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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坞云府

夏末秋初,靳甜甜得到消息,关羽升任四品户部郎中,回京述职。而郧县新任的县令,是从前的右同知,乃地方官员升职,并非是之前说过的高大人。

朝堂上的事情,靳甜甜不大懂,倒是因着刘备对靳甜甜封乡君赐女户,大蜀许多州府主动递了信,想让荣昌乡君去地方上开绣坊染坊。与此同时,各地的桑植业大力发展起来,女人们也有了自己的活计,地位也是大大增加了。

瞧着各方州府宣扬法典的事情,都是井井有条的,靳甜甜也不像从前那般,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了。只让张么张大春,带着小乔与喜儿几个,专门培植管理铺子的人选,带着人往各地去开办铺子。

当然,即便不需要靳甜甜事事操心,待在家里头也是闲不下来的,光是各个铺子的账册,密密麻麻看下来,都格外的费心神。

高翔忙来忙去,往书房这边探头数次,瞧看着里头的靳甜甜与李牧寒两个,整理账册整理了一个下午,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而小邓芝坐在椅子上,也一本正经的拿着算盘拨弄珠子,将姑姑算过的账册再算一回,学着怎么样理账册。

当然了,邓芝得了新名字之后,总是一板一眼,不许大家再喊邓芝,需得喊她的大名廖化。

廖化拨算许久的算盘,拿笔细细的记下,起身揉了揉眼睛,无奈的抬起头,瞧看还在埋头的姑姑,咬咬牙,又低下头去继续算。

李牧寒这时候也抬头,轻声说著:"邓芝,你别看了,伤眼睛,你且去外头陪虎子玩玩。"

廖化撇撇嘴,旁人喊她邓芝她不依,但李牧寒这个亦师亦友的哥哥喊她,她什么也不敢说。

当下站起来看看门口的高翔,喊了声:"二叔。"

高翔连忙笑起来:"正好,你们都歇歇呗,你们嫂子炖了甜汤,我去端过来,一人用一点。"

靳甜甜没抬头:"你们先吃吧,我这里还有一点没算完。"

高翔不乐意,拉长著脸走上前,伸手往妹妹脖颈上掐了掐。

这么一掐,靳甜甜才觉得整个背部都是僵硬的,连忙坐直了,嚷着:"唉,舒服,哥哥再帮我掐掐,我这脖子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痛得很。"

高翔瞪她一眼:"你也知道痛啊?跟你说了多少回,算账就算账,隔一阵子要起来走动走动,松乏松乏筋骨。你倒好,一天到晚埋头算账,整日端坐着不动,不痛才怪。这样下去,你这腰背,这脖颈,都要比你张伯伯还老了。"

靳甜甜侧头瞧看兄长,撒娇似的冲他一笑:"哥哥,你也知道我忙得很嘛,左边左边一点,唉,对对对,就是这儿,哇,又疼又舒服。"

高翔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肩,很快又继续给她按摩起来:"你就是不听话,小小年纪,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好?回头我去请大夫,好生给你调理调理。"

靳甜甜不以为然:"那么麻烦做什么,我也没空,大不了回头我多起来走动便是……"

高翔看她这副样子,即便嘴里说着要多起身,也还是眉头紧皱,眼睛瞧看着账册的样子,只能长叹一口气。

这时候李牧寒走过来,微笑着伸过手,轻轻推开高翔,动手给靳甜甜捏起肩膀来:"哥,我从前跟着人学过两手,我来给姐姐按摩吧。"

高翔惊讶著问:"你还有这本事呐?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咱们李牧寒可真是厉害,能文能武,竟还会给人推拿。"

李牧寒脸色微微红,没做声。

靳甜甜没注意身后的动静,眉头紧锁盯着手中的信件瞧看,忽而问著:"李牧寒,你瞧瞧,这是坞云府送来的信,想让我们亲自去那边开绣坊。"

李牧寒手不停,眼睛扫向那封信,是坞云府的知府亲笔书写。信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坞云。

坞云与大蜀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坞云是大蜀边陲,说是州府,其实地势并不算大。坞云的百姓多且杂,通三国之地,各式各样的商户都有,许多行商都去坞云采买货物,到内陆来卖。因有他国新奇之物,这样的生意自然是很好做的。

要紧的是,坞云此地西邻荒山,北面沙地。时不时有沙暴席卷,并不适合种植业的发展,当地的百姓主要靠的,只有行商走贩。

但荣昌商行经营,脱不开布匹衣料,不能种桑养蚕,纺织布匹的话,他们的铺子如何开得下去?

