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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往事

没有注意到两个人忽然沉默下来的气氛,任灿灿笑着道:“是一副国画,我从黑市淘回来的,看样子不像假货,我宝贝着准备送给舒伯父,我爸问我要,我都没给呢!”

她兴致勃勃的道:“你们两个结婚了没有?我……”

“灿灿!”舒温打断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却还是强颜欢笑道,“这些事情……我,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先吃东西好不好?我很久没有吃甜食了。”

湛北晟的脸色,也悄然沉了下来。

他淡淡的看了舒温难受压抑的模样,内心的愧疚几乎要把他淹没。

舒温父亲去世的原因,他并不清楚,但是却是因为他当时没有查清情况就把舒温关进监狱,才会导致舒温连舒家豪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欠了舒温,太多太多。

湛北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清水,淡漠无语,他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舒温冰冷的小手,想给她一点温暖。

却不知道这一动作在舒温看来,有多么讽刺!

她忍住要甩开湛北晟的手的冲动,任灿灿暖心的问候揭开她所有的伤疤,把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出来,这些天她和湛北晟和谐的相处,此刻更是像一巴掌一样,狠狠打在她脸上!

三年前,她的父亲给湛北晟下跪!

那样坚、挺的一个人,为了她这个给他丢尽脸面的女儿,给一个小辈下跪!

舒温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她的唇,都有写发颤。

忽然觉得,全身都冷的可怕。

任灿灿察觉到不对劲,笑了笑拿起一杯果汁开始喝,目光打量着两个人,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在手机里百度了一下。

当她看见舒家豪身亡,而舒温入狱的消息,顿时如同当头一棒,震惊的看着两个人!

湛北晟居然……

亲自把舒温送进了监狱?

就因为那场没有一点证据的谋杀?

既然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舒温出狱之后,两个人还能来英国旅游,并且看起来很和谐的样子?

沉默。

过了许久,任灿灿笑了一下:“你们……不吃吗?”

舒温从悲伤之中缓过来,抿了抿唇,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

的确很甜,甜到发腻。

但是心里的苦,却没有减少半分。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很好吃,只是我最近减肥,就不吃了。”

任灿灿看着她的脸色难看,心里了然:“我最近准备回国,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你多久回去啊?我们可以一起。”

“你爸妈呢?”

“就我一个人回去。”任灿灿笑着道,“我近两年到处去玩,跑遍了欧洲,还是觉得咱们华夏好,所以跑的差不多了,回去养老。”

舒温看了湛北晟一眼:“湛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沉甸甸落在湛北晟耳中,让他有些心疼。

原本打算带着她再玩两天的心顿时也没有了,湛北晟淡淡的道:“我们明天回去,我现在让人定机票。”

舒温疲惫的道:“灿灿,一起吗?”

“好。”任灿灿拿着包包站起来道,“你住哪?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睡觉吧,我们那么多年没见面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舒温微微一笑:“我去你哪吧,现在我住在酒店。”

“那好。”

这样愉快的决定下来,湛北晟送她们两个去了任灿灿的出租屋,然后自己一个人回酒店。

他甚至温柔的嘱咐舒温:“晚上睡觉别踢被子,任小姐,请帮我照顾好她。”

任灿灿理所当然的道:“我当然会照顾好温儿,湛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湛北晟深深的看了舒温一眼,转身离开。

等湛北晟一走,任灿灿把门一关,就着急的坐下来询问:“小祖宗,到底怎么回事?你看看我都百度到了什么?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居然都不在你身边……天哪,你到底怎么撑过来的!”

舒温哽咽着抱住任灿灿大哭。

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哎,哭出来就好了……”任灿灿心疼的抱住她,边拍舒温的肩膀边陪着她哭。

这些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舒温伤心的不能自已,哭的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太累了。

撑等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过来的。

每天都忍着,压抑着,逼自己坚强,逼自己努力。

所有的人和事都逼迫她长大,逼迫她成熟,逼迫她稳重。

两个女人的哭声,在客厅回响,这大半夜里,让人心疼也有点渗人。

哭的够了,舒温已经一脸憔悴,两个人的妆都哭花了,然后看着对方惨兮兮的脸大笑,互相搀扶着去卸妆。

两个人都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

沉默许久,舒温最终还是开了口:“当年,湛北晟和万蔓蔓婚期将近,我觉得可能以后见到湛北晟,他就是别人的老公了,再也不属于我了,所以我举办了一场宴会,想着在他没有结婚之前,好好看看他。”

“可是没想到……”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万蔓蔓被人杀害,而我是最大的嫌疑犯,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嫉恨万蔓蔓,毕竟我爱慕湛北晟的事情人尽皆知。”

任灿灿眼睛红红的抱紧舒温:“嗯。”

舒温深吸一口气:“我爸爸,为了这件事情亲自给湛北晟……下,跪!”

“呜呜……”任灿灿哭了出来,“你一定很难受。”

“但是湛北晟,还是把我送进监狱了,”舒温自嘲的笑了,眼里蓄满泪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坚信我就是杀害万蔓蔓的凶手,于是他用自己在北城的权利,把我关进去,并且……”

“他在监狱里面,强、暴了我。”

舒温艰难的说着,泪水像是断了线,声音嘶哑:“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绝望,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暗了,我哭着求他,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