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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章慎言

又吃起了软饭的牛志高,也奈何不了何月娘。

她死活不说,牛志高又没那志气离了她……他如今一文不名,也只有个何月娘不嫌弃他。

虽说是何月娘伙同程三郎害了他,牛志高心知肚明,可如今的他就算再心知肚明又能如何?

何况何月娘总在他耳边说什么功名没了还能再考,丢了性命就没有日后了。

牛志高慢慢似乎也有些听住了,还能安慰自个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是如今,他也开始又捧起了书本。

大约是如今有伤在身的缘故,他一拿起书本就觉得头晕眼花。

这养伤的事只能慢慢来,他又只好先放下了书,闲来无事又忍不住回想从前。

说到底,丢了功名他还是不甘心。

他毕竟不是个蠢人,前后仔细思量,这局必定是程三郎设下害的他。

可程三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甚至从前他压根都不认识他程三郎!连从哪里得罪了他都不晓得。

为什么程三郎要这样害他,这一点牛志高真的是死活都想不明白。

可今天,听到这小厮儿说的话,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泼在了他脸上。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好一对奸夫淫妇!

牛志高推开那小厮儿连鞋也来不及趿,拿起桌上剖橙子的小刀赤着脚就往门外冲。

小厮儿急得很,“相公,相公!”

眼见牛志高头也不回推开院门往大街上跑了,小厮儿追不上,只好回头去找何月娘,“娘子,不好了!”

何月娘已经有了八九月的身孕,肚子老大,正坐在桌前算账。

如今她与程三郎等同翻了脸,再没有程三郎给银子,她的体己那叫一个坐吃山空,一分一厘都不能再乱花。

听到小厮说牛志高自个跑出了门,何月娘顿时一惊,“什么?”

小厮儿也是苦着脸,“我跟在相公后头叫他,相公就是不理我。”

何月娘一惊之后立刻抓住了重点,“相公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

她日日与他说什么留的性命的话,何月娘不信牛志高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牛志高是个怕死的,要不然凭着一肚子怨气他能下地的时候就该冲出去找程三郎算账。

可到今日还没动静,何月娘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就突然跑出去了。

当下,便严厉地问那小厮儿,何月娘沉着脸,“是不是你与相公说什么了?”

小厮儿委屈,“相公日日让我与他说些镇上的新鲜事儿,我便与他说了昨日程三郎向董家小姐求亲的事……”

“什么?”何月娘一时气急,“你怎么能和相公说这事?”

小厮儿愣住了,“为什么不能?”

也是,先前家里伺候的下人都是程三郎派来的,何月娘如今哪里敢用?

都退了回去,如今伺候的都是后来才买的,自然不会知道这里头的瓜葛。

这事也的确怪不到这小厮儿头上,何月娘闭了闭眼挥了挥手让那小厮儿下去,又叫了丫环过来,“叫车,扶我出去。”

牛志高必定是听了小厮儿的话去找董三娘了,程三郎他未必敢去寻,如今只要去找董三娘就行了。

董三娘这一两个月来都是风云人物,叫来的马车那赶车的师傅一说董三娘便知,“巧娘子绣庄?”

何月娘靠在车厢上,心里只一个劲地求那冤家若是去找董三娘也就罢了,千万别去触程三郎的霉头啊。

巧娘子绣庄。

董三娘无奈地将放在柜台上的一只八宝提篮推了回去,“程三哥,我用过早饭再来的店里。”

程三郎不知道是受了昨天董三娘那番话的刺激,还是他想真明白了,再没有拿出昨日那副深情的款儿来。

“三娘,我的心意的确从来未变。只是在你没有改主意之前,我不会再擅作主张惹你生气。”

“我们毕竟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从小你就一口一个‘程三哥’的叫我,如今你依旧拿我当哥哥待不成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董三娘在心里早已经忌讳起程三郎。

可人家只是来送一盒说是自家厨子做的点心,又不是来求亲又或是说些不像样的话。

董三娘心里无奈,昨天该说的都说了,她甚至半点情面都没留。

可程三郎还是大清早的就又来了绣庄。

难道非要她赶他出门才行?

董三娘抬头看看绣庄里那些躲躲闪闪打量她二人的客人们,心中一片无奈,“那就多谢程三哥了。”

程三郎将满心的爱慕掩藏了,只满眼温柔地看着董三娘,“你吃一口试试,若是合了你的胃口,明天我再送来。”

还送?

程三郎到底要做什么?

难不成如今改做了牛皮糖?

董三娘正要婉言谢绝,突然绣庄门口有人大喊一声,“好一对奸夫淫妇!”

“是你!”程三郎脸色发沉,“哼!好久不见啊,牛大郎!”

董三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牛大郎,慎言!”

借着程三郎求亲的光,今天绣庄里的客人也不比昨天少,此刻绣庄里少说也有五六个客人。

如今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再次打开了局面,是她忍着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屈辱,腆着脸招呼客人,这才让绣庄的生意有了起色。

若是又被牛志高祸害了买卖,董三娘就是杀人的心都差点有了。

牛志高本来还有些不太相信那小厮儿说的话,先前跑出来的时候只是凭着一肚子的怨气。

如何月娘所料,他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怕丢了性命不敢去找程三郎的晦气。

只一路奔来去找董三娘,可此刻亲眼见着了董、程二人谈笑宴宴的场面,牛志高还是险些气炸了肚肠。

再顾不得旁的了,奸夫淫妇!好一对奸夫淫妇啊!

“程三郎!”

牛志高抖着手指头指着程三郎,“我牛志高自问从未得罪你,你为何要设局一步步害我到如今的地步?”

“还有你!董三娘!”

“你这淫妇!你说你是不是早已经和程三郎苟合,你们两个一起设好了局来陷害我?”

“我真是瞎了眼啊!我瞎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