高翔听这二人的谈话,心下也有些好奇问:"也许他们只是想要咱们商行的名头,布匹这东西嘛,自己不能制,那就采买呗。绣坊也不是非得自己制出来的布匹,才能用啊。"

靳甜甜摇摇头:"不大对,你看给我们写信的州府,多半是离著陵城较近的地方,而且他们的信中写好了条件,开荒种桑养蚕,都已经提前做足了准备,无非是想我们的商行去挂个名,证明他们积极响应朝廷的号召而已。但这坞云,他们本就是商事重地,要我们的名号做什么?"

高翔哪里懂得这些,只呆呆的摇了摇头,招呼著廖化与他一起去盛甜汤。

李牧寒想了片刻,说道:"坞云地势不好,虽说隶属大蜀,但与那边的大邺云番相邻。这么多年,坞云处于朝廷不怎么管的状态,而且由于坞云情况特殊,当地的商税比其他地方要低三成。"

"低三成,意味着百姓们商事比其他地方要方便得多,更是……山高皇帝远,当地的州府,等同于土皇帝一般。"

靳甜甜抬起头,才惊觉李牧寒的手还在替她揉按,连忙躲开来,讪笑一声:"李牧寒,你跟着我也看了这么就的账本信件,歇下来的时候,没必要还给我按摩的。"

李牧寒松了手,微笑着:"无妨,我也不累。"

靳甜甜将信件丢开,看了看面前小山一般的账册,叹了口气:"这两个月以来,铺子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从前我打理铺子,没觉得这般麻烦,这几日整理下来,觉得实在是辛苦。而且从前管理上的漏洞,这一躺的整理,倒是清楚明白,原来我在商业上,竟有这样多的不足。"

"从前我们的规模不大,一个人分一些铺子管理,总也没什么差错,如今规模突然扩大这样多,自然是有些应接不暇。我倒是觉得,多教教他们理账,比我们自己来看要好得多。"

靳甜甜深以为然,伸手将桌面的账册与信件整理好,又与李牧寒一道出去:"几个有得力掌柜的铺子,那账本是一目了然,简单多了。可见我不能这般疑心病重,任人唯亲不是个好法子。"

二人说说笑笑净了手,去正厅用甜汤,一时间觉得那甜汤无比的好喝。

喝了汤,靳甜甜靠在张飞的躺椅上,发出舒服的叹谓声:"难怪伯伯老喜欢靠在这张椅子上面,一靠就是一下午,实在是舒服啊。"

廖化在一旁板著脸:"如此不修边幅,不是淑女所为。"

靳甜甜瞥她一眼:"你这家伙,到底你是乡君,还是我是乡君?怎么你觉得世间对女儿家的约束还不够多啊?"

廖化理了理鬓发,摇摇头,努力笑不露齿,还是露出那还没长好的门牙:"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从前那些人对我爱答不理的,如今我身份贵重,可不是他们能高攀得上。我就是乐意端著这个架子,他们越吃惊,我越高兴。"

对于邓芝的恶趣味,靳甜甜不能苟同,反正她一个孩子心性,好不容易摆脱不靠谱的爹娘,还不让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吗?

至于高翔,还在那儿絮絮叨叨,说着他们这几日太辛苦,太不顾忌身体了云云。

靳甜甜也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且放心,剩下的不多,最多两天,我就能看完。"

高翔瞪她一眼:"账册看完了你也闲不住,不是窝在屋里头绣花,就是看书写字。不活动起来,当真比你张伯伯还要老。"

一家子热热闹闹,倒是李牧寒闷声不说话,许久才开口:"姐姐,我明日有事,要出去。"

靳甜甜应了声:"你有事就去吧,账册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看得完。"

倒不是她纵著李牧寒,只是好似从刘备亲临过后,李牧寒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邓芝的功课,他都甚少管了。偶尔见他去郊外练练刀枪,大多数都是呆在院子里看书。

她曾经问过几回,李牧寒也不答。后来是信件账册如雪片一般飞过来,他们都忙碌得很,李牧寒才算是恢复从前的模样。

有时候,忙碌起来,能少很多的烦心事。

不过,靳甜甜眯着眼,心里头想的还是坞云府那封信的事情。

李牧寒知道她的心事,又开口说著:"坞云府民风开放,女人行商的事情,比其他地方都盛行,不可能是为了荣昌乡君,替女子孩童发声的名声而来。不过,我记得从前的坞云府发生过一些事情,先皇在时,坞云百姓曾将诉状送至京都,说官府独断,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后来先皇还拍了钦差大臣去查那儿的事情,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靳甜甜睁开眼看着李牧寒,许久才问:"李牧寒,这样久远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