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终于纸包不住火

玄鱼细细打量着李半夏脸上的表情，道：“郑夫人这话实在是说得没有由来，你有证据吗？”

这话将李半夏一噎。

之前她不也是仗着别人找不到证据，才如履薄冰走到今天的么。她一直以为玄鱼没有证据，就不能把她绳之以法。但是今日看来，她错了。

李半夏恨恨道：“我没想到，你堂堂玄家三小姐，竟也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你敢做，却不敢认吗？”

玄鱼低笑了一声，扬眉道：“没有证据的事我会认？你当我傻？”她抬眼看了看李半夏，面上神色陡然冷锐，又道，“我若问你当初那嫁箱的事你是否有做过，我若问你郑成仁在林家试图对我不利是不是你指使，我若问你郑成仁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系，你敢认吗？”

李半夏矢口否认，低低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玄鱼平淡道：“你不知道，却有人知道，林家出事的那一晚，你也在，郑成仁生前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的。”

李半夏面色煞白，“你是说那个丫鬟？”

郑成仁死后第一天，她就把丫鬟怜儿给打发走了，现在李半夏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当初她是不是把怜儿打发得太随便了？不应该让那怜儿轻易离开的！

玄鱼只是看着她不语，李半夏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又道：“一个丫鬟的话哪里值得相信！”

玄鱼道：“你心里都清楚，何必要我把话说明白。我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不想要我有个好名声，”她站在李半夏身旁，眼里依稀有冷戾之色，“我也会让你声名扫地。”

玄鱼侧目看着李半夏咄咄逼人的眼神，将她眼里的恨意看得清清楚楚，又道：“以前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恨我的。你恨我什么呢？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李半夏森森道：“不是你，还能有别人吗？”

玄鱼平淡道：“你一开始就觉得我很碍眼是么？可惜，就算没有我，我二哥也不会喜欢你。匆匆嫁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若是嫁个老实本分的人还好，可偏偏识人不清也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你却来恨我？你还真把你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说罢，玄鱼带着沈宁安和凌护卫一起离开了茶楼。

将将走出门时，李阔虚拦了她一下，道：“还请三小姐莫要逼人太紧。”

玄鱼顿了顿足，抬头看他，道：“李公子若是再不清醒一点，只怕还要被李小姐拉入泥潭更深。李公子身为巡守领兵，这昭昭白日都没什么事做吗，要守在你妹妹的这间茶楼里继续替她招揽生意？”

玄鱼和沈宁安离开以后，李阔也没再在茶楼里逗留多久，便离开了。

茶楼里依旧冷冷清清，无一客人上门。倒是医馆里的人，期间上门来讨要了前两日治疗病人的费用。

李半夏将柜台里的钱都结清，小厮也打发走了，这空荡荡的茶楼没坚持几日，便关门倒闭了。

沈宁安还在感叹，这李半夏怎么这么不经收拾的时候，那厢李半夏已经游晃在入夜后的大街上，出现在了如意赌坊的门前。

入了夜后，唯有花楼赌坊里的生意有增无减。

李半夏一进那赌坊，便被一股铜臭汗气所包围。她双手拢在袖子里紧紧掐着手掌心，如今她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不甘心，一定要让玄鱼尝尝她的痛苦！

李半夏本以为郑成仁死后她再无后顾之忧，便能一边经营茶楼一边慢慢等待下一个好时机。

她活成如今这副模样，也决计不会让玄墨和玄鱼兄妹俩好过！

可是现在玄鱼盯上她了，断了她的后路，打乱了所有的节奏。李半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思来想去，李半夏认识的人，除了靠李阔的关系维持着的那些以外，还有就是这如意赌坊里的人。

赌坊里从来不缺地痞无赖。

于是这日玄鱼带着沈宁安在外面游玩，在回来的路上便被一群杂碎在巷子里给拦住了去路。

那群杂碎见两个姑娘生得好，纷纷垂涎着逼近。

自从玄墨留了护卫暗中保护玄鱼的安全以后，玄鱼再和沈宁安出行时，便刻意不带上凌护卫。

只有这样才会让人以为有机可乘。

却不料，暗中随行保护的护卫突然从两边窜了出来，把这群流氓杂碎打了个七零八落，最后逮了几个带头的，往军牢里一送，刑具还没一一过一遍，他们就全都招了。

原来是如意赌坊的人让他们这么干的。

玄鱼才继而才得以顺藤摸瓜，摸到李半夏与如意赌坊里那伙人的关系。没想到就连李阔也赔了进去，和赌坊暗自里有所往来。

说起这些事时，玄鱼正在玄墨院里帮他喂鱼。手里的鱼饵撒进池塘里，脚下的锦鲤游得欢畅。

玄墨听来丝毫不觉得意外，好似李阔的举动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又或许他根本没把一个李阔放在眼里。

玄墨道：“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把赌坊封了？”

他好像不知不觉间给了玄鱼越来越多的空间和自由，既然决定把李半夏留给她自己处理，玄墨便全然不插手，只在她需要的时候予以配合。

玄鱼歪着头想了想，道：“留着呗，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过了一会儿，玄鱼又道：“二哥，李阔与赌坊牵扯的事，你可不可以暂时也不要追究？”

“你还想对他网开一面？”

玄鱼道：“他若诚心想与二哥求好便罢了，若不是诚心的，留着他在手里头，也比把他放在外头要稳妥，还能牵着李半夏。”

李阔知道如意赌坊出事了，他忐忑地等了几天，却没等来玄墨的发落。但是他心里清楚，玄墨势必已经知道了他暗中为如意赌坊保驾护航从中谋取私利的事。

而这件事最初是由李半夏出面去找如意赌坊的东家引起的，李半夏和他们的关系最终也纸包不住火地传到了李阔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