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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一场惨痛的虐杀

意识朦胧中,林时音看见了手术室内的白炽灯,看见医生的口罩……

昏沉的脑海浮现当天被施暴的场景。

身子疼得不得了,仿佛骨头都要被打碎。

戚奈奈猛地惊醒。

粗狂急促的呼吸声在她耳边盘旋,她的身子发冷发颤,那双刚睁开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顶上的天花板。

一股钻心的疼痛忽然从心底滋生,以绝对的速度蔓延至戚奈奈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好像连发丝都有些疼了。

“奈奈?”

男人喑哑的声音传入她耳廓,他微冷的指腹按压在她手背上,握着她的手。

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围。

房间里还有人。

墨以深!

她身上的伤很重,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身子,肋骨部分就像碎裂一样产生剧痛。

痛得戚奈奈眼角溢出了泪。

“哪里疼?”

“去叫医生。”墨以深吩咐屋内的萧特助。

他的一声声关切,那么温柔。每一个语调,每一个字词,似乎都在彰显他对她的疼惜。

戚奈奈慢慢偏头,盯久了白色的天花板,视线有点模糊。目光在墨以深脸上落了好几秒钟后,她才将他看清楚。

他的眉头紧蹙,神情有些疲倦,眼内有着明显担忧。这些天应该是没睡好,他眼底有乌青。

对于他这般担心,戚奈奈却面色平淡,她问:“医生说我的伤势如何?”

那天上午,Vivian走后不久,便有两个男人进了房间。

他们拿着一杯毒药,灌进她嘴里。她拼死反抗,将药水吐了出来。于是,如他们所说,他们采取了最原始的办法。

在她意识涣散前,依稀听见“莫北岩”三个字。大致便是莫北岩与Vivian认识,通过Vivian来解决掉她。

“没有性命之忧,好好休养会痊愈的。”

其实不是。

莫北岩将戚奈奈送进了当地医院,但戚奈奈伤得太重,只好转院。

转入山城医院时,墨以深带人赶了过来。莫北岩自知自己没墨以深那么有本事,只好把人给了墨以深。

戚奈奈先后动了两次手术,她的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插进了肝脏半寸,失血过多。进入急救室抢救了七个小时,才转入重症病房。

在ICU昏迷了两天,血压再次极速降低,又一次进了急救室。

墨以深连夜请了中外十几位名医,寸步不离守着戚奈奈。

“哦。”戚奈奈有些呆滞,准确来说就是坦然,对于自己死里逃生这件事,她并没有太多的表达。

医生陆续进了病房,给戚奈奈做了一番检查。

“林小姐的情况暂时稳住了,后期就要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如果伤口不发言,不引发发烧等症状那就最好。”

“谢谢。”

戚奈奈仰面躺在床上,听着医生与墨以深的交流。

从他们的对话中,她能听出她伤得挺重。那两个男人下狠手对她进行“解决”,她能保住一条命委实不易。

墨以深拿来药膏给她擦脸。

这药膏清亮,擦在她带伤的脸上很舒服,减少了疼痛。

从擦药开始到现在,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戚奈奈一会儿闭着眼装睡,一会儿睁着眼看天花板,没与墨以深有半句交流。

最后是墨以深开口说:“这次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伤,对不起。”

的确是他的缘故。

Vivian为了报复他,所以找上了她和阮知。而莫北岩顺水推舟,借Vivian的手除掉她。

这并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一个微不足道的情人与初恋女友之间,换成谁都会选择初恋。

她动了动唇,很大方:“没关系,休息三五个月能痊愈。你不用自责,都是意外事故。”

他选择了阮知,那就意味着她戚奈奈即将九死一生。他自责,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她也跟了他这么些年。

没有感情,还有眼缘呢,看了这么些年,也总能看出点情愫。

戚奈奈:“找个护工照顾我就行,你不用这么费心神。”

没有给墨以深说话的机会,戚奈奈又补充一句:“你在这里我心里堵,想睡都睡不着。”

坐在床边的男人不语。

戚奈奈没去看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想着,理应是又冷又臭。

墨以深从床边起身,男人身材高大,站起来的时候却略显佝偻。

他弓下身子,拉着被子两个角掖了掖,给她盖好。“嗯,那我先去处理一下相关的事情,你睡觉。等会儿睡醒了,我带晚餐过来。”

戚奈奈不说话,只是末了低低“嗯”了一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她那敷衍的回应。

墨以深从床边离开。

见老板过来,林特助即刻收回视线,“老板,有关夫人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我都跟医生了解过了。”

他一面说,一面将记录了重点条例的本子递给墨以深。

男人接了过来。

他神色倦怠,眉宇间还缠绕着几分病态。今早量了体温,还处于低烧状态。

林特助紧跟墨以深出了病房,来到走廊。

到了走廊,墨以深才吩咐林特助:“你留在医院。”

为了不影响夫人休息,老板连说话都在屋外说。他不经意的小细节,真的包含了许多情意。

“老板您休息一会儿吧?有关Vivian的事情我去处理。”

“音音还在跟我怄气,我留着这里不利于她修养。她重伤受了委屈,怄气也是应该的。”

林特助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着墨以深远走的背影,少了往昔的气场,平添上去几分落寞。

他早该想到的。

早在那天墨以深到达山城医院,在急救室里看到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只吊着一口气的戚奈奈,墨以深就受伤了。

戚奈奈是外伤,墨以深是内伤。

这次,墨以深也许伤得不轻。估计他自己以前都不知道,戚奈奈于他而言竟有超乎生命的重要性吧?

