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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定要叫醒我

她才死里逃生,孙沁沁也知不好逼她太紧,只好退步道,“我不找他就是,嫂子再好好想想。”

说完她退到走廊,环保着双臂蹲在角落,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一双黑色的军靴映入眼帘。

她仰头,只见男人长身立在面前,眉目疏朗,手里拎着饭盒。

他深敛着眼眸,温声问,“怎么?”

孙沁沁声音嘶哑,显然哭过了,“嫂子执意要出院,也不肯告诉肖二哥,我劝不住她。”

他似乎并不意外,缩着长腿与她并肩蹲着,“她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想待在这就由她吧,我和阿爷说了,阿爷说留奉安在家里,叫我先接嫂子回咱家照顾着。”

他说的是咱家吗?

自从那晚她被徐立柱欺辱,又遭到他的冷眼相待,她至今还难以释怀,但听他一说“咱家”,她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暖,“好,那你先把饭盒送进去吧?”

闻言,见她还不肯挪腿,男人微微挑眉,“地上凉,你还不打算起来?”

“我……腿麻了。”不是她不想起,孙沁沁说这话只觉得丢脸至极。

男人没笑话她,反倒毫不犹豫地对她施以援手,“我扶着你。”

离得近,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皂荚的香味,孙沁沁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一道接了肖二嫂回家,直接送到孙沁沁的屋里。

孙曜来约摸也听肖奉安说了事情的始末,一张饱含风霜的脸上极为难看。他也贯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是闷头钻进灶房,把留给茵芽的糖碎了,又打了两颗鸡蛋,煮了一碗红糖姜蛋。

孙沁沁抖开肖奉安收拾的包裹,钱袋、碎布、书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得她直摇头。

肖奉安挠着头,“沁姑,杨叔叔怎么也不肯进我妈的屋子,我一个小屁孩又不懂。”

诚然他救人是一把好手,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会儿倒是晓得避嫌了。

孙沁沁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败下阵来,“奉安陪我回趟家吧?”

肖奉安显然还心有余悸,寸步不敢离开,“那老恶婆肯定又在骂人,我不想回家。”

孙沁沁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旋,“你杨叔叔就在対屋呢,我阿爷也会看着的。咱们快去快回?”

他这才松口。

到了肖二哥家,望着眼前像是被打劫的屋子,孙沁沁忍不住咋舌,“奉安,你家遭贼了?还是被你阿奶搬空了?”

米缸见底、柴火全无,横梁上晾晒的菜干也不见了。

“我就是怕那老恶婆来摸东西,就想全搬去你家,但六太爷不让,我就只好全锁屋里了。”说完他也没避开她,飞快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主屋的大门。

主屋也被这孩子倒腾得不成个样子。

孙沁沁好歹找到落脚的地儿,正收拾肖二嫂贴身的衣裳,就听屋外骂骂咧咧,“伯娘,听说邹老师割了腕,还住到孙家去,你也不去瞧瞧?”

林雪华似乎啐了一口,粗鄙嫌恶道,“她真想死,一口农药吞下去就咽不了气,整日里作天作地,谁愿意看谁去,我可不想惹得一身腥。”

“那沟渠的水都染红了,还能是演戏呀?”

林雪华不以为然,冷声道,“我看就看跟那阿沁学得作妖作怪,要死早死了。”

饶是孙沁沁脾性再好,也架不住被气得浑身发抖,而他身侧的小萝卜头攥紧拳头,早已泪流满面。

孙沁沁担心地叫了一声,“奉安。”

肖奉安一把抹掉眼泪,恨恨道,“沁姑,我想杀了那老恶婆。”

她没想到面前的孩子恨意那么大,骇了一大跳,“她再怎么说都是你阿奶,你可不许胡思乱想。你可以不喜欢她,但千万别做傻事,再让你妈操心。”

见他一声不吭地犯轴,她也急了,戳着他的后背道,“你听见没有?你妈才捡回一条命。”

肖奉安这才松口,“我晓得了,不叫她担心。”

别说孩子心里有恨,孙沁沁也气得肝疼,等收拾好走出主屋,她回头又扫了一眼侧门,心里发了狠,索性把偏门那栓木牢牢堵住,想了想还不放心,又去挪一旁的石头。

那石头比两个她还重,她累得气喘吁吁,肖奉安许是晓得她的用意,也跑来帮忙。

两人使出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把偏门堵死,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指挥那小萝卜头,“奉安把那几个玻璃瓶砸碎,就铺在澡房的墙头和地面上。”

那玻璃瓶本来是肖奉安存着卖破烂,这回他也丝毫不心疼,连碎了三四个,“隔壁最好敢来摸我家东西,看不扎死他!”

入夜,肖奉安非要赖在孙沁沁屋里,茵芽见状也有样学样,被孙曜来一人赏了一个肉栗子。

杨宗洵见他又倔强得闷头不说话,“你沁姑的屋子实在睡不下,再说了,万一你睡糊涂了再压着你妈妈的手,可怎么办?”

“我不睡也成。”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眼里全泛着泪花,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要实在担心,不如跟我住一个屋?”杨宗洵退了一步,他才作罢。

夜深人静,屋外冷风呼啸,直吹了人心寂凉。

男人从梦魇中醒来,间隔院的対屋还亮着一灯如豆,脑海中不自觉浮起她不住点头打盹的模样。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瘦削的身子哪里是能熬夜的?

到底是心里难安,他也不是忸怩的人,索性翻身起来,踢肖奉安掖好被子,披一件军大衣,踱步到她窗前,轻轻扣动窗扉。

昏昏欲睡的孙沁沁一下警醒,“谁?”

他轻轻一咳,目光幽幽,“沁沁,你要是抗不住,就先眯一会儿,阿爷把院子里趁手的利器都藏好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

孙沁沁用力捏了捏眉心,“我还撑得住,你快去睡吧。”

她语气里全是化不开的疲倦,杨宗洵并没有依言离开,“我夜里睡得浅,嫂子要是有个风吹草动,我会醒的。”

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孙沁沁信他,也实在眼皮重得睁不开,这才松口,“嫂子要是走出这屋,你可一定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