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商户千金 > 第六十四章程三郎

第六十四章程三郎

牛秀才喝得太急头已经有些发木,回头看去却是个他不认识的人,“你是?”

“哎呦!秀才相公您不认识我,我认识您啊!”

来人是个穿一身月白袍子的俊俏男子,满脸堆笑,“您不是董老太爷的女婿吗?您成亲那日,我还去吃过女方的酒席呢。”

牛秀才现在最听不得“董老太爷”“董思明”这几个字,闻言就沉了脸,匆匆点了点头就转回头准备继续喝酒。

谁知那人竟跟个牛皮糖似的,“唰”地把手上扇子打开一屁股坐在了牛秀才的对面。

“相逢就是有缘!”

那人完全不顾牛秀才的冷脸还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姓程单一个鸿字,在家排行第三,人称在下程三郎。”

“怎么秀才相公一个人喝闷酒呢?连个下酒菜也没有?”

竟伸手招呼伙计上菜上酒,“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只管上,也不瞧瞧这是谁?竟不长眼了?”

牛秀才想拦都拦不住,不由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与你不相熟……”

程三郎一脸无视牛秀才满脸伤疤的模样,却道:“在下仰慕秀才相公已久,今日难得有机会与秀才相公结交,一片诚心,秀才相公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牛秀才是个耳根软脸皮也薄的人,哪怕他此刻心中烦闷不耐烦应酬,可看那程三郎一脸诚挚的模样,竟说不出一个“不”来。

只好与那程三郎同桌吃酒。

偏偏那个程三郎竟是个风趣幽默之人,不仅对酒水如数家珍天文地理似乎也没什么他不知道的。

牛秀才本来一肚子苦闷气,本也不愿怎么搭理他,可最后竟被这程三郎引的与他攀谈了起来。

越说竟是越投契,这本来的苦酒也变成了佳酿。

喝到最后,牛秀才已经头晕目眩趴在桌上头都抬不起来。

那程三郎却还面白如玉风度翩翩,仿佛先前那些酒都不是他喝的一般。

“方才都忘记问了,牛兄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闷酒?”

两人一顿酒喝的畅快,从先前的秀才相公到如今的“牛兄”、“程兄”了。

“牛兄”这时候已经稀里糊涂了,程三郎问他,他才依稀想起他是为了什么来喝酒的。

本就苦闷至极的事,他也找不到人倾诉这才憋得没法跑来喝酒。

这程三郎问什么,这会儿仗着酒意牛秀才喘着大粗气他竟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还别说,这有什么说什么的,还真挺痛快。

那程三郎边听眼中闪过的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嘲讽,“这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与人说却不过二三事。牛兄却能与我倾诉,可见是没把我当成了外人。”

“要我说,其实这事简单,无论是牛兄你的母亲还是牛兄的娘子,让牛兄烦恼的,不就是那黄白之物吗?”

“牛兄若是自个能挣银子,又怎么会为这事烦恼?”

牛秀才艰难地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向了对面的程三郎。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有赚银子的门路?”

程三郎大笑,“从前没有,可如今不就有了?牛兄拿我当朋友,我程三郎别的不行做买卖上倒有几分天赋,牛兄若是看得起我,我愿意为牛兄出谋划策。”

牛秀才酒多了哪还会想什么“天上哪会掉馅饼的好事”?

大喜,牛秀才摇摇晃晃站起身,“有劳程兄!有劳程兄!若有那一日,程兄就是我再生父母!”

哥俩好的勾肩搭背,程三郎还道:“这地方没什么好酒,牛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牛秀才突然摸遍了全身,“可我没带银子啊!”

程三郎“哎”了一声,“我做东!我做东!”

“好好好!”拍着手欢天喜地的牛秀才被程三郎架着也不知道去了哪。

一夜混沌,第二日在一片粉色香雾中醒过来的牛秀才头痛欲裂。

这是哪?

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臂蛇一般环了过来,背后一团绵软贴了上去,一个柔媚的声音在牛秀才耳旁响起,“官人。”

牛秀才还混沌的头脑一下惊醒了过来,猛地背转身去,“你是谁?”

那女子上身无一点衣料,就这样晃着两团晃人眼的物什又要来抱牛秀才,“是我呀,小香玲,好官人,好哥哥!”

牛秀才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去,“你……你……你到底是谁?我……我在哪里?”

那女子委屈了,“官人,这是怡红阁,您昨晚上都和奴缠绵了一晚上,怎么到了早上又问奴是谁?”

牛秀才瞪大了眼,“我怎么会在这里?”

“您是和程三……”

那小香玲的话还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了程三郎的声音,“牛兄可醒了?”

“程三郎!”

终于穿戴好了衣衫夺门而出的牛秀才指着程三郎的鼻子怒发冲冠,“你怎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哎!”程三郎笑眯眯地拿扇子把牛秀才指着自个鼻子的手指拨开,“牛兄这是怎么了嘛?咱们大男人寻花问柳才是风流常事,牛兄这副模样到底是惧内呢还是在这风月场上是个初哥呢?”

回答哪个好像都不对,牛秀才涨红了脸,“我一夜没回去,我娘子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三郎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冷意,“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后宅妇人给束缚住?”

牛秀才好面子,既不能说不也不能说不是。

程三郎见他说不出话,也不逼他,只说要带他去吃早饭,“这怡红阁,牛兄别看它是青楼,它这的吃食也是一绝。”

牛秀才哪里还敢再待下去?

“这帐……”

程三郎自然大包大揽,牛秀才急着离开,只说:“日后再还程兄,日后再还程兄!”

“哎,牛兄,我家铺子名叫蓬莱轩,你有事就上那找我啊,千万记得!”

看着牛秀才急匆匆地离开,程三郎方才还笑着的脸顿时阴了下来。

小香玲从门里出来扑到了程三郎的身上,蛇似地缠了上去,“好狠心的人,竟这样把奴就推给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