住院三个多月,戚奈奈的身体基本上痊愈了。

病愈后,她就出了院。将近一百天,她只字未提绑架案的事,也从未提过阮知,更没追问过墨以深。

山城初雪的时候,墨以深和戚奈奈在家里包饺子。好像就与数年前在南城的樱园一样,两人对坐着,眼里都是对方的模样。

冰箱的冻库里还剩了三四十个饺子,小保姆一并都煮了。

她调好调味酱,端着盘子去了餐厅,摆了两副碗筷,这才走去客厅。

客厅里,液晶电视中的影视剧依旧在接着放映,戚奈奈还如之前一样盘腿坐在沙发上,认真研读着剧本。

小保姆正要往戚奈奈那边走,旋即就被从楼上走下来的墨以深叫住了。“饺子做好之后你可以去休息了。”

小保姆弯了弯腰,随后就离开了客厅。

随着身旁沙发下陷,戚奈奈的腰肢就被男人搂了过去,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男人伏过身子,亲了亲她的脸,“保姆煮了些饺子,你晚饭吃得少,去吃一点。”

“我不是很饿。”戚奈奈一面回,一面认真地翻了页,继续看另一页剧本。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平板就被身旁的男人拿走了。

戚奈奈一双手悬在半空,还呈现着拿平板时的那个状态。她缓了几秒钟,才轻轻吐了吐气,随后将盘着的腿放了下来,穿上了拖鞋。

她站起身,抬头朝墨以深笑了一下,“走吧。”

到了餐厅,戚奈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餐桌上,两副碗筷相对放着,中间位置是一个大的白瓷盘,里头盛着还在冒热气的饺子。

她还未拿起筷子,坐在对面的男人便给她连着夹了几个饺子放进她的碗里。戚奈奈凝着碗里的饺子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吃。

只是入了第一口,她便觉得胃不舒服,很是想吐。

“多吃几个。”墨以深说。

戚奈奈点了点头,头也没抬起来,继续认真地吃饺子。

墨以深见她这样子,倒还真以为她是饿了。他没什么食欲,便坐在对面饶有兴趣看着她吃东西。见她碗底空了,便又及时给她夹几个。

直到戚奈奈吃到吐。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个,戚奈奈终于身子忍不住,整个人弯下腰将吃进去的饺子悉数吐了出来。因为太过于反胃,连晚上喝的半碗粥都吐了。

入了冬,她怕冷,成天脸色也不太好。重伤后,人都是疲惫的。

此时此刻剧烈呕吐,抬起头的那个瞬间,戚奈奈一张精致的小脸白得不成样子。在灯光下,惨如白纸。

墨以深推开椅子走到她身前,弯下腰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又给她倒了杯水,“不想吃就不吃。”

戚奈奈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嘴里的苦味儿。

她直起身,将玻璃杯放在餐桌上。她笑了笑,声音也是带有点点笑意的,“可能是饺子肉馅荤腥,腻了就有些反胃。”戚奈奈站起身,以她平视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胸口的位置。

她粗略扫了他一眼,说:“我困了,先睡觉了。”

戚奈奈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向墨以深,以报备的口吻对他说:“今天梁医生打电话来,说明天我妈有一场手术要做,我明天需要去医院一趟。”

“我陪你去。”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便走到了她身侧。

“墨先生忙,不用陪我了。”她开口后好一会儿,墨以深都没有说话。于是戚奈奈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

**

翌日,山城医院。

戚母做了一场不算太大的手术,手术时间大概两个多小时。

因为当年戚母是从高处坠落,虽然没有死,但多处器官损伤,有很多地方都淤积了血块,现在是一点点将那些血块都排出来。

戚奈奈在急救室外等了两个多小时,墨以深陪着她一块儿等着。

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期间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走廊安静得掉落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手术结束后,戚母就被转入了VIP病房。

梁医生:“戚小姐,您母亲脑部的血块暂时都排干净了,衰竭的器官也日渐在修复,相信这次手术之后,您母亲苏醒的可能性会增强许多。”

戚奈奈站在床边,认真地听着梁医生的话,而后转过身朝他道了声“谢谢。”

梁医生走后,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戚奈奈弯下腰给戚母掖了掖被子,直起身子时,一并抬起头望着身旁男人的脸。她长着一张很乖巧的脸,认真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溢满了诚挚。

“谢谢墨先生缴费让我妈动了手术。”

他觉得她不对劲,也察觉出了这份不对劲。

墨以深低头看着底下女孩的脸,“关于绑架案那件事,我跟你解释过了。莫北岩针对你,若是我选择你,阮知活不成。”

“我已经忘了。”戚奈奈说,“有关绑架案的事,我都忘光了。”

她又问:“我在播音圈工作赚的钱,可以存在我自己的银行卡里吗?”戚奈奈笑了笑,看起来单纯极了,“我想存点钱,日后我母亲发生点什么,我能自己医治她,就不用麻烦墨先生了。”

戚奈奈望着他,笑容愈发甜了。“所以墨先生,我自己工作的钱能自己存着吗?”

看着底下这张笑容盈盈的脸,墨以深的眉心狠狠蹙了一下,连带着左心房某处都隐隐疼了起来。

她说她忘了,也尽量表现得忘了,其实哪里忘了?

墨以深看了她两眼,随后点了点头,“你赚的钱,自然是自己存着。”

戚奈奈瞬间笑得更开心了,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谢谢墨先生。”

墨以深觉得自己愈发无法正视她的笑容了,说到底忘不掉抹不去那几天记忆的,不是戚奈奈,而是墨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