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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人来的不少啊!”笑笑的“小胖哥哥”在台上说道。

台下满坑满谷的观众与台上演员齐声说道:“我——很——欣——慰!”

随后是爆笑和掌声,以及相声迷们一贯的“口头语”,拉长音的“咿——————!”,这里“起哄架秧子”的包括坐在台下大笑不止的柳笑笑。

小胖哥哥说道:“人也不少了,时间也不早了!最后,咱们一起唱一个吧?”

“好——————!”台下观众齐声喝彩道。

这是2006年的春节前,天桥茶园,“相声社”的封箱演出。

十几年前笑笑有幸结识的那位相声奇才哥哥,如今已是红遍全城、炙手可热的明星。每每演出,都异常火爆,已然一票难求。

十几年来,笑笑与他的“小胖哥”始终保持着联系,甚至总去南城的各个茶馆给他的演出捧场。

笑笑见证着胖哥哥从几乎无人问津的演出,到现在的满堂喝彩;胖哥哥见证着笑笑从学琴少年到现在大红大紫的说唱青年。

十几年来,兄弟俩总是互相鼓励,互相加油。

哥俩的友谊,就在心照不宣中肝胆相照着。

此时,胖哥哥对台下几百热情的观众说道:“今天先不《大实话》了,也先不《公道老爷》或《山东二黄》了,今天来个不一样的。今天我们这儿来了个特殊的嘉宾,咱们把他请上来怎么样啊?”

“好————!”

大家边鼓掌边把目光都投向了坐在第一排的柳笑笑,这里很多的观众笑笑都认识,那都是多年来一起进园子听相声时结识的朋友,大家口口相传着德艺双馨的小胖哥,同时也口口相传着“相声迷里隐藏着的摇滚歌手”,啊不,这几年该是——喜欢相声的说唱歌手。

所以今天小胖哥一点拨,大家自然知道他说得是谁。

柳笑笑就知道“坏坏”的小胖哥在大过年时得有这么“一手”。他无奈地摇头苦笑,起身,从侧幕走上了台。

“怯场”这词在柳笑笑这里是不存在的,无论对于他这样经历过百场洗礼的摇滚嘻哈人,还是旁边吃过见过的说相声的小胖哥,他们都属于人越多越亢奋的“人来疯”。

但登上茶园的舞台、相声舞台,柳笑笑却是第一回。

小胖哥把笑笑拉到台中间,拽到桌子里头——捧哏演员的固定位置,说道:“我们后台打板儿要饭的丐帮不少,今儿来了个电子丐帮的!”

“噢,我那是数来宝啊?”柳笑笑乐道。

“错,”小胖哥说,“您那是电子数来宝!”

“我那不是快板书!”

“反正都是要饭的!”

“去你的吧!”

台下瞬间爆笑。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小胖哥用左手将笑笑搂了过来,说:“我的多年好兄弟,好朋友,笑笑!”

台下瞬间叫好声、掌声齐响。

“《特殊关注》!”台下有人喊道。

“《八零后的爱》!”台下又有人喊。

“嚯!你看看啊!还真有不少认识他的!”小胖哥笑道,“看来电子要饭的也挺出名的。”

“完了,”柳笑笑大笑道,“就冲您这一句,今后这‘外号’我算落下了!”

小胖哥“不依不饶”:“听说最近还改名了,叫什么爱摸三儿?三儿是谁啊?”

台下都快笑疯了。

“爱摸三儿啊?”柳笑笑喊道,“有四儿没有啊?我那是mc!”

小胖哥哈哈一笑,说:“不玩笑了,来都来了,笑儿,给大伙来一段喜兴的吧!”

“别,哥!我上来照个面儿得了,我那没伴奏来不了!真来不了!”笑笑连连摆手。

“谁说的?”小胖哥一脸“坏笑”,说:“我们这儿就趁伴奏的!来来来!高爷过来!给贴个板儿……不是,给贴个伴奏!”

高爷乐呵呵拿着快板走了上来。

“真拿快板儿来啊?”柳笑笑哭笑不得地说。

“那还是假的啊?”小胖哥和高爷异口同声道,又问台下:“想不想听啊?”

“想——————!”台下观众齐声。

柳笑笑想了想,对着麦克风说:“既然如此了,承蒙我哥盛情,承蒙高爷抬爱,我就来一首我刚刚完成的嘻哈作品……”

小胖哥插嘴道:“一听就喜兴,嘻嘻哈哈的!”

高爷忙说:“你别打岔!”

台下大笑。

笑笑继续道:“过年了,大家听我哥的相声图个喜庆,我也来首喜庆的嘻哈。大家可以跟着一起鼓掌打点儿,另外,高爷您只要豁得出去您就打板儿。”

高爷点头道:“你兹要豁得出去躺我就豁得出去埋!”

笑笑一指胖哥:“主要是他把咱俩豁出去了!”

观众这个乐啊。

柳笑笑也“反击”了一把,“难为”了一下胖哥:“我说哥,我这说唱可得又说又唱,这我说到最后的唱,得您来吧?”

小胖哥再度哈哈一笑,说:“高爷不是说了么,你豁出去了我们就都豁出去了,放心吧!”

“锝儿——嗒,呱唧呱唧令令呱,呱唧呱唧令令呱……”高爷二话不说,打起了快板。

柳笑笑开唱,台下观众跟随着节奏纷纷用掌声打着节拍。

“岁岁年年时光将一切改变,岁岁年年喜怒哀乐都走远,什么在得到又是什么在失去,又是什么写上我们年轻的脸。

“也许争名逐利度过一天天,却发现自己不再拥有纯真的容颜,也许目标的航程偏离了终点,才想起自己忘了曾经起跑线。

“人生的道路有千千万万,人生的味道充满苦辣和酸甜,爱恨情愁一年又一年,那琐碎的日子生活的画面。

“有人让自己穷得只剩下了钱,有人要把仇恨持续到永远,为何越来越少了无邪的笑脸,为何难以解开乱麻一团团。

“是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还是不破楼兰你终究不还,如何找到内心平衡的支点,如何让自己平稳得走得更远。

“浮躁让我们的心态在改变,欲望无止境就像海洋漫无边,菩提本无树其实明镜也非台,苦海无涯回头就会有彼岸。

“正确的选择你快乐的源泉,人生的角色你自己当主演,无论上演得是平淡或精彩,要选择好剧本和最真的情感。

“趁自己的轨道还没有太偏,趁你还能把握住青春的精彩,让理智回归重新扬起风帆,找回最初也许为时不算晚。

“也许路途中会有雷鸣和闪电,但头脑清醒就会拥有保护伞,你要分清是与非分清黑与白,让我们希冀明天太阳会鲜艳。

“岁岁年年时光将一切改变,岁岁年年喜怒哀乐都走远,什么在得到又是什么在失去,让纯真回归我们年轻的脸。”

柳笑笑一曲“说”罢,台下掌声雷动,笑笑一指他的小胖哥,意思是:“该你了!”

小胖哥毫不示弱:“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喜心间,站立宫啊——门!叫小番——————!”

高腔使过,欢呼掌声震耳欲聋。

小胖哥叫上全体演员,拉着柳笑笑的手一起谢幕。

这首《岁岁年年》是笑笑在不久前写的一首贺岁歌曲,尚未录制,却在相声剧场来了个极其另类的、别具一格的“首演”。

而坐在台下的一位观众此时却难掩喜悦开心和激动,他已经决定,这首歌他要定了,将作为他电影首作的片尾主题歌。

他就是另一位笑笑的多年好友,曾经为“双树”乐队拍过照片的摄影师,现在身为新锐电影导演的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