

随后便递到乌小惹嘴边。

她是真的很饿,又很虚弱,于是张开嘴慢慢地吃。

红薯是很香,然而不怎么好吃,很多纤维,塞牙缝,又很小只。

不过对于这幅身体来说却像是山珍海味,乌小惹恨不得多点力气,把红薯吞下去。

“二姐姐,你终于愿意吃东西了!”小姑娘急忙又弄来一只大一点的红薯。

“其实陈家哥哥还是喜欢姐姐的,只是战乱顾着逃罢了,姐姐爱惜身体正经。”

乌小惹心惊,原主竟然是饿死自己的。听说极大毅力才能做到,也许是到反悔之时也缺乏食物,想吃也没有,一下子便宜了自己这个外来灵魂。

吃罢了红薯,乌小惹觉得身体正常不少,对眼前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小妹妹甜甜一笑,又对远处看着自己的黑瘦小男孩点点头。

“你就是把自己饿死,别人也不知道,何苦哉?”黑瘦男孩语气低沉,吴小惹一愣,这男孩竟然在生气吗?

也是,如果人去了,自然是哀伤,可是在他眼里,她醒了吃了东西,就是一时糊涂,还耽误逃难,亲者痛仇者快,谁知道换了魂魄?生气也正常。

乌小惹正想着,少年叹了口气,“算了,睡吧,三妹,你看着她点。”

说完便在侧面的床睡下了。

三妹诺诺地挪到吴小惹身边,抱着她很快就睡了。

乌小惹睡不着,如果只是贫穷落后,她可能没这么焦虑。可是现在是贫穷落后又战乱,身体这么弱小,前路异常地坎坷啊……

第一步还是找食物,尽量多做粮食储备,第二就是得和族群的人一起逃亡了。三个孤儿独自上路,太不安全,也不知道这些人值不值得信任。

第三就是想办法安定下来谋生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谋得生存。

迷迷糊糊中,乌小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过没有。

好像一眨眼就鸡叫了。

她恍然睁开眼睛,看到黑瘦少年已经起床烧水了。

眼下还是深秋,早起烧水喝点还是很舒服的,乌小惹没想到古代平民也如此有“雅兴”。

如果少年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反驳,水和柴火都是自然有的,花点力气取回来就是,早晨一点暖都没有还得了。

少年在屋外取出一个丝瓜囊一样的东西,擦擦脸,看了乌小惹一眼,又用水洗着使劲搓干净后,递给她。

“家里不少东西都被流民偷走了,将就吧。”到底是小孩,自己就消气了。

乌小惹倒不是挑剔的人,挑剔也得看条件,她擦了脸,漱口。主动承担起烤红薯的任务——因为少年居然在打拳。

她看了几眼,像是有模有样,前世她离功夫之流最近也是军训打军体拳,早就还给教官了,也看不出所以然。

三妹醒了,接过她烤的红薯,脸上表情很欣喜,又怕刺激到她似的,讷讷地吃起来。

吃完想起自己没洗漱,又自去洗了。

乌小惹被这个呆呆的小女孩差点逗笑了。

“二妹,以往你总以陈家媳妇自居,现在咱们与他们家一刀两断,你可别带着以前那习气了。哥看你捡回来一条命,不妨摊开了说,哥是看不上那人家,也不喜你之前的做派……”

像唱戏似的,少年在乌小惹旁边饱含深情絮絮叨叨,乌小惹听了半天,毫无代入感。

不过倒是知道不少讯息。

原来这二妞没变成地主媳妇,便有地主媳妇脾气和习惯,定亲也是欺压乌家三个孤儿,拿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父母旧约,要她冲喜,她还高兴。

谁知道没过门,战乱就把陈家老爷子吓得驾鹤西去了,陈家消息灵通,又不是本地人士,直接逃老家去,还道是让陈家老爷子魂归故里。

剩下二妞在这受村里人非议,冲喜被退亲,更要命的是和陈家的订亲对象有过拉扯。

……乌小惹此刻脸色也是难看,这女人名声比天大的年代,她等于是以后要么隐姓埋名过,要么青灯古佛过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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