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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1998年,春。

宽街附近的成人高考大专考前补习班。

“以上讲的呢,就是西方社会六十年代的嬉皮运动时期,同学们,我多说几句,这个时期呢,也同时带动推动了摇滚乐的发展……”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正滔滔不绝地授课。笑笑在此上课已有两三个月了,为的是突击冲刺五月的成人大专高考。由于将要报考的是艺术类大专,文化课只考语、地、史、治四科,除了地理课程里那些诸如“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遇到上行云团或下行云团产生什么什么气候”之类的东西让柳笑笑彻底晕菜之外,其余几科纯文科的学科,对于柳笑笑来说便得心应手了,该死记硬背的死记硬背,有一些本就根深蒂固在脑子里东西根本不需要背,而是信手拈来。语文更是不在话下,用笑笑的话说——本门儿的功夫。至于到时候的作文,柳笑笑有充足的信心拿个满分。

这回柳笑笑倒也真是拼了,他已经坚信知识就是力量。虽然摇滚乐也是力量,但想玩要摇滚,也得建立在有知识有文化的基础上,而他,柳笑笑,立志成为一个有文化有文凭的摇滚人。

所以十年后,当笑笑当年结识的那位说相声的小胖哥已经红到发紫、二人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之时,小胖哥那句堪称至理名言的——“任何行业,拼到最后,拼得是文化”便让笑笑感同身受。

当然,拼命学习着的笑笑也有走神儿的时候,这不,当老师提到了嬉皮时代、提到了摇滚乐,便又让笑笑的思绪跑回到几个月前那场大型的跨年摇滚演出中去了。

……

“刚才,各位欣赏了超载乐队、轮回乐队、面孔乐队、张楚及其乐队以及窦唯及其乐队的精彩演出!大家说,过瘾吗?”音乐台摇滚节目著名主持人、dj有待在圆形调音台里手拿麦克风喊道。

“过瘾——!”在场几百疯狂的摇滚迷齐声喊。

“好!下面你们会更加过瘾!”有待喊道,“只可惜啊,今天老何没来,要不然你们会比此时更疯狂。”

观众里传来了一阵惋惜的笑声。

笑笑最为惋惜,他想,如果今天自己的偶像能来此演出,那么就可以现场领略他的舞台风采了。但是笑笑也很知足,他自豪地想:在座的各位,有几个能和何哥同一桌吃火锅并谈笑风生称兄道弟?

是夜的“外太空”迪斯科舞厅,人头攒动,舞台下平常用做“蹦迪”的巨大舞池早已站满了观众,虽然是隆冬,但包括柳笑笑在内的所有人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柳笑笑甚至没有脱下大衣,他怕被占据着的双手无法随着这些他钟爱的乐队的节奏而挥舞,但也因为这样,柳笑笑险些在腊月里中暑。

“下面你们将看到的即将登场的是——唐——朝——!”有待大声喊,甚至他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台下观众再次沸腾,场内温度直线上升。

当丁武、刘义君、赵年以及新任贝斯郭以广四个高大的身躯走上舞台,全场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掌声甚至女孩们的尖叫。

调试好乐器设备,丁武对着麦克风说道:“朋友们,晚上好!今天不能说红磡的朋友们了,要说‘外太空’的朋友们,晚上好!”

台下笑声伴随掌声四起。

熟悉的前奏旋律响起,丁武那高亢的嗓音传来:“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庭院……”

代表作《梦回唐朝》。

所有人都跟随律动的节拍或挥舞双手,或扭动身躯,或索性直接跳了起来!

这是柳笑笑第一次直面“地上乐队”的大型演出现场。如果说头几年的几次看演出以及自己亲自登台的经历算是亲临现场的话,那顶多是参与了“玩票儿”,皮毛而已,而今,面对着台上众多的、一支支“久经考验”的“老艺术家”乐队,柳笑笑才知道什么叫“水平”,什么是“差距”。但同时,台上的他们却更加给了柳笑笑鼓舞和信心。

笑笑这时望向了正在疯狂或癫狂状态的歌迷们,不禁暗暗微笑了起来,他知道,他人的心里都在为台上的他们鼓掌喝彩,但恐怕没有几个人想成为台上的他们,与这些观众所不同的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身旁这个不起眼的小青年,看着台上的目的,不是、或者说不再是仰望,而是——成为。

当唐朝乐队演出完毕,已经是后半夜了,而这场演出会有十几支乐队登场,在一支相对来说歌曲偏舒缓的乐队开始演出时,柳笑笑实在受不了室内的热度了,他快要窒息了,于是便挤过人群,穿过前厅,来到外面。

“票根拿好啊!一会儿进来还得用!”门口的工作人员提醒到。

“好嘞!”柳笑笑点头微笑。

他发现,迪厅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观众,想必都是出来透口气、凉快凉快的。

十冬腊月的夜,自然是寒冷的,但是柳笑笑却感觉——终于凉快了。

他奇异地发现:许多青年男女的身上居然在冒着热气,看上去跟到了仙境一般。再看看自己,竟也冒着热气,柳笑笑不禁笑了:可不是么,内外温差太大了,而我们带着一身的“滚烫”出来,能不如此么?

