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洗衣液

豹哥针对于我的体型，找了一套服务生的衣服，别说，肥瘦还挺合身，穿上之后引得豹哥大大赞叹：“啧啧啧，兄弟，你要是来面试服务员，那绝对一次通过，一看就是天生当服务生的好材料啊！”

“谢豹哥欣赏，虽然同样是服务大众，不过相对服务生而言，我可能更想当个作家。”

“那是那是，肯定是作家装逼更带劲。”豹哥轻轻打开门，往屋外看了看，回身道：“最近正好来了一批服务生，有几张生脸，再加上都被要求戴口罩，应该没人怀疑，你就简单溜达溜达，最好是拿着抹布啥的，擦一擦，显得你有眼力劲儿。”

“放心，豹哥，兄弟以前受过专业训练，保证不给你丢人。”

“这都受过训练？在哪练的啊？”

“在媳妇儿手里练的。”

“这我信，那水平肯定是老高了。”

又被豹哥叮嘱了几句，我才戴好口罩走了出去，我走之前又顺手从柜子里摸了瓶喷洒式的酒精，装作消毒服务生的模样，在每个房间的门外进行消毒清洁。这个楼层房间的门都是密不透风的，没有下面两层房间门上的那种透光玻璃，我在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豹哥特意交代过我，千万别开门，不然惹了麻烦，谁也兜不住。

妈的，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直接冲进去一拳一个，全部干翻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奈何我现在要顾全大局，任何行动都要足够谨慎，否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在心里盘算着，还是先找到李森所在的房间，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取走他的手机，想到这儿，我摸了摸裤兜里的小药瓶，那里面装着小半瓶从黑曼陀那里顺来的“昏昏欲睡散”，在仙人崮的山洞之时，就曾经用那玩意让几十号小驲本都绵软无力地躺下，也不知今天需不需要用这东西来解决问题。

我到每一个房间门口时，会装作用酒精消毒的模样，仔细擦拭门把手，同时认真去听里面的动静。这三楼的房间里面应该有些猫腻，门都是加厚的，并且做了隔音处理，以我这如阿月般强横的听力也根本听不到太大的声音，即便如此，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微小的靡靡之音，那都是女人在欢愉之时所发出的，不难猜测，这里面或许正进行着一些皮肉生意。

让我颇有些好奇的是，这楼道里每隔几米的墙壁上，都放有一盏香炉，上面插着三根精致的檀香，香炉后面竟然还有一张佛牌。这李森挺会玩啊，一边伤天害理，一边拜佛烧香？怎么，找平衡啊？好事儿都是你的呗？他可能不知道，烧香拜佛并不能抵消自己做过的罪孽，不然的话，大家上半辈子都当个穷凶极恶的坏人，做尽坏事，下半辈子吃斋念佛来抵消过错，人生岂不是要起飞？这真是猪八戒娶嫦娥——想的美。

在我观察这些香炉之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檀香焚烧起来的烟雾几乎没有垂直往上走的时候，刚刚腾起来，就立刻被吸进了房间里，每一处都是如此，这就表明了这些房间里的换气扇都是开着的。根据李森所干的营生来看，我怀疑那些房间里面会藏着一些瘾君子，他们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做足了准备。有些违禁品都是有异味的，他们的换气扇一直开着，便是在吹散那些残存的气味。

当我走到楼道尽头的那一间屋时候，刚摸上门把手，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微小的对话声，紧接着脚步声走近，我连忙转过身去，向对面的房间把手进行消毒。

“那兄弟你过来下，森哥的衣服上有味道，过来把森哥的衣服拿去找人洗一下，再给送过来。”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我低着头转过身去，也没说话，接过了她手里的衣服，她也没看我，接着转头进去了，可就在我抬眼扫到她侧脸的一瞬间，我愣住了，竟然……是林小茜。

不过林小茜并没有穿着那些裸露的性感服装，而是一身干练的工装，显得很利索，而在她开门关门的这一刹那，我听到了里面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动静，听起来像是在讨论着什么货源的事情。这个房间里看来没进行什么肮脏交易，大概率便是李森的办公室。还好林小茜没有正眼看我，否则我们四目相对，很有可能要被识破，毕竟太熟了。

