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要给神仙哥哥惊喜！
“我就说我娃不是傻子！”
“看看，这不是说话很流畅吗！”
蔡笑笑吓一跳，她以为自己给妈妈惹哭了。
从她怀里挣扎出来，握紧小拳头，凑到她眼睛旁边，“妈妈，对起，不哭不哭。”
小脸很着急。
蔡元春端着两个竹碗，在旁边说傻乐，嗓音的哽咽出卖了他的冷静，“你妈妈那是高兴的。”
“啊？”蔡笑笑歪头，“高兴，为啥哭。”
他放下竹碗，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因为你说话流畅了啊！”
这么多年，打小家伙被领养回来，村里小孩就没待见过她。
认为她跟他们与众不同。
他们是亲爸妈生下来的，而小家伙是被捡回来的。
随着时间，小家伙两岁会走路，三岁才磕磕巴巴说话，野种和小傻子成了小家伙经常被说的词语，当爹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蔡笑笑不懂大人的感情，皱着小眉头还是不理解。
高兴不应该是笑吗？
小丫头握着小拳头，心里可难受可难受了，“妈妈不哭。”
“哥哥教的，我，我不让，哥哥教了。”
神仙哥哥教她说这句话。
没想到惹妈妈哭了。
她不学就好了。
宁盼赶紧擦掉泪水，挤出笑容，“不不不，哥哥教的很好，你要多跟哥哥学习知道吗？”
“等攒够钱，爸妈送你去幼儿园。”
蔡笑笑大眼无辜，“可是，麻麻哭了。”
“妈妈是沙子迷了眼睛，你说话利索妈妈很高兴的！”
“真的哦！”
闻言，蔡笑笑这才笑起来，“那，多学。”
“好，多跟哥哥学习哦~”宁盼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
看着蔡席席，眼神盛着感激，“谢谢你。”
蔡席席放下竹碗，“这是应该的阿姨。”
“她很聪明，每次只教两三遍就能学会，我会每天教她。”
“相信过不久她就跟正常孩子一样说话了。”
这句话是这么久以来，宁盼最激动的一次。
恨不得立马带着蔡席席去镇里买衣服。
想飞去村长家，把孩子给留下来。
但她压下冲动，心中复杂。
一家四口把稀饭分吃干净，宁盼刷锅，用水把院子里年份很久的大缸给洗了一遍，道，“当家的，你做个扁担，下午我们去打水。”
“行。”蔡元春应着。
继续据竹子，据成合适大小。
宁盼往锅里放水，准备煮竹子。
蔡笑笑和蔡席席在院子的另一头。
她推开他的手，“我来。”
“哥哥不要碰，教我。”
蔡席席满意。
不错，已经能五个字了。
只是发音会带方言的音调，反正蔡席席能听懂，并不介意。
蔡席席告诉她该怎么处理。
小家伙就重复他说的话。
他说什么，就重复什么，蔡席席特意说的慢一些，最开始五个字五个字，后面十个字，再后面一连气说二十个字。
他惊奇发现，小家伙记忆力好啊。
竟然都能一丝不漏的背下来，就是偶尔她不明白的会抬头，眨巴迷惑的眼睛，“啥？”
还会指着不同分类的草药，问，“这啥，那啥？”
得到答案，就反复练习读音，在抬头认真的问他，“对吗？”
每次得到蔡席席夸奖。
小丫头都会跳起来，高兴转圈圈，继续处理草药。
坚决不让他碰。
这让蔡席席有些苦闷，没忍住，“笑笑，为什么不让哥哥碰啊？”
蔡笑笑抬起手，“手不好看，神仙哥哥不能这样。”
“我要保护。”
听的他鼻头一酸，“哥哥不怕的。”
“不行。”她抿唇，十分坚决，“不可以变成这样。”
她抓着酢浆草，“这个，做什么？”
“煮鱼好吃，不是有小河吗？我们可以去摸鱼。”蔡席席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心里莫名觉得疼。
蔡笑笑享受被摸的感觉，早就把会摸成傻子的话忘掉。
她眉目弯弯，“鱼。”
一个字冒出来，已经开始咽口水了，“好！”
她向来信任神仙哥哥。
这么酸酸的草，神仙哥哥说煮鱼好吃，就一定好吃！
她迫不及待牵着他往河的方向跑。
蔡席席脚步没动，“干吗？”
“鱼啊。”蔡笑笑扭头。
河边小鱼很多，这个时节还挺肥的呢。
蔡席席失笑。
小家伙说风就是雨，他拍拍小家伙的脑袋，“不要着急，等下午天气热一点再去，顺便给你洗头发。”
指了指那堆嫩芽，“这个能洗头发。”
“哇！”小家伙张开嘴，“神仙哥哥好厉害！”
宁盼拍拍身上的土，“我去趟小卖铺，买点动戏吃。”
“中午饭吃饱一点，下午好做事。”
一听小卖铺，蔡笑笑眼睛都亮了起来，抱住宁盼大腿，“我去，我去。”
每次去小卖铺都能买个零食。
小家伙也很乖巧，每次只拿一个。
宁盼揉揉她脑袋，“那行，你跟哥哥和爸爸说拜拜。”
“哥哥，爸爸，拜拜。”小丫头蹦蹦跳跳往前跑，头也没回的用手挥了挥。
蔡席席忍不住摇头。
他想到小萝卜。
左右现在无事可做，走去蔡元春身旁，“叔叔，我帮你。”
“不用不用，你坐着歇歇。”他家小丫头都不肯让神仙哥哥做事情，他更是不会了，一边砸竹桩子，一边闲聊，“想起来了吗？”
“没。”蔡席席摇头。
见状，蔡元春擦擦汗，“急不得。”
“慢慢来哈。”
“嗯。”蔡席席薄唇微抿，手中捏着一个小萝卜，举起来，“叔叔，不是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吗。”
“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说这个不能吃。”
蔡元春笑道，“你失忆了，可能忘记了。”
“现在九五年。”
“九四年开始，地主没有了，各家各户都有自家的田地，种的东西都是镇里引进的，种类多，菜品总是要比野菜好吃。”
“苦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吃野草树皮，现在日子好了，米面供应，谁家还乐意吃以前的苦……”要么小卖铺买菜，要么吃自家种的。
很少有人往山里面跑。
至于山里的野味，虽然多，但走的辛苦啊。
哪有自己种的干脆，这些菜种都是收成很好，又香甜类型的，久而久之，没多少人上山采，只有小孩会觉得惊奇。
可是小孩大部分都吃眼前的东西。
野菜不处理会难吃，久而久之，他们虽然靠山，却不再吃山里的东西。
蔡席席点头，“原来如此。”
蔡元春砸完一个竹桩子，紧着步伐跑去灶台面前，掀开大锅盖，直接用手把竹子给拿起来，快速放在簸箕上。
他吹吹指腹，又捏了捏耳朵。
蔡席席拧眉。
脑海碎片快速闪过，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