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相濡以沫

赵甲和唐大他们在前面开道，我和叶寒走在了最后面，如果小鬼子扑过来的话，我们两人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抵御，有我俩断后，他们小鬼子短时间内别想突破我们的防线。不过这也只是我们预想的风险，事实上，小驲本被绑了两三个小时，腿脚早就僵硬了，没准还有憋尿把前列腺给憋出问题的，他们这些人在毒蛇追逐之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还很难说，再想来攻击我们，恐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没给小驲本松绑，剩下的就交由他们自生自灭吧，即便是他们被蛇群吞没，那也不是我们干的——这样的话，既让他们能冒一些风险，我们的愧疚感也不会太深，算是比较得体的策略。

我们沿着洞口一路往上攀爬，顺利经过五层、四层，路上没有碰到之前的食人巨鼠和其他东西，这些大家伙也很聪明，在我们身上吃过一次亏了，不会盲目送人头。我们一路到达三层山洞，在大家准备用背包游过水潭的时候，我对叶寒说道：“小驲本跟我们不是一条路进来的，我们是从门口进入，他们则是从这后面的峭壁上爬进来的，那咱要是跟他们碰不到一起的话，可就没法抢金鸡钻石了。”

叶寒一拍脑袋道：“对，这倒是个问题，万一这帮孙子从那边悄摸的下山了，咱上哪找去。”

我说：“我估计那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口，那咱就去把他们的出口给堵上，怎么样，你去还是我去？这边得留一个人，以防止那条吃人的铁脑袋大鲵再作妖。”

叶寒道：“那我去好了，你在这边盯着点，不过那大鲵受伤很重，这么短时间内不会恢复的吧。”

我说：“那可说不好，这山中的生物都是老妖孽，一个比一个狠，虽然受了伤，可要是在水里随便拖几个人下去当宵夜，也不是什么难事。”

叶寒点头道：“行，那你去盯着点好了，那大鲵估计不敢惹你，现在的它在你手里，撑不过十秒钟，一锤子就给它送回姥姥家了。”

“希望它能像你这么聪明。”

“去你妹，啥时候都不忘带我一句，不跟你哔哔了，哥们儿去了。”叶寒说完，转身就往另外一个出口的方向跑去，对于叶寒，我还是非常信任的，有他在的地方，他只要不制造危险，那个地方就是安全的。在我眼里他一直是打架斗殴届天花板的存在，直到刚才叶元的出现，才让我想起了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同时也悟出了一个道理：逞能死得快，打不过，就得跑。

我没有给背包吹气，换好防水服后径直潜入水中，沿着边侧下方的小道钻了进去，直接游向了那两条大鲵的老窝。在感受到有人闯入的时候，那两条大鲵发出了非常警觉的叫声，待看到是我之后，它们的叫声就舒缓起来，这种大家伙都是很聪明的，先前我虽然打上了它，不过后来我和叶寒在看到情况之后又联手对它们施救，拯救它老婆的行为赢得了很大的好感，现如今看到我，它的声音和肢体动作明显很亲昵。

我上岸后，走到它们的窝前，看了看这两条紧紧依偎的大鲵，从心底莫名地涌起几分羡慕之意，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吧，人类虽然拥有更高等级的智慧，却鲜有能像它们这般相依相守之人。

人类在面对爱情之时，总是不会让爱情单纯，其中掺杂了自己的私欲、对对方的猜忌、面对诱惑的迷失、面对生活的焦躁……总之，人类最复杂的情绪都会在爱情里得到最透明的体现，这比其他情感之中的发挥更加赤裸，也更加不堪。所以，有些人爱着爱着就成了仇人，但大多数人是爱着爱着就成了亲人，真正爱着爱着能保持爱人状态的，那他们肯定都是无私包容对方一切复杂情绪的人。