他暗自希望,自己的摇滚之路也能逐渐走入一个“仙境”。

“哥们儿,有火儿么?”

一个声音将柳笑笑从仙境里拉了出来,柳笑笑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小伙子,正拿着一支烟看向他。

“哦哦,有有有。”柳笑笑挨个摸着口袋,终于找到了火机,递给那男孩。

“谢谢!”男孩接了过去,点燃了香烟,把火机还给笑笑,微笑着说:“我平常不怎么抽,这是刚才找那边一大哥要的,主要是太累了。”

“没个不累!”柳笑笑也笑道,“我都快热虚脱了!你看看咱们身上冒出的热气儿,一个个儿跟刚出锅的饺子似的!”

一句话逗得小伙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忽然问道:“您,是不是一年前参加过一个软件首发式的演出啊?”

柳笑笑被问愣了,但他马上想了起来,赶紧点头说:“对呀,就是那‘醒狮’发布会,现场乐队有个‘向日葵’我记得,还有个爵士,还有个……”

“婴。”小伙子提醒道。

“啊对对对对!”柳笑笑点头道,“您也去了?”

“要不咱甭互相您您的了,年龄差不多,还是你你的吧?”小伙子笑道,“那天啊,你就站我前头。”

“哎呦喂!那您这记性也忒好点儿了吧?”柳笑笑大笑起来,说:“人都是记得台上的人,你倒记得台下的观众?”

“哥们儿你有特点啊。”小伙子笑答:“一来,你长的帅……”

“别瞎捧啊哥们儿!”柳笑笑大笑起来,“你要说我帅,我就夸你酷。”

男孩笑了笑,继续说:“这二来,你看的那叫一个认真,甚至眼神儿都紧盯着他们弹琴的动作、舞台的肢体表现,大有学习的劲儿。没猜错的话,哥们儿你是要立志组一支乐队吧?”

“你好,半仙儿!”柳笑笑贫嘴着伸出右手。

“我不姓半,我叫迎春。”小伙子也微笑着伸出右手,哥俩握了握手。

“我叫柳笑笑。很高兴认识你啊,迎春!”柳笑笑感慨道:“你这名字好啊!多吉利啊!也跟这个季节应景儿!”

“我也很荣幸认识你。”迎春点头道,“正好我出生是立春前,我爸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挺乡土吧?哎对了,怎么样,你的乐队,组起来了么?”

“早呢——!”柳笑笑苦笑着拉长了音儿,“为什么呢?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没事儿,后半夜也长着呢,不妨聊聊。”迎春掐灭了烟,说道。

于是哥俩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但是,无论“天”还是“地”,南还是北,都是聊摇滚乐以及围绕摇滚乐的他们的故事。

迎春和笑笑同年,一个普通家庭的男孩,他的成长以及喜欢摇滚乐的历程和笑笑差不多,梦想也是组个乐队,且同样对朋克风格比较有兴趣。笑笑忽然想:“也许喜欢摇滚的孩子,走的路都差不多吧。”

所不同的是,迎春没有去系统地学习吉他或贝斯,倒是另辟蹊径地一直在学习架子鼓。

“这可有点儿意思啊!”笑笑闻听惊讶地说:“身边弹吉他的人趋之若鹜、多如牛毛,可鼓手还真不多,今儿算见……”

“算见到一只活的了?”迎春打趣道。哥俩大笑起来。

“哎我说,迎春啊,哪天让我亲眼见识见识你的技艺如何?让哥们儿我也开开眼?”笑笑说。

迎春笑道:“不敢不敢,切磋,切磋。随时欢迎,到时候啊,拿上你的吉他,咱们合一段儿?”

这回轮到笑笑尴尬了:“我更不敢当了,我连电吉他还都没有呢,现在只有木箱民谣琴。”

“那也不打紧,可以对着麦克风接音箱。”迎春笑道,“总之,有空一起玩玩儿?”

“就这么定了!”

哥俩“玩一玩”这事儿,确实就这么定了,但是笑笑当时还不知道,这一玩儿,还就玩儿起了真格的。这个迎春会成为柳笑笑第一支乐队的第一任鼓手。

同时,他也将会成为一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角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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