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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只是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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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奈奈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宴会厅的。

南城的冬天很冷,她只记得她扎入冷风中时,冰凉刺骨的感觉。

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司机拦住她的路,“戚小姐,我送您回樱园。”

她稍稍抬眼看了他,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

南城是很多人寻梦的城市,一座不夜城。晚上万千霓虹灯闪耀,驱散了夜空中的灰暗。

浅黄色的路灯落在女孩脸上,渡上一层阴影。

戚奈奈从酒店走到了南城医院。

来的路上下起了小雪,她头发被打湿,显得很狼狈。进医院的大门,撞上一个男人。

男人被吓了一跳,骂了句:“半夜装鬼出来吓人啊?”男人愤愤不平地离开,走远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家里死了人都没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戚奈奈低着头进了电梯。

她是个哑巴,她回不了嘴。

在福利院的时候,小朋友们就因为她是个哑巴而欺负她。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墨以深不嫌弃她,能包容她的缺陷。

哪能不嫌弃?

他们这种贵公子哥,怎么会喜欢一个哑巴呢?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住院部二十四楼。戚奈奈走了出去,低着头绕开前面的人。

走到3350病房门口,握着门把打开了门。

随着房门打开,视线范围慢慢扩大。模糊的焦点定格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戚母躺在那很是安静。

母亲被人推下楼,她昏迷了很多天。醒来后失了声,也找不到母亲的尸体。

三年前她被墨以深救了之后,同他说起母亲相关的事。男人就派人去找,在南城医院找到了变成植物人的戚母。

戚奈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病床上,妇人的脸色略白,显着病态。

一年前,戚母器官衰竭,墨以深支付巨额的医药费,让戚母换了一个新的肾脏。病情不稳,戚母需要每天派护工照顾,日日治疗。

“妈。”戚奈奈望着戚母的脸,很久才用口型喊出一个字。

她的衣服被雪花沾湿,雪落在肌肤上化成水,从她指尖滑落。

身子太凉,她不敢去握戚母的手,怕冻着她。

“妈,以深好像不喜欢我了。”她看着戚母,突然轻轻笑了。她呜咽着,声音很轻,如烟似风,一吹就散了。

他喜欢过她吗?

应该是喜欢过的。

也许是她跑出福利院那刻仓惶的模样,惹他心生了怜爱。也许是她这张乖巧的脸,得了他几分关注。

时间一长,他开始腻了,就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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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临近晚上十点,他才等到戚奈奈从医院门口出来。

他立马拨通了阮筎清的电话,“阮小姐,她从医院出来了。绕过了我的车,往街道走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不早了,你回家休息,不用跟着她。”

“万一她走丢了……”

“是她自己不肯上车,和你没关系。只是阿深养的情人,不是什么要紧事。”

司机:“好的阮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司机挂了电话,驱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与此同时南城医院住院部十四楼。

阮筎清挂断了电话,病房门被打开,男人从外走了进来。从小出生在豪门,墨以深与生俱来透着矜贵。

他往床边走,说:“医生说伤势不是很重,休养一个星期可以康复。”他倒了一杯水,递给阮筎清。“她后天有缺陷,许是你把她母亲的照片传上宴会的大屏幕,她一时过激推了你。”

阮筎清接过他递来的水,“阿深,我是为伯母不平。她母亲勾引伯父,导致伯母跳楼身亡。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伯母对我就像对亲女儿一样。今天她祭日,我自然更加恨那女人,以及那女人的女儿。”

她微微起身,望着床边的男人。“阿深,戚小姐哪里是因为我放了照片为难我?她是因为你和我订婚,故意来宴会厅找我麻烦。”

“你假装爱了她三年,已经把她养刁蛮了。这次是订婚,那我们结婚后,她再次过激,会不会杀了我?”

墨以深摸了摸她的脸,以示安抚。“没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好好休息,下次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阿深。”阮筎清握住他的手,“我问过医生了,戚母现在的情况有好转。若你再花大笔钱在她的医疗费上,也许她会重新活过来。她理应为伯母偿命,不如你快刀斩乱麻,尽早……”

“不急。”墨以深将水杯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戚奈奈幸福了三年,该感受报应了。”

阮筎清抿了抿唇。

凝着男人阴冷的眸子,她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惧。

看着他,温柔地说:“戚小姐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她虽然不会说话,但心思很细腻。我是怕你陷入她的圈套,出不来……”

“不会。”墨以深说,低下头看着她,眸子渐渐温软下来,“我会娶你,别多想。”

阮筎清点点头。“阿深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买点东西吃吗?”

“好。”男人站起身,弯腰给她掖了掖被子,而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男人离开病房,阮筎清一面望着门口,一面拿出手机拨通了樱园的座机。“您好我是阮筎清,阿深的未婚妻。”

樱园的管家孙嫂顿了一下,立马恭谨喊了声:“阮小姐。”

阮筎清:“是这样的,今晚宴会我受了伤,阿深要留在医院照顾我。今天是阿深母亲的祭日,他心情也不太好。不瞒您说,我这次受伤源于戚小姐。”

“阿深挺生气的,所以您如果没事的话尽量不要给阿深打电话,让戚小姐稍微安分一些。”

孙嫂顿了一下,回答:“好的阮小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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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嫂将座机放下来,转过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点了。

窗外飘雪,北风刮得梧桐树飒飒作响。

孙嫂看向那深夜,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这么晚了,小姐还没有回来。

她本来想给先生打个电话,刚走到客厅,就接到阮小姐的电话。此时此刻,她也不敢给先生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