我拿着那件衣服走向豹哥的办公室，路上不经意间闻到那衣服传来刺鼻的气味，熏的我我连忙甩开脑袋，微一琢磨，笑了，这不就是被榔头的防狼喷雾给搞的么，那玩意儿还挺持久，到现在还那么刺鼻，想来那森哥也好受不了。这时候我牙花子一咂，计上心来，这他妈天赐良机啊。

今天森哥这衣服，我要亲自给他洗，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他加上一点特殊的洗衣液。

到了豹哥“办公室”，发现豹哥不在里面，我从柜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瓶洗手液，便用它来给李森清洗，我先给他的衣服泡了一会儿，又找了个断裂的拖把棍在水池里嚯嚯了半天，闻着没有那种刺鼻味道了，才开始给他手动脱水，我现在这手劲儿也是有点猛，李森那外套差点被我给挤出俩洞来，看到不滴水了，我找到一个小盆，放了少许水，从兜里掏出“昏昏欲睡散”来倒了一点进去，按照黑曼陀的说法，这么小半瓶就够三五个人睡上半天的，为了让事情不太夸张，我没有倒太多，只往里面倒了1/3，经过水浸泡过后，我小心翼翼地将其都涂抹到李森外套的脖领处，还好李森的衣服是深色的，那点微黄之色也根本不起眼，我放在鼻前闻了下，只有洗手液的淡淡花香。

完美！

我拿起衣服正要吹干后送过去，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豹哥叼着烟走了回来，看到我正在里面的水龙头处站着，豹哥愣道：“咋了作家兄弟？采风结束了？干啥呢这是？”

我脑子一转，心想你来的正好，省得让我露面了，我便对豹哥道：“那个，森哥的衣服有点味儿，让我给洗一下，这不是刚洗完，正要给他吹一下，森哥还等着穿呢。”

豹哥眼珠子晃了两圈，伸手道：“我来吧，你是来采风的，可不能总露面，太危险，被发现了连我都要跟着倒霉的。”

“那就麻烦豹哥了。”我将衣服递给了他，豹哥从柜子里摸出了吹风机来，呼啦呼啦地吹了起来，干这活儿，他很高兴，对他这种级别的小弟来说，平时鲜有机会跟大哥接触，此时能近距离靠近，豹哥那点虚荣心和自尊心会得到一些抚慰。

吹风机的功率够大，几分钟的功夫，那件外套就被吹干了，我看他还煞有其事的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给我吓了一跳，生怕李森还没被迷倒呢，他先被放趴下了。

“兄弟，你别出去乱蹿了哈，省的惹麻烦，我去送完衣服就回来。”豹哥留下一句话，就喜滋滋地去送衣服了。

我拉开一条门缝往那边瞅着，只见豹哥到了李森的门前，轻轻敲门，仍旧是林小茜过来开门，但却没让豹哥进门，拿着衣服就走进去了。

豹哥回来的时候，脸色明显有点沮丧，但看到我，他还是摆出了高兴的面容。

我笑道：“咋样啊，跟你大哥碰面没？”

“那必须的，大哥揽着我脖子告诉我下次给我分个场子呢。”豹哥哈哈一笑。

“对了，刚才出来递给我衣服的是个年轻女孩，那是谁啊？”

“你连林总都不认识？哦，不好意思兄弟，忘记你不是我们这的人了，主要这衣服跟你太搭了。那是这夜总会的总经理，这里除了老板，她说了算。”

“总经理？”我顿了一下，“那她跟你们大哥什么关系？”

“这夜总会要靠我森哥罩着嘛，自然是要巴结着森哥了，应该算是……算是合作关系吧。”

其实我很怕豹哥说出“林总是森哥的女人”这样的话，听他说是合作关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终于确定林小茜是把我骗了，她没有去下海当小姐。

没有人喜欢被骗，但这一次，我是个例外，我喜欢这个被骗的结果。这个欺骗的过程足够跌宕起伏，足够支离破碎，足够黯然神伤——林小茜只要没有掉进那个万劫不复的坑里，那便一切都好，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