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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局中局

曾几何时,他也带着她空闲在这里坐着钓鱼。她总是依偎在他怀里,每次看到湖中鱼上钩,她总是会惊喜得眉开眼笑。

“奈奈。”墨以深喊了她一声,话语声中那几分期待,温柔缠绵。

戚奈奈坐在他身旁的大理石上,视线轻飘飘落在被风荡起水波的湖面上。听见男人喊她,她偏头朝他轻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

这几天戚奈奈一直陪着戚慕上下课,周末与墨以深一起带着戚慕去游乐场玩了一圈。

周一的上午,她去了南城鸟巢馆举办的钢琴音乐会,汉国国内知名的演奏家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阮知也不例外。

今早出门时,她看见墨以深在通电话,她本无意听他与电话那人的交谈声,但许是她听力太好,还是让她听到了。

电话那一头的正是阮筎清,她邀请墨以深前来鸟巢看她钢琴演奏。

而墨以深也答应了。

“——不好意思借过。”一个男人匆忙从远处跑来,从戚奈奈身旁擦肩而过。男人比较急切,戚奈奈便退到一旁给他让了路。

鸟巢钢琴演奏表演已经开始了,会馆里传荡着美妙的曲子。

戚奈奈低头理了一下裙摆,往前走了一步,便看见远处贵宾区的席位上,墨以深和阮知坐在那。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脑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隔得远,看不太真切,但从男人与女人欢笑交谈的动作中,能看出他两相处得很愉悦。

看到那一幕时,戚奈奈内心的波动没那么大了。

往昔在南城,在山城,听到那些有关墨以深与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她总会暗自神伤,心里酸苦。那四年里,在米兰参加了一场珠宝秀,只是撞见了他,她的心口便疼得厉害。

这些不清不楚的痛感和苦楚,终于在今时今日得到了舒缓。

她想,她这些年怨恨着墨以深,一直以自己曾经那惨痛的经历怨恨着他,追根究底实质便是她的内心还在隐隐渴望墨以深爱她。

没有爱,哪里来的很?不渴望被爱,哪里会去恨一个人这么久?

现在逐渐释怀,她觉得很好。没有了爱恨纠葛的束缚,她觉得以后的日子,她会活的更久一些,更舒坦一些。

戚奈奈将视线从远处的墨以深和阮知的方向收回来,刚打算往另一侧宾客席位走,背后就有人喊住了她,“奈奈?”

熟悉到令她指尖颤了一下的声音。

郁斯。

她今日过来,就是刻意来遇见郁斯的。郁家想要崛起,利用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将不知情的她推入火坑。

既然想用她这颗棋子来做文章,那她便要好好地回报他们一番。

戚奈奈定了定神,女人转过身,脸上又扬起了简单纯粹的笑容。她看向郁斯,惊喜了两分,“你也来这里看钢琴表演吗?”

男人“嗯”了一声,他偏过头,引导戚奈奈的视线往北侧那边的墨以深看去。“阮小姐也参加了这次表演,墨总是作为她的亲属团来的吧?”

戚奈奈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

“去外面的咖啡厅坐坐吧。”

“行。”戚奈奈接受了他的建议。

“……”

林助理从鸟巢入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戚奈奈进了东侧的鸟巢门。女人让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路,而后便立在原地看向那边的墨以深和阮知。

看了将近有一分多钟。

林助理没有再去注意戚奈奈,而是立马大步往墨以深的位置走去。男人五步并做三步往前走,半分钟便走到了贵宾席。

他站在离阮知远的那一侧,弯下腰伏在墨以深耳畔,特意减轻了声音,“墨总,夫人过来了。”

“怎么了以深?”阮知直起身子,挽着他手臂的双手也松了一些。

听到林助理的话,墨以深即刻站起了身,阮知的手旋即从他手臂上掉了下来,“我有些事去处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以深那你还要回来吗?还有十几分钟就到我表演了。”

男人没有回答,箭步离开了会场中心。林助理朝阮知弯了弯腰,也随着墨以深一并离开了。

“奈奈什么时候来的?”

林助理跟在墨以深身后,“我几分钟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夫人从东门入口进来。然后夫人她看到了您和阮小姐,就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闻言,男人脚步都缓了几度。“奈奈今天不是带慕慕去观看凌俊的比赛吗?”

林助理也不知道戚奈奈为什么会过来,他说:“墨总,您还是先跟夫人解释一下,免得她误会。”

从北门出口出来,墨以深在门口停了一下,“你把剩下的事安排好,墨氏集团董事会那边,跟他们说我陪阮知参加比赛,会议延迟。如果老爷子打电话来,你就说会场中心无法接听电话。”

“好的墨总。”

墨以深离开了鸟巢,在走的过程中,拿出手机拨了戚奈奈的电话。

**

咖啡厅。

郁斯选了个靠窗的包厢,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戚奈奈拿起杯子抿了几口。

“奈奈,你今天来钢琴音乐会不是专门来听音乐的吧?”郁斯以一贯的笑容笑着,说道。

戚奈奈“嗯”了一声,“本来想在音乐会上做点什么,到了之后发现阮知跟墨以深在一块儿,两个人粘得那么紧,我做不了什么。”

“墨家盘踞南城,墨以深又是墨家的家主,墨氏集团的总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有些困难。”

“奈奈,我说了,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告诉我,我帮你。”

戚奈奈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十分真诚的双眼,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

戚奈奈有些为难地开口,“会不会让你惹上麻烦?”

“你不用担心,你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帮你的。”他说,“你想报复阮知,首先得让墨以深身处困境。”

“我明白,但是这很困难。”

“并不是很难。”郁斯看着她,看着眼前这张单纯的脸,男人又笑了一下,“阮氏集团与墨氏集团的跨国珠宝案失败了,墨氏集团想要进军国际珠宝市场就要从另一个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