我又想起了秦楚，如果有一天我要带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过着这两条大鲵所过的隐居生活，她会不会同意？我们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环境下会将这份爱情发展到什么程度？突然间我意识到，别说是秦楚了，就算是我，也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这两条大鲵的叫声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看到它俩冲我甩尾巴的亲昵模样，我笑道：“还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只羡慕你们这两条大鲵，别紧张，我就是来串个门，因为我们的人要从这里原路返回，我怕你俩再把我们当成肉丸子给啃了，特意来叮嘱一下，不要误伤自己人哈。你们待会儿要是饿啊，就去吃我们后面的那一群人，小驲本天天吃他妈的生鱼片，肉肯定香。”

它们当然听不懂，我也就是跟他们胡咧咧几句，也顺便表达一下对它们的羡慕。过了会儿，我估摸着我们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那才同它们道别：“走了哈，你们两口子在这儿腻歪吧，兄弟在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早抱孙子。”

离开它们的老窝，游到岸边就看到众人已经在岸上等我了，其实到了这里就算安全了，蛇群不可能从水潭里穿越过来，黑曼陀也借此机会又给霍先生服了一次药，要不然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霍先生的脸色就看着缓和许多，不再是青灰之色了。我走上前去问道：“曼陀阿姨，霍先生咋样了，能死不？”

看到曼陀阿姨那怪异的眼神，我连忙道：“你看，估计是游泳的时候脑子不小心进水了，嘴都不利索了，我意思是说，霍先生已经救过来，死不了了吧。”

黑曼陀倒也没在意，回头看了霍先生一眼，一脸凝重道：“不好说，毒性之强，我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属罕见，我需要带回白龙山慢慢医治才行。”

“那大蟒蛇这么毒？”我没想到霍先生中的毒会这么厉害，本以为很快就能救过来，听到要带回去慢慢治才行，也隐隐有些担忧。我对黑曼陀道：“曼陀阿姨，去你那里恐怕不大方便，不然就在他的店里得了，离医院也近，出现点什么紧急情况也来得及抢救。”

黑曼陀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冷着脸道：“怎么，你是怀疑我的医术？”

我连忙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认为吧，反正是治疗，在山上也没人给你打个下手啥的，在下面我们没事还能给你帮帮忙，那多省心。”

黑曼陀道：“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需要人帮忙了？不一直是我自己么？”

我灵机一动道：“对了，在城里住，还能多带带小火柴，让她早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黑曼陀对小火柴还是非常喜欢的，一提到她，黑曼陀立刻愣了一下，陷入沉思，正在这时，我突然觉得小腿一疼，像是被谁给咬了一下，低头看去，正好看到有人用手指甲掐了我一把，而这两根手指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陷入昏迷的霍先生。我愣了下，就看到霍先生的一只眼睛飞快地冲我眨了一下，就眨那一下，我就看出了几分恶意，好像在说：你TM别在这多管闲事行不行？

我心中领会，连忙道：“曼陀阿姨，我又想了下，您还是把霍先生带到山上比较好。”

“你刚才不是还说在市内好？怎么这会儿又说山上好了。”黑曼陀愣道。

“经过我综合比对分析，白龙山上药草取材比较方便，空气清新，氧气富足，有利于病患恢复，所以我觉着还是在山上比较好。”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坦荡一点。

“嗯，言之有理，”黑曼陀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用不了那么多药材，在市里也一样，正好能好好培养一下小火柴，那姑娘是个好苗子，好了，感谢你的建议，我采纳了。”

“我建议的是去山上……”

“哦，我采纳最早的建议。”

黑曼陀转身去给羽清子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的小腿上又被掐了一下，随后我看到霍先生哆哆嗦嗦的冲我竖了个中指。看来这老色狼看来早就醒过来了，就在这里装死卖傻的赚便宜呢。要不是怕别人说我不忠不孝，我非得偷偷掐他几把。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回头看去，叶寒已经回来了，正在摇头晃脑的甩水呢。我走上前去问道：“咋了，你脑子也进水了？怎么样，搞定了没？”

叶寒道：“那必须的啊，有什么事是能难住我的？洞口上方正好有快要裂开的石头，老子上去蹭蹭几脚踹下去，就给洞口封住了。”

“那他们会不会把石头掀开？”我问道。

“不可能，我TM都掀不动，那群废铜烂铁还想掀开？别忘了，他们身后或许还跟着蛇群呢，不会给他们掀石头的时间。”