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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失踪

也不知道董思明终于对牛秀才有了识人之明,还是有先见之明。

如今的牛秀才还没中举当官呢,倒还真有了些贪官污吏的苗头。

自打他和何月娘搬出程家独立门户之后,手上虽然有程三郎给的二十两安家银子,可何月娘娇生惯养每日要吃燕窝不说,还常常让下人去酒楼订了宴席回来缠着牛秀才一同吃酒快活。

牛秀才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当家做主过,想吃什么买什么,想要什么要什么。

甚至还不用他亲自动手,吩咐下人一声就成了。

只不过这样逍遥的日子到底是有代价的,不过十来天,程三郎给的那二十两安家银子就花的一文不剩。

正犯愁呢,却是何月娘给他出了主意。

“相公,上次你帮了表哥的忙,表哥就送了我们一座院子。若是用同样的法子帮了别人,就算别人没有表哥这样大方,可几十两银子也少不了。”

牛秀才倒是有些犹豫。

按照朝廷律法,秀才虽然不能为官,可到底是有功名的人朝廷能免了他名下所有田产的赋税。

他就是用了这个法子才帮程三郎免了赋税,可总归是在钻朝廷律法的空子。

一个程三郎也就罢了,说到底日后都是自家亲戚他担些风险也就罢了,可若是旁人……

可不等牛秀才想完,何月娘却含羞摸起了肚子。

“本来我也没有这样精贵天天都得吃燕窝,可我上月的癸水没来,我不敢确认直到昨天请了大夫摸了脉。”

“相公,我肚里有你的孩子了……”

什么?

牛秀才大喜过望,“月娘,真的?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叫他怎么不高兴?

从前为了考秀才,他一门心思都扑到了念书上。

再说家里穷又是个寡妇人家,他没考上秀才之前,根本没人来说亲。

拖到二十几他好容易考上了秀才,又嫌村姑粗鄙又拖了两年,最后才对董三娘一见钟情。

成亲的时候他都二十五了,可董三娘却一直没有身孕。

跟他同龄之人早都做了爹,平常虽然都是他娘催得急,可牛秀才当真自个就不急?

一把把何月娘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牛秀才喜笑颜开。

“好月娘,我终于做爹了!”

又满地团团转,月娘有了身孕自然得好生养着,这燕窝也得一直吃下去。

可问题是他没银子了啊。

何月娘却道:“表哥人脉广,跟他一样操心赋税的人只怕有不少,相公怎么不找表哥问一问呢?”

为了他那还没出生的儿子,牛秀才只好忍羞去找了程三郎。

程三郎倒没有一口答应,反倒反过来操心牛秀才。

“人肯定是有,可会影响表妹夫你的前程?”

牛秀才满心感动,“月娘她有了身孕,我总不能让她跟着我吃苦吧?再说,这样做的人不光只有我,我那些同窗名下挂着十几家田产的都有,我也不想借此生财,只想先解决眼前的困境,等到来日我中了举自然不用再如此了。”

从前也不是没人来找过他,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只想着来日前程,不愿为了眼前丁点利益损了清名,一直没有答应过别人。

可如今嘛,已经被酒肉美色腐蚀了的牛秀才,自然再没有了当初的初心。

听何月娘派人来报,他牛志高已经半月没有看过书了,居然还在痴心妄想要中举?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有他程三郎在,程三郎心中冷笑,别说中举就要让你牛志高连秀才的功名都没了!

沉吟了半日程三郎才算是答应,“既然表妹夫信我,那我自然要找些实在人才好,也免得损伤了表妹夫的名声。”

“不瞒表妹夫,其实像我这等商户手上有了银子之后,为了子孙后代都会买田置产,可这赋税实在是让人头疼。今天有表妹夫在,倒是让我做了人情呢。”

程三郎办事靠谱,不过三日功夫就给牛秀才介绍了三、四人。

都是跟他一样的商户。

牛秀才手头紧,听程三郎说这几个人都是他相熟的商户,便相继都去衙门办了转挂手续。

一时间,牛秀才名下多了四家人挂靠,手上也多了百两银子。

从赤贫书生到如今的一夜暴富,牛秀才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唯一的遗憾就是何月娘有了身孕无法再伺候他。

不过有程三郎这个贴心的大舅兄在,常常带着牛秀才在深夜出没于青楼楚馆。

而何月娘竟是个实打实的贤惠人,从不会吃醋拈酸。

牛秀才一时间得意至极,他出手又大方,竟包了那小香玲每日就在那怡红阁里厮混。

这青楼楚馆又叫销金窟,便是一碗茶水也要钱。

花钱如流水又吃到了甜头,牛秀才越发收不了手,名下挂靠的田产人家越来越多。

不过两月功夫他名下就挂了十几家人的田产,足有千亩田。

日日笙歌燕舞沉迷酒财女色,牛秀才早忘了赶考的事。

乡试开考那日董思明特意派了人上了省城,在乡试考场外整整等了三日直到乡试结束,都没见着牛秀才的人影。

到了这时候,不说别人了就连董三娘都忍不住怀疑牛秀才不是失踪,而是真被人害了。

张氏更是哭瞎了眼,险些要去告了官。

可是说来也奇怪,每次她去了县衙总有人推三阻四不让她见县太爷。

身为秀才相公的娘,她又不是来走后门而是来告官求助的,县太爷没有理由不见她。

可偏偏张氏就没有一次能见到县太爷。

到最后实在没法了,张氏舍了老脸不要哭着求上了董家的大门。

“三娘啊从前是我不好,是我的不是,我心黑心肠歹毒你要怨你就怨我,别说骂我你就是打我,我都受着!”

张氏拉着董三娘的手死活不肯松开,大滴大滴的眼泪都落在了董三娘的手上。

“只求求你看在和我儿半年的夫妻情分上,让你爹想想法子找到我儿啊!”

不过半年功夫,原本一头乌发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张氏变成了如今两鬓花白满脸愁容的样子,董三娘心里要说没有半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可只要想到张氏几次三番上门不是吵就是闹,泼妇一般无礼之极,董三娘心中刚升起的半点同情立刻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