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到手的叶染给捣鼓飞了
叶染给小迷糊洗了个澡，正吹着毛的时候，顾墨迟回来了。
一堆猫粮猫砂堆在脚下，跟不要钱似的。
叶染觉得。这个量，估计用到她死都用不完的样子。
叶染无奈道：“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看到了就想多囤点。”
顾墨迟不客气地坐上沙发，双手捧起刚刚吹得干净柔顺的小迷糊。
“来，给爸爸亲一个！”
叶染满头黑线：“你有毒吧？”
结果自然是被小迷糊各种嫌弃，一巴掌推开了顾墨迟下巴上的胡茬。
“你胡子长了。”
叶染淡淡道。
顾墨迟摸了摸下颌，小迷糊趁机逃走了。
气氛开始不自然起来，顾墨迟深吸一口气，问叶染：“有剃须刀么？”
叶染想了想，走到二楼的洗手间抽屉里取了一个出来。
顾墨迟带着温绮搬走的时候，几乎没有从家里拿太多的东西。
衣物还有生活用品基本上都是后来去置办的。
他不奇怪家里还有他的东西，他只是奇怪叶染为什么都现在都还留着。
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是她，离开了公司，割裂的社交，却迟迟没有离开他们的家。
有时候顾墨迟也会怀疑，叶染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再爱他了。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她又好像从来都没有下定决心真的离开他的生活。
否则，随便她跑到天涯海角，自己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顾墨迟对着镜子，打上了一层厚厚的泡沫。
他的胡茬并不厚，但却是那种特别强硬的连鬓胡子。
电动剃须刀有时候不是很给力，打点费劲儿。
于是顾墨迟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叶染：“喂，反正你刚洗过猫，不在乎再沾一下手吧？”
叶染满头黑线，这男人无赖起来到底还有没有下限？
顾墨迟坐在浴室的躺椅上，头顶上的灯暖十分耀眼。
他任由叶染一手捏着剃须刀，一手捏着他的喉结。
滋滋的刮动声沿着雪白泡沫起伏着，顾墨迟眯着眼，从这个角度去看叶染——
苍白的脸色，呈现出那么一副惹人怜惜的病态。
细密的汗珠，在小巧的鼻尖儿上微微沁出。
叶染的眼睛特别好看，不算特别大的那种，却有一种独到的妩媚。
顾墨迟不记得上一次自己是怎么大量过叶染的，只知道好像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惊艳几分。
其实她明明没有温绮漂亮。或者说，最近越发严重的消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谈不上什么特别的美感，但顾墨迟就是觉得移不开眼睛。
“你有没有想过，干脆这样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顾墨迟突然开口，半开玩笑的口吻，听着却有点瘆人。
叶染本来就有点紧张，被他这么一吓，不由得抖了一下手腕。
刀片轻轻划过顾墨迟下颌上的一片肌肤，血色顿时隐藏到了白色的泡沫里。
叶染惊叫：“你干什么乱说话！出血了！”
没等叶染转身，顾墨迟突然上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顾墨迟！你！”
早已见惯了这个男人随时随地发情的混账模样，叶染真担心自己这会儿正好手持凶器，别一时把控不住，真的把他给抹脖子了。
“别动。”
顾墨迟勾了下唇，伸手揩去脸颊上的一抹暗红色。
“毁了我的容，就不打算负责了？”
叶染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顾墨迟，你别闹！啊！”
男人的力气总是能端得那么恰到好处，叶染只觉得眼前一颠倒，整个人被顾墨迟给架上了躺椅。
口腔里，鼻翼里都是那股薄荷冰凉的须后水的味道。
顾墨迟就这么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按在叶染的额头上，另一手轻轻搁在她的胸口上。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顾墨迟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如此颓丧的口吻，还是叶染第一次从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口中听到。
“墨迟……”
叶染僵着身子，缩在不算宽阔的躺椅上，眼睛被头顶的光直射到几乎睁不开。
顾墨迟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叶染没处可逃。
由着那吻中满满含着的，都是薄荷泡沫与腥甜血液的味道。
男人忘情，大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叶染羸瘦的身体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叶染去表达，他想她，以前是偶尔，后来是每天，最近变成了每时每刻。
他以前除了忙工作，就陪着温绮。后来温绮找到了家人，经常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顾墨迟才发现，在温绮不在的时候，自己想念的竟然只有叶染。
“小染，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顾墨迟松开深吻，目光垂在叶染散乱的长发上，“阿绮说，她父亲已经给她找了国内特别权威的一个中医专家。她不想化疗，想中医治疗。我觉得……”
“你觉得中医很神奇，可以不医而愈？还是觉得中医只是个心理安慰，她很快就死？”
叶染眼底一冷，推开顾墨迟。
“小染，我只是觉得……”
顾墨迟突然有种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现在好了，到手的叶染把衣服都穿上了，嘤嘤嘤。
“顾墨迟，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了，我也不想听有关温绮的任何事。你不过是想一遍遍地确认自己的心意和决定，可惜说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叶染游动着微沉的眼眸，站起身。
她听到楼下似乎有点动静，以为是李嫂。
此时天已经黑了，客厅一直没开灯，不见李嫂。
叶染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一边下楼一边喊：“李嫂？李嫂你怎么不开灯啊？”
没有动静。
“怎么了？叶染。”
顾墨迟从楼上跟下来。伸出手，想要扶一下叶染，却被叶染不悦地甩开。
他自讨没趣，只好先下去开灯。
客厅里没人，但整个气氛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餐桌上还有李嫂准备好的三菜一汤。
可是地上有几分狼藉，与这个安静的环境相比，略有些格格不入了。
汤洒出来一点，菜也被拖了几块到了地上？
“是小迷糊干的吧？”
顾墨迟说这话的时候，老父亲心态再次附体，就好像是家里的孩子淘了气，又无奈又内伤。
“布偶猫性情很稳定，不可能是小迷糊。”
叶染没理会顾墨迟的猜测，径自来到玄关，换上了鞋。
“你去哪？”
顾墨迟追上去。
“去院子看看。”
叶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会有这样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